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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舊日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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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聽不由得一愣,譚真馬上反應過來,她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皇上,您的意思是不是和樂清河…”衞恆伸手打斷了譚真的話語,微微點頭,説道:“不錯,朕的意思正是和樂清河鬥上一鬥。嘿嘿,想他樂清河是我帝國的第一高手,我這個武痴要是不和他打上一場,怎麼也説不過去!一年前由於閃族的事情而使我們失去了手的機會。一年之後,還是因為閃族的事情,這一場賭鬥不能再拖下去了!”衞恆話音一落,譚方第一個表反對,他急急的説道:“皇上,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眼中帶着笑意,衞恆目光一轉,看着譚方,輕聲問道:“哦,岳父為何認為不可?”

“皇上,您要知道您現在身負我帝國的千秋基業,萬不能亂呈勇武之爭。那樂清河武功高強,萬一…”

“呵呵,萬一傷了朕,你們吃罪不起是嗎?”衞恆打斷了譚方的話語,笑着説道:“岳父,你也太過小看朕了!嘿嘿,要是在一年之前,朕尚沒有把握勝他,但是一年之後的今天,恐怕樂清河難是朕的對手!再説,朕並不是為了呈意氣之爭,這一戰朕必需要輸,而且要輸的悽慘,讓樂清河絲毫不會懷疑朕還能有力氣前往閃族…”譚方沉默了,他何嘗不知道衞恆的用意,但是從內心而言,他總是覺得衞恆此舉着實有些危險,他實在是不願意讓衞恆輕身涉險。但是衞恆的話卻又讓他一時間無法反駁,只能低着頭半天不語!

衞恆看出了譚方的心思,嘿嘿的笑了,笑罷,他神驟然顯得極為莊重,看着譚方沉聲説道:“岳父,朕明白你心裏想的,你害怕朕有危險,朕心裏很!但是,岳父大人,如你所説,朕身負我帝國的千秋基業,有些時候,卻不得不去冒險。朕已經大了,不是一個渾噩無知的孩子,該怎麼做,朕心裏有數!”好半天,譚方抬起頭來,看着衞恆,神情格外的複雜。衞恆真的是長大了!嘴邊已經開始長出了鬍鬚,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顯出一種成的風範。但是不知道為何,譚方卻總是覺得他還是一個孩子,還是那六年之前在蘭婆江初遇時的少年!譚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衞恆念頭,對於衞恆,他甚至比衞恆自己還有信心,但是…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譚方的臉上出了一抹笑容,他緩緩的點了點頭,看着衞恆,好半天才開口説道:“皇上,你説的不錯,你已經長大了!”説完,他再次嘆息了一聲,突然間一笑,呵呵的説道:“臣真的是…呵呵,既然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臣就不再多説什麼了!只是皇上要記得,那樂清河的武功不凡,雖然皇上武功勝他一籌,但也不要掉以輕心。要知道這作假之舉最易,也是最難,要樂清河相信,同時皇上自己也不能有半點的閃失,所以這尺度的把握,皇上三思!”衞恆笑着點了點頭,突然説道:“岳父大人,但請放心,呵呵,要説這裝模作樣,朕若是説第二,恐怕放眼這帝國之中,難有人敢説第一了!”此話一出,頓時屋中眾人也不由得大笑起來,譚方雖然心情依舊有些沉重,卻也不莞爾…

時值七月,天氣正是炎熱之時,毒辣辣的陽光照在升龍城,讓使得升龍城如同在炭火之中燃燒一樣!熱,除了熱,還是熱!連風也是熱的…

街道上的行人似乎少了許多,除了那街邊的商販之外,少有人在正午之時走動。有錢的人家就躲在家中,用各種的方法來降温,沒有條件的人家則也是想盡了辦法來抵抗這酷暑的炎熱!

樂清河獨自坐在軍機處的大廳之中,靜靜的翻閲着桌案上的公文,沒有緊鎖一起。一年多來,他可謂是風得意,不但是大權在握,同時各方的消息都對他十分的有利…

首先,衞恆不似衞宏一般的處處和他作對。這個皇帝如同隱形人一般,對他完全的放手,將朝廷的政務一股腦的都扔在了他的手中,整裏或是在太平嶺的行宮之中痴痴的發呆,要麼就是跟着一羣人在周圍的地方玩耍。剛開始攝政的時候,樂清河還隱隱的有些擔心,但是現在看來,衞恆全然沒有半點想要親政的念頭。如此一來,讓他着實的放心了不少!朝中的大臣如今大都是聽從他的擺佈,用樂清河自己的話説,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升龍城內唯一能夠和他抗衡的,就只剩下了一個陳星,卻還是整天在家中抱着本《道經》不理政務。不過那陳星死死的把持着九城兵馬司,樂清河幾次想要將他的親信調入其中,陳星死活不同意。但是他卻不停的將他的門生放進九城兵馬司之中,其意圖就是想要獨佔那最後一塊肥。樂清河對此倒是有些不以為然,若是陳星真的一無所求,他反而會有些懷疑。但是陳星把持着九城兵馬司,雖説心中多少有些彆扭,但是倒也讓他完全的放下心了!

因為陳星的那些子弟在九城兵馬司中完全是在胡鬧,藉着兵馬司的力量,不少人竟然做起了買賣,獨霸着升龍城的商市,大肆的搜刮財富。不少人向樂清河反應了此事,結果樂清河都是一笑了之…

其次,在升龍城外,樂清河一直擔心的幾個人似乎也遇到了麻煩。首先是他最為擔心的風城趙倩兒!從去年的年末開始,西羌一族開始蠢蠢動,幾次試圖對風城襲擊,企圖突破雲霧山一線,進軍江南。這一下,立刻使得風城勢力大受損失,數次向京城發出急報,要求增援。對於此,樂清河自然又是一番勉力,而後告訴趙倩兒説帝國如今國庫空虛,兵力薄弱,實在沒有援兵可用!他自然不會派兵增援,因為那西羌一系列的戰亂皆是由他挑起。説到這裏,樂清河不就有些得意。用一個三品將軍的頭銜,就收買了西羌一族酋長的兒子,而後又將整個羌族納為己用,不但可以削弱風城的力量,同時也可以削弱羌人的力量,而使得他們鬥個不停,使風城對他的威脅完全的消失,這是何等的快事!

然後,江南在今年初發生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水災,從四月開始天降大雨,一連月餘。蘭婆江水勢驟然增,其支脈清江,納德河,土倫江沿線數處堤壩決口,水漫江南。洪水甚至只駐馬關,讓楊陀手忙腳亂。於是,正在衝突之中的蘭婆江戰事頓時緩和了下來,從現在的情形看,楊陀沒有一年的時間,絕難再對他產生半點的威脅!

於是,樂清河開始着手全力的佈置他在中原地區的人馬,按照現在的部署,樂清河樂觀的估計,在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在中原地區的兵力可達百萬!那個時候,不論是安西的八王,還是江南的楊陀,恐怕都無法擋住他前進的腳步了…

不過,所有的事情也並非都是如他想象般的那麼順利。至少還有幾件事情讓他頗為煩心。首先就是安西的八王,在衞恆登基之後,顯出了無比的團結。西陵郡的衞義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為患多年的亢龍山盜匪盡數剿滅,並且收為己用。也正是這個原因,衞義在八王之中的勢力大增,甚至已經超過了三王衞誠,隱隱成為安西的首領人物。這衞義的威脅比之只是一介武夫一般的衞誠要大了許多,按照他現在的勢頭,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他樂清河在中原地區的心腹大患!可是,偏偏那八個人都是皇族,沒有足夠的理由,他是不能輕易的對衞義等人做出舉動的。但是這八人的存在,又恰恰的成為了他在中原地區的一個障礙!

北地兵馬司的楊陵如今也是實力大減。在沒有京城的援助之下,楊陵再次行早年的屯田之法,在通州以南地區開始休生養息,如此一來,沒有十年的時間,恐怕難以恢復他早年的元氣。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凡事都是一利一弊,正是由於楊陵的勢力大減,也讓經過兩年修整的閃族開始蠢蠢動,數次和通州兵馬發生衝突,其用意十分的明顯。樂清河對此也十分的擔心…

究竟是幫助?還不不幫助?樂清河心裏也十分矛盾。雖然楊陵威脅很大,可是那閃族的威脅較之楊陵更大!但是如果幫助了楊陵,卻又可能給自己無端端的樹立了一個對手,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在幾經思考之後,樂清河最後決定在濟州一線屯集大軍,一方面可以給閃族一定的威懾,另一方面一旦閃族突破了楊陵的通州防線,那麼他可以憑濟州為最後的屏障,阻擋閃族南進。在他除去了後方的威脅之後,反過來在對付閃族,那時就容易了許多!在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樂清河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時機的成了…

所以,現在的樂清河絲毫也不着急,他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西。手捧着卷宗,樂清河的眉頭緊鎖,心中思量個不停!

就在這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大廳外傳來,樂清河不由得抬起頭來,向外看去。幾乎軍機處的人都知道他的習慣,在正午時分決不允許有人打攪,因為在這個時候,樂清河大部分都是在休息或者思索問題…

但是居然有人在這時前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樂清河心裏思索着。

一個年約四旬上下的中年書生疾步從大廳外走了進來。他臉上滿是汗水,一身儒衫也有些凌亂,顯然是在路上急匆匆的趕路…

樂清河一看來人,頓時笑了。他站起身來,大步上去,口中還輕聲的笑道:“顏先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來人正是樂清河的智囊,軍機處幕僚,顏威。只見他大步來到樂清河的身前,微微一躬身,口中恭敬的説道:“王爺!”樂清河連忙將顏威扶起,看着他滿臉的汗水,心中頗有些疑惑的問道:“顏先生,看你這一頭汗的,什麼事情這麼着急?來來來,先別急,坐下喝口水再説!”説着,他高聲的吩咐廳外的僕人上茶。

顏威坐了下來,了兩口氣。這時親兵將茶水端上,顏威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而後一抹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那樣子全無半點往的儒雅風範…

樂清河更加的奇怪了,他眉頭微微的一皺,看着顏威沉聲的問道:“顏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的慌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威了一口氣,穩了一下心神,他看着樂清河,語氣之中帶着責怪之意,低聲的説道:“王爺,您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做出如此的決定呢?如此決定,未免也太過兒戲了吧…”樂清河心中更是疑惑,他看着顏威,好半天才笑着説道:“顏先生,你在説什麼?什麼事情清河做的兒戲了?”

“王爺,您還瞞着我?”顏威的口氣更加的不滿,他微微的一皺眉頭,低聲的説道:“這大街小巷之中都已經傳遍了!”呆呆的看着顏威,樂清河真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好半天他苦笑一聲“顏先生,你到底説什麼呀?本王是真的一點都不明白!”顏威的臉上出了一抹奇怪的神,他直直的盯着樂清河的面孔,看樂清河那一臉的無辜之態,好半天他也不由得用疑惑的口氣問道:“王爺難道不是答應了皇上的邀戰,決定後在皇城決戰,以完成一年半之前未完成的約定嗎?”聞聽顏威的話,樂清河一愣,他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半天才疑惑的問道:“本王和皇上比武?你聽誰説的?”顏威更加奇怪了“王爺,現在這大街小巷裏都是這麼説的!從昨起,升龍城的賭局緊急的召開,接受各方投注,一直到後凌晨子時…”

“開什麼玩笑!”樂清河聞聽不由得然大怒,他怒聲的説道:“這是那個混蛋造出的謠言?本王又不是閒着沒有事情,去比什麼武?真是胡説八道!”顏威這一下也惑了,他看着樂清河呆愣了半點,才輕聲的問道:“難道沒有這回事?”

“當然沒有,顏先生,本王什麼時候瞞過你?”樂清河苦笑着説道。

輕輕的撓了撓頭,顏威彷彿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王爺,可是外面傳的可是很真呀!時間後午時,地點皇城真武大殿,大家都説得活靈活現的,不像是假的呀!”樂清河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皺着眉頭,看着顏威苦笑不止“顏先生,可是本王是對此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本王從來沒有接到過皇上的通知,也沒有接到任何從大內傳來的消息,更不要説答應了…”

“皇上有旨,輔政大臣忠勇王樂清河接旨!”沒等樂清河話音落下,從大廳外傳來了一個極為高亢的聲音打斷了樂清河的話語。隨着那高亢尖鋭的聲音落下,只見大內總管得勝一身整齊的宮裝大步走進了大廳。

樂清河連忙上前,還沒有來得及等他開口,得勝已然神嚴肅的説道:“忠勇王樂清河接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鬧得有些頭昏腦脹,樂清河連忙跪下,沉聲説道:“臣樂清河聆聽聖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忠勇王武功卓絕,乃我帝國第一勇士。朕心中頗為仰慕,一直想與忠勇王切磋較量。然由於各種事故,使得此次比武一拖再拖!朕經一年苦練,已無法再行等待,特宣召忠勇王樂清河,於後午時,與朕在皇城真武大殿比武,望忠勇王萬勿推卻,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