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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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學是高等教育的頂尖學府，同時也是過去幾年裏媽媽任教的地方。我以前去過幾次英國，卻從來沒到牛津校園參觀過，直到最近因公去英國辦事。

由於事情進展順利，公司意外多給了我幾天假，這才被媽媽説服去那裏看她。媽媽一直非常期盼帶我參觀這所大學及其歷史建築，我也對此頗興趣。

不過我更關注的還是在校園裏能看到那麼多火辣的歐洲女郎，當我抵達之後，我很容易就發現了媽媽為什麼不想回美國。因為在美國，她只是眾多擁有耀眼學位和豐富知識的女之一，然而在牛津校園裏，她卻能夠成為一個文藝女神。

媽媽什麼都做:她不僅教授歐洲與希臘藝術史、在新生見面會上幫忙、擔任校園導遊，還從事很多藝術創作方面的工作。她真是個充滿智慧的神奇女俠。牛津大學的校園極具歷史底藴，建築設計令人賞心悦目，簡直就像一座博物館。

我整個行程最好的部分，是她帶我去見她的導師…卡瓦娜。卡瓦娜來自意大利，是一位飽受讚譽的高級講師。在我們短暫的會面中，她表現得非常親切。

她的智慧和對藝術的熱情讓她顯得格外與眾不同，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媽媽會對這位女士如此着。

事情的發展要從晚些時候我們回到賓館的時候説起，媽媽收到一條來自卡瓦娜的短信，讀完之後，她變得興奮起來“真有意思，”她拿着手機説“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當時我正靠在沙發上欣賞窗外的城市美景，媽媽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眼睛依然看着手機。

“怎麼了？”她放下手機，微笑着對我説:“我告訴過你，卡瓦娜是一個知名的藝術家，她的畫作價值非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活着的傳奇。”很明顯，媽媽在表達她對卡瓦娜的仰慕時都開始語無倫次了，她一直熱愛藝術，當她看到那些藝術傑作的時候，常常會動得説不出話。媽媽接着説:“話説回來，今天見面之後，她覺得我們會成為她下一個完美的傑作。”

“等等，”我打斷了她的話“她也説到我了？我也會成為藝術的一部分？”

“是的，非常令人動，對吧！”

“呃，還好啦。我的意思是，我對藝術沒太多覺，不過我也不反對她拍一張我們的照片，然後就隨她高興了。”媽媽給了我一個“不要打岔”的眼神:“不管卡瓦娜想要什麼，她都會得到。

那個女人的天才在這個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而且我還欠她許多人情，我剛來這裏時只教了兩個學期，她就説服牛津給了我一個全職教職。”媽媽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退讓過，只要她想幹的事，她總會想辦法去幹成。這是她獨具魅力的所在，也是她能夠把握自己人生的原因:她是那麼的勇敢與無畏。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給，看看卡瓦娜發來的信息。”她把手機遞過來讓我讀下面的這封信:“海倫:很高興今天能跟你的兒子見面，他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年輕人。我想你們倆之間有着一種奇妙的覺，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抓住這種覺。你有興趣嗎？你們之間閃爍着一種自然的火花。我沒辦法解釋。

但是當我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你們將會是讓我重現貝爾尼尼《普魯託和普洛爾皮娜》的完美人選。近年來我一直想要對這件雕塑進行再創作，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模特。見到斯圖爾特（我的名字）之後，我發現我需要的正是你們兩個！

你們的母子關係會給這次再創作增添一些有趣的變化。你覺得怎麼樣？如果你興趣的話，明天下午3點鐘我會在我的教室等你們。

我要把你們的身體和表情畫下來，整個過程大約需要一個小時。我只需按自己的風格畫上一個略的草稿，然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愛你的卡”等我讀完信息，媽媽把手機拿了回去。

“這是一座著名的雕塑作品，”她解釋着“如果卡瓦娜想要我們給她的作品做模特，那我們真沒法拒絕。這是巨大的榮幸。”

“好吧，但是我得先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當過模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個小時一動不動。如果我的動作太多，可能會毀了她的作品。”

“別這麼煞風景，”她打趣説“相信我，時間很容易就過去了，擺造型又不是很難。”

“你以前做過這個？”

“因為卡瓦娜的緣故做過幾次，每當她有了靈的時候，我們會互相做一些繪畫和雕塑的模特。”

“真有意思。”我説。

“為什麼？你不覺得我的身體很適合做模特嗎？”她起膛，擺了一個很酷的姿勢。她的臉上有一種自豪的表情，然而她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敢相信她真的説了這句話。

“你也做過模？”我只能繼續問她。她迴避了這個略顯俗的問題:“藝術就是藝術，而人體是藝術的最高形態之一。”

“好吧，你跟那些學院英在一起的時間太長，説話都變得這麼勢利了。”她嘴角不屑地翹了翹，而我開始笑了起來。

“可我就是喜歡這樣。”她説“成為卡瓦娜作品的一部分將會是一種神奇的經歷，説實話，我很高興她願意邀請你參加。你將會體驗到我最喜歡的愛好之一。”

“你是指坐在那兒一個小時，一動也不動？”我話裏暗含諷刺。

“你明天就知道了，過去一年來我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們輪為對方畫像，她給了我很多建議。”我不問道:“體？”

“當然！”這次她不再回避“那是很難避免的。”突然間，我的腦海中湧進的全都是她們體在一起的下念頭:兩個成的美女一絲不掛地站在一起，互相為對方畫像。這還真是非常的歐洲呢。

媽媽覺到了我的想法，她説:“其實這非常有利於解放身心，有時間你應該試試，當然，我是指我不在場的時候。”

“媽媽，”我搖着頭回答“我是男生，跟你不一樣，”

“什麼意思？你為女做模特的時候難道會起嗎？”

“基本上會是這樣。”

“我見過很多男模，”她毫不留情地指出“沒有誰的下半身在擺造型的時候出過什麼問題。”

“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專業人士。”

“下半身的話題到此為止。明天你會知道更多的。”

“誒？”媽媽擺了擺手:“噢，放鬆點。不會讓你光的，但是卡瓦娜想要的造型是以那件體藝術品為原本，據我對她的瞭解，她會事無鉅細地描述原作中所有的體部位。”

“那個普魯託什麼的？”

“對，就是那個。它的名字叫貝爾尼尼的《普魯託和普洛爾皮娜》。你待會應該去查一查，那是一件美麗的傑作。我一直對貝爾尼尼能把大理石雕塑處理得有血有到非常不可思議。”當晚，我照媽媽説的在網上搜索了那件雕塑。我們真的要做它的模特？

“如果真要擺出那樣的造型，還的確有意思呢”我想，然而我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會怎樣改變我們的生活。第二天，我在校園裏跟剛下課的媽媽見了面。

我們先聊了一會，她在怎麼才能更好地當一個模特方面給了我幾點建議。我對於這件事倒不會太動，但是聽上去的確是一次有意思的體驗。約定時間一到，我們去了那個長長的演講廳。卡瓦娜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牆上的巨型窗户可以為作畫提供自然的陽光。

“請稍等。”她説。卡瓦娜細緻入微地準備好了模特空間、畫布和她的作畫工具，便讓我們很快地試着擺了幾個姿勢。她密切地觀察着我們，尋找着最佳的造型。

“好的，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了。”她用她濃厚而又甜美的意大利口音説“現在請你們把衣服掉。所有的衣服。”我猛地轉向媽媽，快得差點扭到了脖子。媽媽無法遮掩她震驚的表情，她也對此毫無防備。

“體？”媽媽問道“我以為我們會穿着衣服，畢竟這次是跟我兒子一起。”

“我在信裏沒説清楚嗎？”卡瓦娜問道“如果造成了任何困擾的話，我很抱歉。”接下來的幾分鐘，我尷尬地站在那兒，聽着她們來來回回地為這次誤解道歉。媽媽説她誤解了那封信，而卡瓦娜説她可能沒表達清楚她的意思。

然而我注意到卡瓦娜完全沒有為她想讓一對母子裎相見這件事道歉。好吧，歐洲就是這樣，而她又在自由表達和身體方面非常開放，這時，卡瓦娜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尷尬的氣氛，她看了看手機，嘆了一口氣。

“我必須接一個重要的電話，”卡瓦娜説“可能需要幾分鐘。在這期間，你們可以商量一下再做決定。體是必須的，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也可以理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她離開演講廳去外面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