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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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濟凱逐點逐點地斂起了笑意,細細地打量着她的神。他拿不準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也捉不透她現在的喜怒,因為她實在太平靜了。
對於他探究的目光,梁夕夕絲毫沒有躲避,等他移開視線時,她説:“算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説。我幫你放了水,你趕緊去洗澡吧。”等慕濟凱從浴室裏出來,卧室裏只剩一盞給他引路的小燈。梁夕夕貼着牀沿側卧,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他放輕了腳步走到了牀邊,那時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眼皮還在微微顫抖。他把燈關了,然後也躲進了被窩裏。
梁夕夕一直都沒有睡意,其實她已經處於疲勞狀態,但神經卻極度亢奮,因而難以入眠。閉上了眼睛,她的耳邊似乎還在縈繞播音員的聲音,腦海裏爭先恐後地湧現出各樣怪異的畫面。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條手臂橫了過來,他的膛貼着自己的背,火熱的體温也隨即轉送到她身上。被他獨有的氣息包圍,她
到心安,方才僵硬的脊樑也漸漸地放鬆了。她在他懷裏蹭了蹭,然後便聽見他沉聲問道:“睡不着?”她輕輕地應了聲,猶豫了半晌才説:“你一直都是知情的吧,為什麼要瞞着我?”他摟着她,長長地舒了口氣,説:“你知道了也沒有用,倒不如讓你好好地玩幾天。梁氏這麼多年都屹立不倒,最近不過是股價暴跌了幾天的同時大單又
失了幾宗,不會有問題的。”
“你知道我不僅僅是説這件事。”她翻了個身坐了起來,語氣聽起來很無奈。
慕濟凱乾脆也坐了起來,他靠在牀頭,視線落在她微微凌亂的發端上。她背對着自己,他本看不到她的表情。直到聽見她低低地嘆氣,他才將她勾到自己懷裏,在她臉頰邊輕吻了一下,説:“無論是哪件事,原因都是這一個。我不想讓你擔心,更加不想你胡思亂想,這種事你幫不上忙,除非你真能下定決心嫁給他。”梁夕夕倚在他身上,手慢慢地圈住了他的
,軟聲説:“你不會讓我嫁給他的,我知道那篇什麼北海道幽會的報道肯定是你搞的鬼。上次那條短信説的就是這件事吧?”他輕笑了聲,應道:“沒錯。”新聞報道説,梁氏近
碰上了創業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其股票在連續五個
易
的持續走弱,股價也跌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低谷。據業內知情人事透
,這次危機是因梁氏高層的內部問題引起,短時間內還會相繼地發生波動。
在這形勢之下又有所謂的知情人士透,梁家將會與東京商業巨頭藤原家族聯姻,並有望促成兩家的合作。各大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聞風後便分別對藤原一雄和藤原正澤進行了追訪。他們父子的態度也十分微妙,不僅耐心地回答記者刁鑽的問題,還盛讚梁氏集團。對於被追問婚事,藤原正澤毫不忌諱地表示,長輩已經等得很心急。因而,翌
的新聞和報紙頭條皆是藤原正澤婚期將近的消息。
敬業的記者還在梁家大宅堵過樑夕夕,但苦苦地等候了三兩天依舊不見她的蹤影,於是只好作罷,而後通過各種渠道獲得她的各樣資料。梁夕夕大部分資料信息早被慕濟凱和梁蔚城動過手腳,就算向來無孔不入的小道八卦週刊也挖不出任何勁爆的消息,最終只能刊登了一副她被抓拍的近照和寥寥數字的介紹。
雖然藤原家積極回應,但梁家卻仍然保持低調,關於梁家二小姐婚事的訪問全數由梁氏公關部經理代為發言。而作為事件重要主角的梁夕夕一直沒有面,更別説接受採訪。
這樣樸素離又極具轉折的事件足以調動大眾的好奇心,無論是時事論談節目還是財經新聞,每天都會着重報道這宗新聞,並作出觀點各異的評論。其中最常被提及的是,藤原家族與梁家聯婚以後,梁氏集團的地位將會迅速地躍上一個台階,末了還用怪異的語氣讚歎梁家好手段。
藤原家族在東京乃至本的影響力極大,上至皇家貴族,下至黑幫堂主,他們也需要給藤原家幾分薄面。除了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聲望高權力大也是藤原家橫行都城一直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得知梁氏即將攀上藤原家這樣的靠山,企業財團、小眾股民又再度燃起了對梁氏集團的信心之火,低
蕭條了小半個月的梁氏集團漸漸平定,不利的傳言也不攻自破。
正當媒體和大眾以後這事已成定音時,本某家極具公信力的報刊刊登了一條十分勁爆的消息——“爆藤原家準媳婦秘密戀情,與神秘男人北海道幽會”該封面上印着一男一女相攜同遊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女都穿着卡其
大衣,兩人神態親暱,儼然是
戀已久的情侶模樣。
報刊的編輯還特地將照片上的女子頭像放大,旁邊附上了梁夕夕早前已經被公開過的近照。由於那男人背對着鏡頭,無法看清楚他的長相,但他身形高大健碩,單看背影就極引人遐想。
該報刊足足用了三個版面來議論此事,先説w記者在北海道某小鎮度假,居然巧遇近來被苦苦尋覓的女主角。經過觀察和考究,他洋洋灑灑地撰了數千字的稿件記敍和評論此事。前面的部分
慨這對愛侶如何甜
,如何登對。中間部分則對梁夕夕的戀情進行了揣測,併為她塑造了一個敢愛敢恨,對利益至上的商業聯婚説不且嚮往戀愛自由的光輝形象,讚美她是新時代女
的典範。而結尾則以戲謔的口吻評論了這場持續了十來天的聯婚風波,坦言若梁家二小姐真的嫁給了藤原家的大少,她無疑是家族利益高壓下的犧牲品。
這篇報道落入了大眾的視線,繼而引起了新一輪的轟動。當被記者追問到梁夕夕是否牴觸婚事時,藤原一雄則沉下臉來,怒指這一切皆是子虛烏有。而連來活躍於公眾視線的藤原正澤則沒有
面,只通過其發言人向媒體
代,這事有待被查證。
頻頻被爆出各類新聞,梁氏集團被指炒作過度。儘管如此,梁氏的股價還是持續上升,絲毫不影響其業績。梁雋霆和梁蔚城皆拒絕接受採訪,這方的沉默大大地為此事增添了離的
彩。
其實梁夕夕的手機快要被家人打爆了,但慕濟凱一個不漏地擋了回去。若是角互換,他或許也會像她那樣不知所措。她把臉貼在自己的
膛,一聲不吭,他知道她情緒低落,倒是勸説:“你別瞎
心,這事會有專人替你解決的。來,好好睡一覺,明早醒過來就什麼問題都不成問題了。”
“亂説,明天才是噩夢的開始。”話雖如此,但梁夕夕還是出了笑顏,她把手肘支在他的小腹上,仰着臉問,“那篇報道是誰寫的?我剛剛上網查了一下,明看就是在讚我,但實際上都是在贊你的。”看他笑得一臉笑意,她雙手撐在他肩上,緩緩朝他
近,“難道是你寫的?”她的睡衣很單薄,慕濟凱怕她着涼,掐着她的
將她
回了被窩裏,而後才説:“不是我,這是我一個初中同學寫的,明看是在贊你,細看是在讚我,不過實際上肯定是在笑話我。你這麼冰雪聰明,難道也沒有發現?”梁夕夕一怔,然後笑倒在他懷裏。
昨晚睡得很晚,梁夕夕醒來的時候已經朝陽高掛了。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也是閉着眼睛,她輕輕地把搭在他身上的手收了回來,不料他倏地睜開了眼睛。她被他嚇了一跳,説:“大清早的別這樣嚇人。”慕濟凱的牀氣還是重的,他沒有應聲,靠在牀頭看着她磨磨蹭蹭地下了牀,然後指揮她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開了手機以後也跟着走進了浴室洗漱。梁夕夕
神不佳,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他稍稍一動,拿在她手裏的漱口杯晃了下,大半杯的温水都灑在他的睡衣上。
他拉起濕漉漉地睡衣,咬着牙向她瞪眼。她朝他一笑,含着滿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説:“我不是故意的。”看他還是一臉不,她把手上的泡沫抹到他臉上,他的臉
越發不佳,同樣含含糊糊地説:“你噁心不噁心啊。”她笑意更甚,反手又在他臉上抹了一把。這次他把口中的泡沫都吐了,然後把漱口杯一放,説:“你這噁心的丫頭,信不信我現在就親你?”她把頭搖了又搖,然後安安分分地繼續刷牙。他哼了一聲,拿起漱口杯又繼續方才的動作。他們倆在浴室磨蹭了好久,出來的時候睡衣睡褲都是濕的。
換完衣服以後,梁夕夕讓他跟自己一起到樓下。他應了聲,然後順手把手機帶上。手機的提示燈一閃一閃,他看了一下發現了有幾個未接來電。他翻了一下記錄,最後還是選了母親的電話回撥。
慕濟凱跟梁夕夕説自家父母曾經來電,然後讓她等一會。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施晴略帶焦慮的聲音:“南南,你現在在哪裏?跟誰在一起?”
“幹嘛了?”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語帶笑意地問。
梁夕夕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攀着他的肩把耳朵貼到手機旁。她聽見施晴稍稍提高了音量,質問:“幹嘛了?微博上的照片你怎麼解釋?你跟夕夕到底做幹什麼?”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梁夕夕睜大眼睛看着他。他聳了聳肩,臉上也浮顯了一絲茫的神情,隨後搖頭示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想了想,説:“我不明白您在説什麼。”
“你還給我裝傻?”她的話音剛落,手機就被轉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裏。慕景韜比自家子鎮定得多,他喚了兒子一聲,然後平靜地問:“新聞説夕夕是藤原家的準媳婦,不過微博傳出你跟夕夕在晴空塔上被偷拍的照片,這事你怎麼説?”梁夕夕已經震驚得説不出話來,慕濟凱也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他輕笑了聲,而後氣定神閒地對電話那頭的父親説:“簡單來説就是藤原家要搶走您的兒媳婦。爸,這事您又怎麼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