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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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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青茶場吳茗家裏,陳嬌已經昏過去好幾次了。每次昏過去都是麗珠用拇指掐住她的人中醒的。這會兒,麗珠正掐住陳嬌的人中,她漸漸地醒過來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輕輕地叫了一聲“吳茗”淚珠潸然而下,周鳳正抱着陳嬌,聽得她這一聲悽慘的叫聲,忍不住哭起來了。麗珠用腳踢了一下週鳳,周鳳忙忍住了哭,但還是控制不住,只是低聲地啜泣着。

麗珠:“陳嬌妹,別哭,吳茗正在醫院搶救呢!省城的醫生下午就到了,你放心,沒事的。”陳嬌無力地:“真的?”周鳳用力扶着陳嬌,陳嬌坐了起來,她環顧四周,問:“陳武呢?”周鳳:“在醫院呢。”陳嬌:“我真不該讓吳茗上山呀,昨天,我就叫陳武別去,可是他偏要去,我怕他出事,就讓吳茗去找他回來,想不到…吳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麼辦呢?天哪,你怎麼不長眼哪,吳茗做人真是小小心心,謹謹慎慎的,誰也不得罪,誰都説他好,你怎麼就不保佑他呢吳茗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麗珠:“呸呸呸!別瞎説了,下午,醫生就給他動手術了,你就放心吧!”正説着,陳武進來了。

陳武:“姐。”陳嬌:“陳武,你是從醫院來吧?”陳武:“嗯。”陳嬌:“姐夫咋啦?”陳武:“姐夫好象有點要醒過來地樣子。”陳嬌:“真地!我去看看。”麗珠:“陳嬌。你就別去了。醫院裏人已經很多了。你放心。你身子重。當坐月了吧?”江北一帶稱臨盆地那個月叫“當坐月”陳嬌:“嗯。”周鳳:“那就別去了。之慶也在那兒呢。”陳嬌:“他們都在就好。”麗珠:“陳武,你來了,你就守住你姐一會兒,我先去買點菜,回來在這兒吃午飯。”周鳳:“讓我去買吧,你也守在這裏吧,回頭有人來了,你好招呼。”麗珠:“也行,你去吧,我來燒飯。”周鳳出門而去。

麗珠:“陳嬌,米在哪兒呢?”

“喏,在那邊桌子底下那個桶裏。”陳武指着桌子下邊説。

麗珠揭開米桶:“喲,米也沒了。我去買點米來吧。”説完,蓋上米桶走了。

陳嬌:“陳武啊,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做什麼事可要有三思啊,你看,昨天你要是聽了姐的話,不就沒事了嗎?”陳武:“姐,我知道了。”陳嬌:“知道也遲了哦,你要是有點意外,別説姐受不了,爹也沒命了。”陳嬌説完,淚水有滾落了下來。

陳武:“姐,以後我小心就是了。”陳嬌:“什麼人心這麼狠,把你姐夫打成這樣?”陳武:“林新。”陳嬌奇怪地:“林新?”陳武:“我也奇怪。不過林新當時拿着串擔劈下來時,不是想劈姐夫的…”陳嬌:“那他想劈誰?”陳武:“好象是對着之慶哥的。”陳嬌:“袁之慶?”陳武:“嗯,他一邊往下劈,一邊還叫着:‘打的就是就是你這狀元牌樓的外姓家仙!’姐夫就撲過去了。”陳嬌若有所思:“哦——”陳武:“姐,什麼是‘外姓家仙’呀?”陳嬌:“我也講不清楚,唉,但願你姐夫能好過來就好了,我的命這麼就這麼苦呢?”説完,又嗚嗚地哭起來了。

陳武不知所措:“姐,別哭了,姐夫會好的。”兩人正説着,麗珠提着一袋米回來了。

陳武:“麗珠姐,米買來了。”麗珠一邊把米倒進米桶,一邊説:“陳嬌,別哭了,吃過飯,我陪你到醫院去。”麗珠倒完米,就量了米煮飯了。

陳嬌:“麗珠姐,陳武説是林新把吳茗打傷的…”

“嗯,他一邊往下劈,一邊還叫着:‘打的就是就是你這狀元牌樓的外姓家仙!’姐夫就撲過去了。”陳武把剛才對姐姐説的話又重複了一邊。

麗珠:“他是這樣説的嗎?”陳武:“嗯,麗珠姐,什麼是‘外姓家仙’呀?”麗珠:“‘家仙’就是過輩了的先人。祖宗的規矩,人死了,就要給他立個牌位,這牌位先是放在家裏,時間長了,就供在祠堂裏,祠堂是供奉祖宗的地方,只有房族裏的人才能入祠堂,可是,有的人沒有子祠,就典別人的老婆生了兒子或領養了別姓人的兒子,這也算是房族裏的人,死後牌位也可以放在祠堂裏,但有人就會認為這是不純種的,就罵他們是‘外姓家仙’。”陳武:“那之慶哥怎麼會是外姓家仙呢?我看林新他自己才是外姓家仙呢!”陳嬌:“哎,陳武,你可別亂説!林新他爺爺當年典她時,不是不會生,只是不生兒子罷了,而且,他是住到他們家來的。你説這話,要是給他知道了,可不得了了!”陳武:“那他也不能説之慶哥是外姓家仙呀!”正説着,門口有響動,三人知道是周鳳回來了,都住了口。周鳳進了門,把菜放下。

周鳳:“陳嬌姐,我買了一條豬腸,我聽之慶他姑婆説過,當坐月要吃豬腸,以後生小孩時快便些的。”説完,就動手洗豬腸子了。

麗珠:“本來,當坐月吃豬腸子是要她媽媽送過來的,你倒想得周到。”陳嬌:“謝謝你們兩個了,我沒有媽媽,有你們這樣的好姐妹,我也知足了。”説着,就哽咽了。

陳武:“姐,她們都在,我就先去醫院了。”麗珠:“那你吃了飯再走吧。”陳武:“不了。我先走了。”吳蠟同瑞芳分手後,很覺神清氣,不再去找福成了,事情至此已經差不多了,福成那邊已沒有問題,他這邊林新,也是任他擺佈的。現在,只等着吃林新的喜酒了。吳蠟越想越覺得心情舒暢。他一邊走,一邊回味剛才歡愉的情景,由瑞芳不又想到了周鳳,如果周鳳能像瑞芳一樣對他的話,那他簡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了,由周鳳他又想到了袁之慶,這袁之慶就是他眼中的釘,心頭的刺,不拔不能解心頭之恨。

卻説這林新闖了大禍之後,心裏慌了,他在醫院附近打聽了一下,吳茗沒有生命之虞,略微放心了一點。本來,像他這樣闖瞭如此大禍的人,早有人來追殺賴人命了,一來,這林新自稱是後嶺大隊的人,後嶺大隊的鄉親一直還把他當成是自己人的,二來,他這是誤傷,自己人更不好開口,三來,吳茗的哥哥吳蠟不在村裏,吳茗的老婆陳嬌得知吳茗受傷,早已昏死過去,本無暇他顧。所以,林新空就溜了出來,直奔縣城而來,他是來找吳蠟來了。等他趕到縣城,準備到收審所去找吳蠟時,正巧吳蠟興沖沖地從瑞芳家裏出來呢!

吳蠟見到了林新,高興地了上去:“林新,怎麼樣啦?辦妥了吧?”林新見到了吳蠟‮腿雙‬一軟“撲通”一聲跪到了吳蠟跟前。吳蠟吃了一驚,忙要去扶起林新,林新大哭起來:“吳蠟哥,你打死我吧,我對不起你啊!”吳蠟一邊扶林新起來,一邊説:“什麼事,慢慢説。”林新:“吳蠟哥,你不會饒我的!你打死我吧!我對不起你啊!”林新跪着不肯起來。

吳蠟:“什麼事呀,起來慢慢説。”林新:“吳蠟哥,你不答應饒我,我是不敢起來的。”説完,又大哭起來。

吳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起來,起來,你説,我饒你,是不是事情沒辦好啊?”林新站了起來:“不是…”吳蠟:“那到底是咋啦?你真是個笨蛋,這點子事都託不起,還讓我把小琴給你!你做夢去吧!”林新:“吳蠟哥,小琴我也不要了…”吳蠟:“不要!是買蝦皮鹹魚嗎?説要就要,説不要就不要嗎?我已經給你擺平了,你想不要也不行了!”林新:“吳蠟哥,我真的該死啊!”吳蠟不耐煩了:“那你説呀,到底是咋啦!”林新:“我不小心打着吳茗了!”説完,又大哭着跪了下來。

吳蠟:“什麼!吳茗!我家吳茗?”林新:“嗯。”吳蠟:“你再説一遍,誰?到底是誰?”林新:“吳茗。”吳蠟:“天哪,我叫你打吳茗了嗎?”林新:“我知道你叫我打袁之慶的。”吳蠟定了定神:“我叫你打袁之慶了嗎?”林新:“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要打袁之慶的。”吳蠟:“那你幹嗎不打袁之慶,去打吳茗呀?”林新:“我打的是袁之慶,可是吳茗他自己衝上來替袁之慶擋着,我沒料到啊。”吳蠟:“你這個笨蛋!你真是笨死了!吳茗怎麼樣了?”林新:“受傷了,在縣人民醫院裏,下午市裏的醫生會來做手術的。”

“天哪,吳茗,吳茗,哥對不起你啊!”吳蠟一邊叫一邊一路小跑往人民醫院去了。

再説陳武因姐夫被林新打傷,想找林新報仇。他從吳茗家告別了他姐姐出來,就回到了醫院,還沒進門,突然看見林新匆匆往收審所方向跑去,他怕林新逃跑,連忙偷偷地跟了上去,只見林新向着收審所方向快跑去。陳武也快步跟了上去。突然,林新碰到了吳蠟,陳武心想:這個林新可不是省油的燈,他肯定想要惡人先告狀,自己打傷了吳茗,反説是別人打傷了吳茗,好在吳茗的哥哥吳蠟面前洗清自己的罪名。想到這裏,他停下了腳步,看到離他倆不遠有一輛廢棄了扔在路邊的破板車,他偷偷地繞到了破板車的後面,悄悄地蹲了下來。他心想:我倒要聽聽他到底想怎麼講!想不到,林新竟然跪了下來!

當吳蠟一路小跑往人民醫院奔去的時候,陳武什麼都明白了!

醫院急診室裏,吳茗躺在病牀上,頭上纏着繃帶,血還在不斷的滲出。袁之慶和之斌、吳正海等幾個年輕人正圍在周圍。

吳蠟一邊叫着吳茗的名字,一邊衝了進來,牀邊的人急忙讓開,吳蠟撲到吳茗身上。

吳蠟:“吳茗,哥來了!哥來了——”吳蠟號啕大哭起來。

吳蠟:“吳茗,哥對不起你啊,哥來遲了!吳茗,你可千萬要住啊!”吳蠟兄弟深情,溢於言表,周圍的人無不為之動容,有幾個眼圈都紅了。

吳學剛:“吳蠟,別哭了,不要緊的,市裏的醫生就要到了。”吳蠟定了定神,覺自己失態,再看看周圍,一眼看見了袁之慶,他不由得火冒三丈。

吳臘:“出去,你們都出去!”看看他們都還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