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黑雲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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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黑雲壓城“永向東”**思想戰鬥隊成了江南縣的旗幟,周邊許多年輕人都要求加入他們的戰鬥隊,因為,他們的戰鬥隊裏有來自北京的最早的造反英雄,他們這裏有來自北京的最新消息,他們引領着文化大革命的最新,他們成了造反派公認的領袖。經過吳蠟、陶魯元、和柳貴等人的
心策劃,他們把他們的戰鬥隊擴大成了一個戰鬥兵團,下面設了若干個戰鬥大隊,大隊下設中隊乃至小隊小分隊…吳蠟成了總司令,陶魯元和柳貴成了副總司令。總之,幾天之間,造反派風起雲湧,田間地頭,到處紅旗飄揚,戴着紅袖章的造反派穿梭在鄉間小路上,只要是苦大仇深、出身貧下中農的農民,都可以不經任何考驗地加入到紅衞兵組織中去,特別是北京的紅衞兵傳信來説月1
**已經寫信給了清華附中的紅衞兵,對他們那兩張《無產階級的革命造反
神萬歲》和《再論無產階級的革命造反
神萬歲》的大字報表示熱烈地支持,而且,在當天開幕的**八屆十一中全會上此信作為重要文件印了下去。從此,紅衞兵再也不是地下組織了,他們是**的紅衞兵!他們要公開地捍衞**思想,捍衞**的革命路線!每天都有許多人來向總部彙報請示,聆聽來自北京中央文革的聲音,有了吳蠟這樣苦大仇深的貧農作為總司令,又有北京大學的紅衞兵作為軍師,他們的造反總部成了全縣絕對的權威組織,所有的活動,只要他們這裏一聲令下,全縣就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了!
他們的造反總部已經移到了原來的公社裏了,那些公社書記、副書記、黨委委員等老早就叫大字報貼得靠邊站了。公社幹部中有一些也一起貼書記、副書記等人大字報的,叫做“反戈一擊有功”其中成份好的,就可以加入紅衞兵。他們或者自己直接寫大字報揭那些書記、副書記的反黨言論,或提供平時那些書記、副書記們茶餘飯後閒聊中“暴
”出來的資產階級思想,供造反派寫大字報。
在造反總部裏,每天都有來自北京的最新消息,現在,吳司令是個大忙人,他也沒有什麼時間到瑞芳那裏去了,再説了,他現在是“知名人士”一舉一動都有人有意無意地注意着,也不怎麼方便了。更何況,司令部裏,每天有多少事情等着吳司令審批啊!吳司令的時間都給革命了。
陶魯元是秀才,而且是中國一大學的秀才,所以,總部所有與文字有關的各式事體都是他負責的。吳蠟自知自己的水平,所以,他是放開了手讓他幹,更何況,陶魯元是北大的紅衞兵,要知道,文化大革命的第一張大字報就是在北大貼出來的,北大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源地,北大的紅衞兵豈是等閒之輩?吳蠟知道自己這個司令其實也是沾了陶魯元的光的,他是天子腳下來的“欽差大臣”他的話,有時就是聖旨。所以,吳蠟不但放開了手讓他幹,而且對他是言聽計從。陶魯元當然知道吳蠟對他的尊重,但他知道,**歷來的政策就是依靠工農階級,他即使是再革命的知識分子,離開了工農階級,也是一事無成的,所以,他對吳蠟也是絕對地尊重。他們倆的威信也因為他們之間的互相尊重而不斷提高。
在中國,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波濤席捲全國,7月底到到8月初就有成千上萬的紅衞兵湧向北大,向紅衞兵的先鋒們取經,北大以及北京的紅衞兵們也同時奔赴全國各地送去文化大革命的火種,點燃了全中國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
月18北京百萬羣眾在**廣場舉行慶祝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大會,會上紅衞兵和工農兵代表們羣情
奮,熱情高漲。
“**萬歲,**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打倒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響亮的口號聲此起彼伏。
突然。人羣沸騰起來了。
“**萬歲”口號更響亮了。有人叫道:“**來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朝**城樓上望去。**出來了!跟在他身後地是他地親密戰友林副主席。再後面是周總理。**慢慢地走到**城樓中央。向着興奮地人羣徐徐揮手。
陶魯元也在人羣之中。他熱淚盈眶。拼命地喊着“**萬歲!**萬歲!”突然。他身邊地一個紅衞兵拉住了他地手。滿面淚地對他大聲喊着説:“我見到**了!我見到**了!”陶魯元受了他地
染。也大聲叫起來:“我見到**了!我見到**了!”那一天。**和他地親密戰友**還有周總理。第一次在**城樓接見了都地紅衞兵代表。**對他們説“我們要打倒走資本主義道路地當權派;要打倒資產階級反動權威;要打倒一切資產階級保皇派;要打倒牛鬼蛇神。”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北師大女附中地紅衞兵走上前來您是我們地紅司令。”説完。她為**戴上了一個紅衞兵地袖章。
**親切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女學生回答説:“我叫宋彬彬。”**説:“文質彬彬不好,要武嘛。”宋彬彬答道:“好。”在第二天的《人民報》上,**向全國的紅衞兵出了號召**説:“紅衞兵小將們:你們要立即行動起來,去掃除一切牛鬼蛇神。要破四舊,要立四新。要徹底剷除封資修的一切反動遺產,要勇於徹底砸爛一切舊世界,要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社論一表,北京紅衞兵的總頭頭:北京大學的聶元梓、清華大學的蒯大富、北京航空學院的韓愛晶、北京師範大學的譚厚蘭和北京地質學院的王大賓這五人,也就是眾所周知的紅衞兵“五大領袖”立即給北京的紅衞兵下了指示:“按照**的指示,在全國掀起‘破四舊’**。”第二天,陶魯元立刻從北京趕了回來,但是,儘管他緊趕慢趕,還是用了三天才到江南縣:從北京到上海的火車要48個小時——這還因為他是北京大學的紅衞兵,奉命下去點火的,所以,買火車票還不用費什麼周折。上海到江南縣城的輪船每週只開兩班,正巧也讓他碰上了,但是從上海到江南縣也要24小時,就這樣,當陶魯元回到四季青茶場時已是第四天了。《江南
報》上已經了宋要武的文章《我為**戴上紅袖章》,宋要武在文章中自豪地説:“這是我終生難忘的一天。我給**戴上了紅衞兵袖章,主席還給我取了個有偉大意義的名字——宋要武。”她還説:“**給我們指明瞭方向,我們起來造反了,我們要武了!”宋要武的文章成了全國紅衞兵的驕傲,一個改名風
在全國興起。陶魯元也請吳蠟給他改了一個名字——陶永紅,他逢人便説,這個名字是三代貧農的吳司令給他取的,表示了他要永遠跟着**,永遠做他的紅衞兵!吳蠟心中更是甭提有多高興了,一個大學生居然要他給取名字,而且是一個北京大學的大學生,他成秀才了!從此,他也更加尊重陶永紅了。
改了名字的陶永紅更加進了。他帶領了一羣紅衞兵衝進佛殿、廟宇砸碎了那些泥菩薩的塑像,封了寺廟的門,嚇得那些老太太、老老頭直叫“罪過”他們還
據紅衞兵們的舉報,衝進那些地富反壞等黑五類的家中,把他們珍藏的線裝書、繡花鞋、緞子被面、金邊細瓷碗等都搜出來燒的燒、砸的砸,
得雞飛狗跳的,有幾個老太婆不識時務,居然告到造反司令部説自己丟了金銀飾,誰知不但沒有找回來,反而招來了更嚴重的抄家,直到他們家中剝削來的財富全部歸司令部所有為止。
還有一些人家不是黑五類,但是他們家中也有充斥着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這“四舊”的東西,如祖傳的珍貴字畫、帶信
彩的書刊、器皿、飾物、古籍等等,有的是給自己家中的紅衞兵銷燬的,有的人是因害怕而“自願”
出來的。他們都把它們破掉了。
月3乘車檢閲了上百萬紅衞兵的遊行隊伍,**這兩次接見都紅衞兵和外地來京師生,更加公開了他對紅衞兵的肯定、支持,也以個人的權威、魅力引着各地青年學生源源不斷湧向北京——渴望得到**接見。
這天,陶永紅正在總部和吳司令商量如何處置破四舊收繳來的珍貴物品時,柳貴來了。
柳貴:“師傅,噢不,吳司令…”吳蠟:“就叫師傅,不是好的?聽着多麼親切!説吧,什麼事?”柳貴:“司令,看,國務院的通知。”吳蠟:“哦,給陶副司令吧,今後凡這種文件都
給他吧。”柳貴把文件
給了陶永紅:“陶副司令,給。”陶永紅:“你收着也一樣的,你也是副司令嘛。”柳貴:“師傅説得對的,這些文字方面的事是應該你負責,我雖説識幾個字,可是在你面前,別説是翻筋斗,我可是打滾還得抓緊呢!”吳蠟:“對,今後凡文字、外
方面的事,永紅説了算。至於柳貴嘛,後勤、雜務方面的事由你負責。”柳貴:“好!”説完,就把文件遞給了陶永紅。
陶永紅拆開文件,看了一下:“吳司令,黨中央要我們派遣職工代表到北京去學習呢!”吳蠟:“真的?”原來是**中央、國務院出的通知,要求組織外地高等、中等學校學生代表和職工代表來京參觀、學習運動經驗,通、生活補貼由國家財政開支。坐車、乘船不要票,吃飯、住宿不花錢;還通知北京各大中小學校的宿舍、機關單位工廠房屋都騰出來開設接待站。與此同時,還要求北京紅衞兵南下北上去各地煽風點火,各地紅衞兵間互相聲援。
“造反是一家”全國各地都要設立聯絡站。
陶永紅把文件神跟吳蠟講了一講,吳蠟立即明白了。
吳蠟:“這樣吧,我們也組織一批紅衞兵到北京去看看,取取經。永紅,你是北京的紅衞兵,這件事就由你負責,把柳貴也帶上,讓他也去學習學習,再説,零碎的雜事也要有個人打理,是吧?”陶永紅:“行,都聽您的。您是司令嘛。柳副司令,你看怎樣?”一切正中柳貴下懷,他還有什麼説的。
柳貴:“師傅,陶副司令,我聽你倆的!”吳蠟:“對了,柳貴,叫上衞國一起去吧,到了外面,一切事情都要聽永紅的,記住啊。”柳貴雙腳一併:“堅決服從命令!”得吳蠟和永紅都笑了。
陶永紅、柳貴、衞國和十幾個紅衞兵第二天就出了。這時,一個大串聯的熱正在全國興起,全國各地的紅衞兵湧向北京,與此同時,北京的紅衞兵也串聯到了全國各地,紅衞兵所到之處都掀起了一股衝擊黨政機關、揪鬥走資派“風暴”他們“破四舊、立四新”
“要徹底剷除封資修的一切反動遺產,要勇於徹底砸爛一切舊世界,要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讓整個中國從“天下大治”而達到了“天下大亂”陶永紅走後,吳蠟把他們兩人那天商量着準備處理的那些貴重文物分了一分,這當中有一些名貴的字畫,吳蠟還清楚地記得永紅看到這些字畫時的興奮表情,這個傻瓜,對金項鍊倒沒興趣。唉,真是個書呆子,都造反了,還惦記這些!這些東西都是些封資修的殘渣餘孽,本應燒掉,既然他喜歡,就讓他留着玩玩吧,這樣,我就把這幾金項鍊留給自己,他也不會反對的。思考既定,他把該留的東西留了下來,把其餘的搬到了外間辦公室。
正在搬着,突然進來一個人,見了吳蠟納頭就拜,吳蠟一愣:“幹嗎,幹嗎?都文化大革命了,還來這一套封建主義的幹嗎?”
“吳蠟哥,是我呀!”吳蠟扶起來人一看,原來是林新!
吳蠟冷冷地:“你怎麼來了?”林新:“吳蠟哥,我真是想死你了!我知道你現在是文革的風雲人物了,你不會記我的仇的,我來將功補過來了。我要替你報仇!”吳蠟朝四周看看,又走到門邊,朝外面看看,確定外面沒人,回了進來。
林新:“我看過了,沒人,我才進來的。”吳蠟:“總算長點腦子了。告訴你,過去的事都跟吳茗一起走了。提起吳茗我會傷心的,以後,你就不要再提起了。”林新:“吳蠟哥,你的話我都記住了。”吳蠟:“你沒事別老往我這裏跑,我會把你的事安排好的。”林新心領神會:“謝大哥了!大哥,你若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辦,您儘管吩咐,我會替你辦好的,我再也不會上次那麼心了。”
“是啊,鹵莽可要壞事的啊!唉,”吳蠟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先走吧。”自從江南縣成立了造反總司令部以來,學校的正常教學次序就全打亂了,許多教師都出去串聯了。起先周鳳還和部分教師堅持上課,後來,連那些沒有出去的教師也受到了衝擊,校長也受到了批判。學校停課了。周鳳休息在家。本來早已心力瘁的她可以趁此機會好好養養身體,可是,一種不祥的預
始終困擾着她,使她寢寐不安,常常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