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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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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都近了,才覺得生活不過如此,誰離了誰都該一樣的活着。好象很久都沒被動了,一直都覺得天是灰的,心是疼的,人是慵懶的,而希望卻依稀還是飄渺的。

當我不顧家人的勸阻,固執的背上行囊隨你一起踏上南下的火車,我就開始在心裏禱告,一定會很開心的過着顛沛離的生活,因為你在我身邊就是快樂。

廣州的天比不上家裏的乾淨,看不見清澈的藍天白雲,總是霧濛濛的像似帶着面紗若隱若現。初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很多不適應鋪面而來,殺的我措手不及,為了解決最致命的生計,我們開始穿梭於各種或大或小的招聘會,口袋裏的各種證書為我們擺平了荊棘,給我們能夠在這個城市裏存活的機會,疲憊卻很充實,因為我們都相信幸福就是原動力。

就這樣開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半個月下來,一貫養尊處優的我,眼睛明顯的大了起來,你很心疼的摟着我逐漸瘦削的肩膀,一個勁的自責説連最基本的生活條件都給不了我,本就沒有資格給我一個幸福的未來。我鼻子一酸,温暖的哭了起來,笑着説,傻瓜,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剛開始的子窘迫而艱難,我們都是倔強的人,既然逃離了就絕不會開口叫家裏幫忙,因為那種覺有點像妥協抑或是乞討,我們都努力而上進的工作,不顧疲勞的侵襲,為了那個遙遠而又咫尺的幸福。

幾個月以後,你順利通過了實習期,用優秀的工作績效博的了上司的青睞,破格提為部門主管,我們的生活也開始了好轉。

為慶祝第一次領薪,我們到附近的酒吧豪邁的奢侈了一把,彷彿又回到了以往的那種衣食無憂的子。出了酒吧,到了街心花園,你小心翼翼的拉着我的手,帶我去看紅的有點妖嬈的木棉花。我很興奮,因為家裏從來沒有這麼高大的喬木能夠開出如此美麗的花朵。我們忘記了時間在耳邊的逝,忘記了青在血裏的萌動,坐在木棉樹下聽着風唱着動聽的歌。

你説,木棉是男的,開花都很獨立,連葉子都不要,還一樣的絢目。看着你對木棉的虔誠,我有點暗淡,柔軟而温和的問你,你是木棉樹嗎?開了花就會不要我?你楞了一下,隨即用同樣温和的音調安我説,笨蛋,我怎麼會是木棉?就算我到了天涯海角一樣不會丟掉你。看着你真誠的眉眼,我笑了,這笑容裏藏着些許的驕傲,因為嬌豔的木棉花比不過我。

之後你的工作開始變得忙碌,又過了幾個月,你發現我的臉龐越發消瘦,就斬釘截鐵的幫我辭了工作,還很認真地説現在賺的錢足夠我們過上豐滿的生活。你一臉的固執和包容的關心叫我沒有勇氣説不願意,只要你開心,我就會知足,而且會心甘情願的做着一切。

辭了工作的我,成天呆在寂寞的小屋,除了上網以外,等待就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不知道是因為我太過孤單還是你的時間太過忙碌,漸漸的,你回家越來越晚,從九點延續到十二點,有時會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看着你難受的樣子,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自己倒像喝醉了又吐出的空落,心痛的被了空。

看着你一天又一天的重複式的氣味,我開始了煩躁,開始了爆發,所有的力氣都衝着一個焦點投去,火藥味升值了爭吵。我憤怒的大吼着,看着你蜷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着煙,更加迸發了我的火氣,你沒有説話,一直沒説,在我累了以後,一把環住了我,用力的抱着我説,你真是個笨蛋,不管以後我們會怎樣,你一定要記住,我一生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能給你幸福,開過的木棉花也會等待鬱鬱葱葱的枝葉。猛然間,我眼眶濕,窗外下起大雨,打濕了我的臉。

之後,你因為酗酒過度引起胃出血住進了醫院,在我趕到醫院之前,你的牀邊坐着一個幹練而有氣質的女子,態度曖昧,儼然一個親人般,仔細而又小心的幫你擦拭着嘴角出的體,那一刻我的天空突然之間變成了灰,在病房門口足足楞了五分鐘才推門進去,你見了我,慌忙出被她緊握的左手,尷尬的跟我介紹你的部門經理,我看見了你眼裏的柔情和慌張,我不想欺騙自己的覺,因為你的眼睛不會對你的心撒謊。我的心變到了冰涼,臉也蒼白,腦子裏不斷的閃出你抱着我淚滿面説要給我幸福的碎碎念念。

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如此的瑕疵怎能叫我這麼坦然的承受?為了你,放棄了家裏優裕的生活融進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從那一刻開始,我就以為你就是我要找的天神我的依靠我的幸福,可是到頭來,我卻敗給了木棉花,就是開花也不會要葉子的木棉花。

兩個禮拜以後,你出院了,是經理幫你接的風。胡吃一頓之後的你帶着累疚回來了,我一直等着你的解釋,可是你沒有,像個木頭一樣不説一句話,就這樣熬過了一個禮拜。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成天面對面卻各懷心思到不如分開了好。第二天,我帶着受傷以後的恥辱回到看不見木棉樹的老家,你竟然連挽留也沒有,這樣更加叫我走的絕望。爸媽的歡喜雀越我不能忘卻,他們總會心疼而安心的接受受傷以後的小孩,他們永遠也不會嫌棄的固執,而是更加包容和愛護。

回來以後,就再沒和你聯繫,也不想去打聽你。就這樣,我欺騙着自己試圖用這種方式抹去我四年的情,憂傷的刻骨的不漫的。就在我狠狠的告戒自己一定要忘記的時候,竟然收到了你的隻言片語,我不想瀟灑的把它丟進灰燼裏,因為我知道,你依然佔據了我的心。你説,生活有太多的無奈,在我沒有理智的時候被經理吆喝着犯下了錯誤,既然是錯誤就該背起了責任,只是放不下你,唯一的願望,就是給你幸福,木棉開過以後仍然會期待鬱郁枝葉。現在我給不了你,只能祝你幸福。

沒有期待中的驚濤駭,也不想在叫自己陷入過眼煙雲的期待,也許生活就該真實。在沒有木棉花的城市裏,我把你當成一塊冰,進了手心,讓它化成水淡出指尖和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