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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幽靈蛇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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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萬籟俱寂,汪家十六口人,同時在睡夢中看見了最不可能看見,也最不願意看到的人:汪繼忠!

“爺爺,昨天晚上我看到太爺爺了!”僅四歲半的小傢伙,是汪繼忠的大重孫,烏溜溜的眼睛望自己的爺爺,汪繼忠的長子,汪建民。

聞言,正在吃早飯的汪建民臉上彷彿蒙了一層陰霧,和祥的微笑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抹掉了,變得僵如冰石。

他不敢説出來,因為夢中的父親,陰森可怖,嘴邊還有血絲,高舉着一手腕的木,嚴厲地訓斥着他昧着良心,去敲詐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將來必定會遭到天譴。那麼子就這樣劈頭蓋臉地砸過來,老頭子,你可夠狠心的!

“爸,我也夢見爺爺了!他説我們不該去敲詐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拿了好子追着我打。”女兒汪婭也開口了。

接着,連續幾個家庭成員都在説做了同樣的夢。

汪建民放下了筷子,他沒有了食慾,父親夢裏説的話,歷歷在目,父親一如他在世般的嚴厲。

小兒子心直口快地説道:“爸,您説會不會是爺爺去世後託的夢啊?怎麼我們幾個都做一樣的夢呢?夢裏爺爺還穿着那件灰夾克。”説到這裏,他頓住了嘴,爺爺去世時,穿的就那是那件灰夾克!

汪建民嘆口氣説道:“看來,我們家這位老太爺是不想我們多生是非,實際我也不想,但是胡家這麼多年來,一直壓我們一頭,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説着狠捶了一下桌子,呯的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她決定吃完早飯,回孃家看看母親,在汪的眼裏,這個家不乾淨!

傍晚,老馬陪同胡澤昆回到了家中,儘管胡澤昆心下訝異,但並沒有問胡廷聞和胡瑜,是怎麼找到辦法,怎麼找到人幫忙的。

晚上,許欣早早洗完就躺牀上了,現在入了秋,一早一晚都清涼起來,天氣預報説下週就有冷空氣進入本市。

管它呢!許欣翻了個身。

胡瑜見許欣睡得正沉,便下樓找熊孩子。

此時的熊孩子正四仰八叉地睡在樓下的客偏房,就在馬叔房間的隔壁。

胡瑜給熊孩子蓋上了被子,又來到客廳,此時兩個姑姑還有大伯都在客廳。

大姑姑胡蕙綢,臉上略帶了些嘲諷之意,尖刻地説道:“爸,不是我説您,您就是太注意不跟人爭執了,有這必要嗎?姓汪的一家跟咱們不對付,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幸好是大哥有本事,找了人幫忙,萬一要是找不着幫手,您還不受天大的冤吶?還好那姓汪的老不死完蛋了,那萬一他不死,可不就跟王八似的,咬着就不放?”

“我説大妹!”胡廷聞聽得胡蕙綢越説越不對勁,止住了她:“別開口閉口就是老不死的、王八什麼的,咱們胡家的教養可不允許你這麼説話!”

“教養?呵呵,誰不知道我是鄉下姨婆養大的,從來就是鄉間婦人,缺了教養!”説畢,恨恨把頭別向一邊,緊抿着嘴不再説話。

“行了,都少説兩句吧。”胡澤昆只覺得心中一陣煩躁,這算是**還是意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原以為多年恩怨,早就不會有人提,沒想到那汪繼忠死了,還有人揪着不放。

胡瑜靜靜立在胡澤昆身後,一言不發,這兒都是他的長輩,無論他説什麼都不合適。

他自己還不清楚許欣是怎麼解決的。

忽然,他的手機在震動,連胡澤昆也有所察覺,側過頭看向他的褲袋。

“爺爺,我去接一下電話!”胡瑜徵求胡澤昆的意見。

胡澤昆立即説道:“快去快去,爺爺困了,先睡了,你們都散了吧,散了!”説着走向自己的卧室,關上了門。

胡瑜往書房去的途中還聽到大姑姑和大伯在低聲爭論着什麼。

“喂,你好!”

“胡瑜嗎?”

“啊,是我,請問您哪位?”

“我是劉建威,還記得我嗎?初中時坐在許欣後面那個!”電話那端雖然陌生的聲音,但説話的語氣立即讓胡瑜有一種

“啊,建威啊,我記得,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胡瑜覺很意外,雖然初中也算是比較要好的同學,但高中分別考進了不同的學校,後面也就只是過節打打電話,現在也就是發發新年祝福的情了。

“咳咳,胡瑜,我不想耽誤你時間,我就實話實説了,張亦恩,你是認識的吧?我的女朋友張婉瑩,是他的堂妹,嗯…那個,我家出了些我説不清楚的事情,我想,求你幫忙,酬勞什麼的,我會支付的!”劉建威的語氣很誠懇,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煩惱,説明他已經被什麼事情困擾多時了。

胡瑜電話這邊笑了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説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啊!”電話那邊沉默了,胡瑜覺得有些不妙,他們有十多年沒見,過去那在校園裏薄薄的友誼,恐怕敵不過社會的這些俗利,剛想説什麼,劉建威卻開口了:“最近我遇到的事情,是我在學校這麼多年所學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張亦恩跟我説,這事兒,多半隻能求你才能搞定,所以我,厚着臉皮打電話給你了。”電話那端頓了頓,又説道:“雖然我們高中沒在一起,但我當時還是喜歡跟你和許欣在一塊兒的,你知道,我家條件不好,我媽又癱在牀上,讀一中的話,是那種全住宿的,就沒法兒照顧我媽了,我爸又在外地打工,所以,我是就近入學的。”啊?原來如此,當年的學習委員,家境是這樣的情況?

只聽電話那邊説道:“我媽,呵呵,四年前去世了,我爸再婚,這個阿姨帶了個很小的弟弟,我們相處,也還融洽的,但是這個阿姨的侄女,我總覺得陰森森的,她説她喜歡我,被我拒絕,然後,我就開始每天晚上做噩夢,夢見被蛇咬得血模糊。”

“被蛇咬?”胡瑜有些吃驚,“每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夢?”

“是的!人家説,這是幽靈蛇託夢,會索命的,我還知道,這個阿姨的侄女,從小就特別喜歡蛇,不知道是不是她給我下了什麼法術,我現在就想好好睡覺,我已經快兩個星期沒能睡着了。”電話那端的聲音略帶了些嘶啞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