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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停滯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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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讓他們私奔的,但是那後果卻讓我難以承擔。”教皇想起當年戰爭的慘狀,臉上便都是痛苦的表情“戰爭持續到第二年,死的人已經是比過去一百年來加起來都要多。米尼亞和倫巴德不肯再逃避,他們用了最後的手段。他們抓住一個機會接近了野蠻人的主營,倫巴德和他的朋友們拼死抵抗,為米尼亞爭取時間。米尼亞用自己的生命向月神懺悔,在沒有魔法媒介物的情況下完成了聖女之怒的咒文,將方圓一里大概四萬多野蠻人全部殺死,野蠻人的主營變成了平地,他們的王也難逃一死。倫巴德,他的朋友們,一千五百命敢死隊員,還有你的母親,都在那光芒中一起消失了…”米蕾尼婭緩緩地説:“月神不也是因為愛情而得到了力量嗎?為什麼卻不能體諒呢。”

“噓…”教皇吃了一驚“米蕾尼婭,不可以對神不敬。”光神已死,只有月神在勉強地維繫着這個世界,人類千萬不能再被月神所拋棄。然而,他也深深地困惑了,米蕾尼婭明顯比以前強大了很多倍,如果還能夠使用聖女之怒的話,在黑暗降臨之前,也許人類能夠得到新的轉機。

米蕾尼婭卻依然憤怒:“如果您真的關心人類,為什麼不派兵增援呢!我在幼獅居住的這幾天,到處都在傳説您和國王之間的不合遷怒於無辜的人民。不要把造成這種後果的責任都推到爸爸媽媽身上!”

“我沒有能力。”教皇的回答讓米蕾尼婭大吃了一驚“我的兵力還不夠保護這個人類文明的搖籃。如果你知道為什麼要蓋這座白玉聖城的話,你就更清楚為什麼聖騎士要有別於教會以外的騎士而存在。野蠻人?相比之下那只是一個小小的花招,沒有信仰的野蠻人比人類更加容易受到引誘,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人類為敵。雖然傷腦筋,但是哈馬斯還有足夠的兵力來解決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就算失陷了,失陷些周邊蠻荒地區也必失陷以諾要強。”

“難道?”米蕾尼婭突然想到了,頓時臉發白。

“是的,白玉聖城就是萬年前魔神戰爭的封印所在,我要集中力量捍衞這個基。”教皇回答“其實我早就知道神誕聖堂兇手的目的,那是一次再成功不過的血祭,我們的時間,頂多只剩下二十天而已。如果我把兵力都投入到野蠻人戰場,這裏就是可憐的真空了,人類會在瞬間失去更多,城池和文明都將不復存在。”

“米蕾尼婭,你必須做點什麼,雖然很艱難,但是我們索雷塔家族,就是月光女神的嫡系後裔,這就是為什麼只有我們索雷塔家的人才能夠使用最高的創造魔法的原因。讓生的力量去轉化為死,這就是聖女之怒,是我們惟一可以和惡魔抗衡的最終力量。而你,必須做得更多。因為惡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我們眼前!”年特終於來到了河畔,望着河水洶湧地從山澗裏出來,蓬向平原,便覺得生命應該發源於此。這條河還有一個特別之處…是倒的,自東向西,是一條非常大的內陸河。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們可以順而下。”年特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妙,放眼望去,山坡上有一些樹木也許可以用來做筏子。

西亞夫跪倒在河畔,夢一般喃喃自語,表情十分温柔。

“這就是丹馬的母親河。”西亞夫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介紹這條河,黑眼的徹底屈服使狐狼族不再具有威脅的時候,西亞夫也不是太着急了,又聽説白牙已死,心情便大好。

“丹馬的母親河?那麼丹馬是誰?”年特忍不住這樣問。

西亞夫回答:“丹馬?就是我父親的名字啊。”年特:“有這種事!那直接叫河不好嗎?”西亞夫説:“本來是該叫西亞夫的河,但是我還沒有確立繼承人。不過就算我確立了繼承人,這裏按照慣例也應該叫西亞夫的母親河,永遠是母親河。”年特覺得很難理解,獅子族的文化特殊太強,讓人説不出話。

黑眼忍不住嘴:“這條河在我們那裏叫做黑腳河。”

“所以我討厭狐狼族!”西亞夫大吼“這河對我們獅子族可是意義非凡!而且我們還要靠送我們一程哪。”

“還是我來送你們一程好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突然從站在他們走過的山坡上傳來,所有的人都是一靈,渾身的孔收縮。那聲音不但悉,而且會讓人想起森森的白骨。

“呼…呼…”那人身穿黑的斗篷,發出沉重的息聲,就好像風從骷髏的中穿過時發出的呼嘯。事實上風正在吹動他的袍袖,發出劇烈的打聲。那人突然向前踏了一步,掀開了遮住面孔的斗篷,大聲喊:“黑眼,你這小賤人!果然跟着人類走掉!”

“白牙?他沒死?”年特仔細地打量着他,確實是那個在以諾玩了他的瘦削青年,神誕聖堂的夜晚便如同熱乎乎的鮮血面飛濺而來,年特很想大吼一聲就衝他撲過去,但是理智讓他鎮定,因為他已經不是半年前的頭騎士。他的眼睛發紅,手緊緊握着劍柄,口起伏,但是仍能理清頭緒。

衝動的人死的快。

沙漠的洗禮會剝人的本能,年特清楚地到,這個白牙和以前不一樣了。在陽光下,這個軀體沒有絲毫生的喜悦,散發出窘異的氣氛,和周圍的一草一木格格不入。美蓮説的沒錯,他死了。但是對他而言,死並不是終結,而是開始。

這不是生物。黑夜嫌他慘白,光明逃之不及。白牙的臉是死人的灰,但不是沒有彈和光澤。在陽光下,他的斗篷下面是黑暗,似乎他的影子是沒有光澤的池沼,黑暗的氣息就像水蒸氣一樣從他的影子裏散發出來,用眼能夠看見的方式瀰漫着,從斗篷下面擴散出來,又在陽光下消融。如果沒有陽光,或者説總有一天,這黑暗會像澆不息的火焰,把天地都噬吧?

黑暗亡靈使者。

白牙緩緩地向前走,天剛剛破土而出的芽在他的腳下枯死,他枯萎的腳印烙在生機的草甸上,就好像人類走進冰天雪地的泥沼。他的眼睛已經死朽,所以他目中無人,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上全是死人。

他現在正在盯着他的妹妹,惡狠狠地説:“那個殺死我的女人在哪裏?我知道你把她帶走了!”黑眼不敢相信,她扭頭望着年特,臉上都是吃驚的神,突然從背囊裏拿出美蓮的行李,指着那幅白牙的畫“啊啊”地叫,不是她不知道怎麼表達,實在是這樣更加直接。

年特很困擾,狡猾的狐狼族會中這種小圈套,到現在才知道上當。不知道是該説美蓮其實更狡猾呢,還是黑眼其實很老實。

“呃,其實那只是一幅通緝令,你明白嗎?通緝令!”年特也覺得那幅畫帶着黑框很像白牙被關在牢房的窗口,最糟的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白牙突然注意到他,盯着看了一會兒,想起他是當天的治安隊長,更加憤怒:“是你!你們都該死!説!那個女人在哪兒?”

“這個時間…應該是去食堂了。”年特帶上頭盔,緊了緊帶,將劍鞘扔了,出長劍握緊盾牌,一切都是那麼不慌不忙。他很想知道這個黑暗亡靈一樣的東西還懂不懂俏皮話,不過單就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個東西就算不懂俏皮話也十分可怕。年特的心在劇烈跳動,那是什麼樣的黑暗力量,恐懼竟然壓制了他長久的憤怒,讓他有些瑟瑟發抖。

西亞夫和手下當初為了逃命方便都沒有帶什麼武器,這時就後悔了。年特把劍一橫,對他們説:“快走,不要礙我的事。”西亞夫默不做聲,十分乾脆地朝着一旁的山坡跑去,他的手下跟着他,大概有什麼一致的想法。逃命也好,年特這樣想着,那就算是培養起來的一種默契和信任吧。

現在只剩下黑眼和年特在面對着白牙,黑眼丟掉那幅畫像,她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覺得通緝令也是複雜的東西,不過已經明白拼命的時候到了。她謹慎地半蹲下來,翻出鐵爪。突然“咔吧”一聲脆響,她的鐵爪暴伸出小半尺長度,前端的刃也顯得稍有弧度了,原來那小半截鐵護臂裏竟然另有機括。

年特早就覺得有些詫異,這樣的東西休説狐狼族不可能有這麼高超的鑄造技術,就是人類也很難造得出來。那金屬恐怕不是普通的金屬,帶着一種元素之外的破壞,以至於任何的魔法防禦都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