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又磨又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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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體會到褚豔豔背後的心酸,但能怎樣呢?也學她在背地裏找人勾勾搭搭?別看柴靈秀平時接觸的人廣,形形
各種類型的人都有,其實無非就是面子活,工作需要。
她也知道那些個男人對自個兒懷有非分之想,甚至於工作前碰到不少民眾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可那又能怎麼樣?她硬是咬牙從那着,打破了頭自個兒回家忍着,也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不清不楚過。
因為她知道,自個兒還有個兒子,如果擁給這事兒跟自家老爺們鬧了離婚,倒黴的永遠都是孩子…陳年舊事在柴靈秀的腦海中反覆捋着,都是褚豔豔那騷貨的爛賬,見她也是直勾勾的,不知姐妹兒心裏想的是啥,反正今兒個自家老爺們要回來了。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老爺們回家的子,柴靈秀的心便又盪漾起來,不由得開始琢磨起兩口子炕頭上的那點事兒。就在她倆沉默不語各懷心事前,大隊部的喇叭廣播適時響了起來:“我説廣大社員們可注意啦…北小郊賣豆腐的來了。
想吃豆腐的趕緊上大隊來,北小郊的豆腐來了,又軟又好吃,趕緊買來啊…”大喇叭裏所喊的這北小郊,它在溝頭堡以北,離着約莫二十里地左右的距離,隸屬小南河鄉管轄。
尤其是那豆腐,極為出名。不散、不糟,到嘴裏還有那麼一絲兒豆子味兒,同樣都是一樣的做法,手法也區別不大,但你就不出人家北小郊豆腐的味道來,並且人家的豆腐給的還多,自然深受人民羣眾的喜歡,樂意吃它。
聽到廣播的那一瞬間,柴靈秀急忙收斂心神,惦記着晚上點啥吃,既然老爺們今兒個回來了。
不如喊上豔豔兩口子,再叫上大哥們和老小兒都來自個兒家裏熱鬧熱鬧,聚聚。褚豔豔懷孕七個月了,驟聞大喇叭廣播,也像柴靈秀一樣從回憶裏驚了出來。
她嘴角懸着哈喇子,這都已經過了三個月的鬧口期了,她都不明白自個兒咋還那麼嘴饞呢,心裏一陣癢癢,便拉住了柴靈秀的小手,巴巴地望着她説:“妹子,聽到沒?我這嘴又饞了,想吃口涼豆腐。”柴靈秀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説了一聲:“哪那麼饞,大冬天吃它你就不怕你那
眼兒汆稀?”褚豔豔忙晃悠起柴靈秀葱潤的小手央求:“好妹子,你就眼瞅着老姐姐我饞得着急麻火,打溜溜嗎?”知道柴靈秀嘴硬心軟,但養活孩子鬧口這事兒實在沒有法子,褚豔豔把柴靈秀的小手放到自個兒的肚子上,反正就是一個心思:“我不吃孩子也得吃,反正你不答應的話,我就磨你”被褚豔豔的潑皮無賴
得實在裝不下去,柴靈秀繃着的臉撲哧一聲笑出花來,忙説:“你呀,這嘴咋就那麼饞呢?!跟個孩子似的!”一語雙關,也是真拿褚豔豔沒有一點轍了,褚豔豔見柴靈秀終於站起身來,嬉笑着説:“跟你比我可不就是個孩子,讓你這長了大長腿的人去買總比我這小短腿兒又
着個大肚子的利索吧!”柴靈秀翻了個白眼,説道:“行啦行啦,又跟我裝可憐,拿你是沒法兒了!對了,鳳鞠這閨女也不説回來看看,才念高一心就變得野了。
哎…等老哥們回來,你們兩口子都來我家吧,回頭我再讓香兒把他趙大和小趙叔都招來,一起聚聚吧!”褚豔豔一聽,面上一喜,拍手嚷嚷道:“好呀好呀!”可不麼,她正懶得做飯為這個事兒發愁呢!
見褚豔豔有些得意忘形,知道她這一陣子懷孕辛苦的,便點醒着説了一句:“還是那句話,到時候儘量少和老小兒説話,
過去了,海闊天空由着你折騰,千萬別再作了!”見姐妹兒又提醒了一句,褚豔豔的臉兒一紅,心裏頗為發虛,便支支吾吾道:“老爺們從國外回來之後我就沒再和老小兒…我這不都是憋出來的嗎!哎呀…你緊着點吧,別到時候豆腐都讓人搶光了!”那往事不堪回首,自打被柴靈秀撞見她和小趙之間的偷情,雖説之後攤開了,但那畢竟是偷人養漢的事兒,何況…褚豔豔又偷瞧了一眼柴靈秀,知道姐妹兒是個要臉兒的人,心裏打着鼓,換了一個笑臉催促她趕緊
豆腐介,直等到柴靈秀離開她家,心裏這才
覺好受一些。
出了褚豔豔家往西走了二十多米,往西南一拐又走了七八米,繞過了一顆光禿禿的棗樹,鑽進衚衕柴靈秀就回到了己個兒的家裏。院子裏柴靈秀並沒看到己個兒老爺們的自行車,喊了兩聲,屋裏也沒人應答。
當柴靈秀走進東廂時,一眼就看到了大盆裏的枴子,又在高腳八仙桌上的大鋼鋁盆裏看到一條去鱗的草魚,柴靈秀用手杵了杵魚的身子,顯然,魚是新打出來的。點着了香煙,她心裏納悶:“這魚是哪來的呢?老爺們回來的?”想到了丈夫楊偉,柴靈秀又否定了他。裏屋外屋轉悠了一遭,也沒看到兒子的身影,倒是從牀鋪上看到了兒子
下來的棉衣棉褲,便在心裏有些起膩:“這麼冷的天兒又把棉衣服
下來了,要是凍着了可咋辦?”她出了西角門來到西場,湊到坡前朝下一掃,就看到西場下的三角坑裏有一道身影,那身影晃來晃去在北頭的冰面上翩翩起舞玩得正歡,不正是自個兒的兒子嗎!柴靈秀喊了兩聲:“香兒,香兒!”聲音飄飄悠悠地飛了出去,雖説有些焦急,但宛轉悠揚聽起來卻極為悦耳。這十冬臘月的天兒其時正是一年當中最冷的
子。
但瞧那西場上站着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烏黑的荷葉頭攏着把她那張芙蓉臉向坡下,一隻手夾着煙,另一隻手正頻頻向那坡底下滑冰的男孩招着,凝固的空氣裏。
隨着聲音的喊出那張臉顯得越發白皙透亮,就像那瓷花碗上的白釉,天生泛着光澤,看着兒子獨自一人在冰面上飛舞,怕他聽不太真,柴靈秀又高聲嚷了一句:“香兒,快上來!”楊書香打從西角門出來之後,踩着冰刀就下到了三角坑,他順着冰面往北滑去,過了幾家就到了趙大他們家的坡下,開始時他還打算掉冰刀繞着三角坑上的小菜園去上面看看煥章回來沒回來,可轉念一想便放棄了打算,門都關着呢,要是回來早就把門敞開了。
又沒看到趙大的麪包車,恐怕家裏頭只老爺趙永安一個人吧,去了也是白去,也就放棄了打算。回身繞着三角坑轉悠起來,自南向北這狹長的地界兒變得越來越寬,又得耍吧,真成了他家的後花園了。
正玩得起,就聽身後有人呼喚,那聲音對他來説,簡直不能再
悉了,轉了個彎,楊書香的嘴裏痛快地答應了一聲。回身朝着自家的方向滑去,湊到坡底下,他問道:“媽,咋的啦?”柴靈秀俯身看着下方,兒子一張圓方臉上紅撲撲的帶着汗,額前那中分頭的髮梢都有些散,忙説:“快上來,快上來。我剛聽大喇叭喊賣豆腐呢,你去約點來,你豔娘這前也想吃。對了。知道那魚是誰給咱家的嗎?”楊書香下午去窯坑逮魚,別看他在王宏面前説得頭頭是道,碰到媽媽詢問這魚的事兒難免還是有些心虛。他也知道,如果自個兒敢那樣硬氣地把魚的來歷講出來。
鬧不好媽媽當場就得發飆,而他肯定得挨那一通胖揍。揹着身子坐在土階上,楊書香藉着掉腳上冰刀的空兒,腦子裏開始飛速琢磨起來…
編啥呢?説是王宏給的?誰信啊!説我大大和娘娘回來給捎來的?就更難自圓其説了,鬧不好扯來扯去又説我去找長風哥。
要麼就説小鋪的三大賈新民打卯回來的?呸,打兔子還能打着魚?這話説出來也就糊
糊
那徐瘋子,都未必管事。騙媽媽?快拉倒吧!她最痛恨的就是我説瞎話了,更膩味我去賈新民的家裏,鬧不好被揭穿了還不如實話實説來得痛快。
“你磨蹭個啥呢?
…
我還得緊着把魚燉了,你快去大隊約他三斤豆腐。哦,你把咱家的豆子拿介,先問他用豆子能不能換,要是斤半的話就換,不是的話就買“催促着兒子,當他起身從坡下爬上來時,柴靈秀探着身子把手伸了出來。
楊書香故作瀟灑地攏了一下中分,回手抓住柴靈秀的小手在上面摸了一把,笑着説道:“都多大了,還要媽媽幫我啊!”柴靈秀啐了他一口:“你還少讓我心了!”臉上帶笑,柴靈秀反手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把他拉了上來,不等楊書香反應過來,先是摸了一把他的胳膊,那俊俏的大眼可就瞪了起來。
接着就把手在了楊書香的襠裏,咬着牙説道:“嘿嘿…你怎又沒穿棉衣服?”楊書香“哎呦”一聲,扔掉了冰刀,佝僂着
連忙解釋説:“滑冰都出了一身汗啦,還怎穿棉衣服啊?”夾着腿,楊書香抓向媽媽的手,嬉皮笑臉地説道:“放手吧媽媽,我還得約豆腐介那!”惹得柴靈秀一哼,嘟起嘴來斥責道:“就不聽我的吧,把你的身子凍壞了就好啦!”楊書香呲牙咧嘴哀求着:“我的娘啊…都多大了你還擰我的裏連兒…讓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柴靈秀知道兒子又在裝蛋,因為自個兒的手上
本就沒使多大勁兒,便虎着臉説道:“你就不聽我的話吧,早早晚晚落下
兒!”隨後又惡狠狠地説:“趕緊進屋給我把棉衣服穿上介!”
“不聽誰的話都得聽我媽媽的,你看那魚沒有,我給你來的!”楊書香一通白呼,哄着柴靈秀撒了手,這傢伙嬉皮笑臉的上前摟着柴靈秀的
,又磨又蹭,
得柴靈秀扭來扭去的,這才一起走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