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信手塗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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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他還強忍着分次標，但那無邊無際、從腳尖一直奔竄到他腦門的舒暢快，終於讓不願認輸的小男孩撲倒在愛人懷裏，就象是一堵猛然傾頹而下的土牆，當他重壓在竺身上的那一瞬間。

原本被他強行錮的每一隻蟲立刻爭先恐後的蜂擁而出，那萬頭鑽動的大量宣，使竺不由自主的將四肢緊緊纏繞在他身上。

密不透風的擁抱和極度密合的生殖器，在久久、久久之後才有所鬆動，那是杜立能的在耗盡所有庫存之後，總算依依不捨的滑出了陰道。

不過竺馬上將他摟得更緊，並且一面愛撫着他的後頸、一面滿足而悠長的輕嘆道:“傻瓜，老師又不會跑掉，你何苦把自己累成這樣？”杜立能翻轉了一下臉頰。

然後像作夢般的貼在竺脯上説道:“老師，你好美…身材好！

…

我等一下還要再來一次。”聽見心上人説出童稚般的語言，竺不愛憐地輕撫着他的背脊應道:“看你都了滿身大汗，還這麼貪心想再來一次？”這回杜立能先用手愛撫着竺濕滑的左大腿好一會兒才笑道:“老師，你看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了這麼多汗，要不要我去拿杯飲料幫你補充一下水份？”杜立能才剛撐起身子，竺猛一瞥見自己糊成一團的恥，立即臉紅心跳的再度把他摟回懷裏説道:“不要、我只要你這樣抱着我休息就好，其實這樣靜靜地不動也好舒服。”兩具滿是汗水的軀體又緊密地纏抱在一起，杜立能並沒有開口，他一邊嗅聞着竺頸際在線那股淡淡的清香、一邊撫觸着那條弓起來的修長玉腿，竺也沒再説話，她闔着眼簾在輕輕息。

除了手指不時會刮刷着那遍強健的背肌以外，臉上的神似乎還在品味着高的餘韻，也許他們倆都在冥想、也可能他們正在做心靈的，時間彷佛早就停頓，很難確定到底已過了多久，竺才警覺到兩個人就這麼赤的躺着，很可能會導致傷風冒，因此她立即拍了拍杜立能的肩胛説:“快把棉被拉上來蓋好，要不然就我先去洗澡、然後再幫你放水？”杜立能可不想這麼快就離開竺老師的懷抱，因為眼下這副凹凸玲瓏的健美體，正讓他陶醉在無邊無際的幸福當中，因此他有點貪婪地先了下竺依然翹的頭。

接着才撒嬌似的應道:“不要，我們晚一點再洗，我喜歡這樣抱着老師、聞你身上的味道。”竺當然不會拒絕杜立能的温存。

不過她還是不忘提醒道:“但是棉被一樣要蓋，否則很容易冒。”這次杜立能沒再遲疑，他一個快速翻身，一把便將掉在牀邊的棉被用力扯了上來，但就在他把垂在牀尾的另外一角也拉上來時，他又看到了那個貝殼相框，忍不住心裏的好奇，他身子一探也把相框撿上了牀。

本來他只打算隨便看個一眼便要把它放回牀頭櫃，可是當他看見照片裏頭分立在竺兩側的那對中年男女時，他毫不思索地便開口問道:“這是你的父母？”竺一面坐起來蓋棉被、一面點頭應道:“對，那是我爸爸、媽媽，我十一年級校慶那天在大禮堂門口拍的。”端詳着照片中那對面貌慈祥的夫，杜立能有點困惑的隨口問道:“十一年級是台灣幾年級？”想到杜立能可能不瞭解那邊的學制，竺趕緊解釋道:“喔，就是台灣的高二，加拿大跟美國都是國中念兩年、高中讀四年。”學制如何杜立能並不關心，他比較興趣的是照片中的人物。

看着竺那副燦爛而開朗的笑容，他帶點推敲的語氣問道:“那天是不是有什麼喜事？看你笑的這麼開心。”竺親熱地挨近他説:“因為我那天要代表排球校隊上台領獎，心情當然很好羅。”偏頭看着鼻尖還沁着汗珠的人間絕，杜立能忍不住一把將竺摟進懷裏問道:“你是隊長還是比賽的大功臣？”竺輕輕摩蹭着他的膛説:“都是，那場高中聯賽的總決賽我成功封網五次、加上個人獨得八分。”看着竺愉悦而得意的笑容，杜立能也甜地貼在她的耳邊説道:“難怪你笑的這麼開心，看樣子你當年一定是校內的風雲人物。”竺依偎在他懷裏輕笑道:“還好，本人一向懂得保持謙虛和低調，所以並不怎麼出風頭。”儘管竺語帶保留，但杜立能可不會如此輕易就讓她一語帶過，因此他半開玩笑的繼續追問道:“胡説，我才不信，當老師的可不能説謊喔，快快從實招來，你高中時總共有多少個男孩子在追求？”這回竺略微沉思了一下才説道:“追求者是有，不過我奉父母之命讀大學以前絕不談戀愛，所以本沒有過半個男朋友。”

“哇！”竺的回答讓杜立能大意外，他端詳着照片裏的人物説道:“可是你父母看起來都很開明的樣子，怎麼會管你管這麼嚴？”竺不以為然的搖着頭説:“不會特別嚴格呀，他們只是不希望我太早談戀愛因而耽誤功課罷了，其實我覺得這樣很好，高中就男朋友要幹什麼？學生本來就是讀書比較重要才對。”這種事原本就見仁見智沒什麼好爭論，因此杜立能立刻退而求其次的問道:“那現在呢？上大學以後老師總該過男朋友吧？是過去式還是現在進行式？”起先杜立能還興致的等着答案。

但他很快便發覺竺沉默的有些異常，他低頭仔細一瞧，剛才還一派輕鬆的心情馬上收束起來，因為竺的臉突然沉了下來，雖然在那神肅穆的俏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

不過杜立能知道自己一定説錯了某句話，否則氣氛不會變得如此僵化，只是在不明究裏的狀況下他也不敢再隨便説話，所以屋子裏頓時陷入一遍靜寂。

幸好竺沒讓空氣再凝結下去，她先是幽幽地看了杜立能一眼，然後才接過他手中的相框説道:“要是有現在進行式，我還會這樣坐在你懷裏嗎？”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杜立能本不曉得應該如何回答，就在他有點徵忪之際，竺已經轉身把相框放到牀頭櫃上，接着她一邊翻身下牀、一邊低聲説道:“我先去衝一下身體、你自己到冰箱拿點喝的。”看着快速閃進浴室的曼妙身影，杜立能心頭充滿了疑惑，他並不明白自己到底説錯了哪句話、也搞不清楚竺為何會出現那副黯然神傷的表情，他努力回憶着方才的每一幕，希望能找到一點頭緒。

但任憑他左思右想還是完全不得要領，就在他茫無頭緒準備跳下牀的時候，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浴室門口有件睡袍，你趕快拿去穿好。”杜立能一面穿着掛在浴室門把上的紫浴袍、一面到廚房的小冰箱去找飲料，當他猛灌着礦泉水走回客廳時，腳下不自覺地便停在那個放文物、紙張的壁櫥前面，再次瀏覽着那些書法用品和字帖，杜立能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他忽然很想看看竺有沒有什麼墨寶或佳作藏在櫥子裏，因此他放下已快被他喝光的水瓶，開始仔細的搜尋。

壁櫥內並沒有他想看的東西，不過在一本尚未使用的筆記簿裏卻讓他意外發現了另一張照片，那是一張竺很細心地用塑膠套收藏在封底的黑白相片，杜立能一眼便認出那是竺的父親。

但是他有些納悶，不懂為什麼這張大頭照裏的衣服看起來總是很刺眼，雖然一時之間他也説不上原因，然而覺就是不對勁。翻來覆去看了幾次以後，杜立能只好放棄，因為背面那些字體略顯傾斜、但卻非常好看的手寫英文他本認不得幾個單字。

而對那件衣服的怪異覺他又抓不出原因，所以在仔細端詳過後他也只能原封不動的把照片擺回去，儘管這時他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絲似曾相識的畫面，卻還是來不及讓他捕捉到任何意象或東西。

帶着些許的困惑，杜立能繼續翻尋着其他物品，他希望能得到更多有關竺的信息，好多瞭解一些老師的背景。

但壁櫥裏泰半就是那些文房四寶，所以最後他又把注意力放回那幾本字帖上，他一邊翻閲着魏碑、一邊判斷竺最擅長書寫哪種字體。

由於他專心在研究魏碑的壓角寫法，因此並未發現竺已經裹着浴巾走回客廳，在全神貫注的狀況之下，他不僅躍躍試，就連右手也不自覺地凌空揮舞起來。

他並不知道自己渾然忘我的運筆模樣全落入了竺眼裏，直到背後突然有人噗嗤一笑，杜立能這才訝異地回過神來。竺用讚賞的語氣説道:“沒想到你對書法這麼有興趣，平常是不是有在練習寫筆？”杜立能沉了一下才應道:“其實我多半是即興之作，信手塗鴉而已，因為常有人請我爸爸幫他們寫請柬或聯，所以我可能從小耳濡目染就跟着胡亂揮毫了。”儘管他説的輕描淡寫。

但竺反而更好奇的問道:“那你父親的筆字一定寫得很！他不會剛好是書法名家吧？”杜立能搖着頭説:“純粹是業餘嗜好，我爸爸在本人的公司上班。”竺依然不死心的輕聲笑道:“可是我看你剛才的架勢，好像是有名師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