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逆料事難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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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藉此為由,興風作,竟奏請朝廷道:“臣查得叛民姓氏,以張王劉李趙五姓之人最居多數,料必這五姓之人,都是生成叛逆之
,梟獍之心,唯有下旨,命各路大臣蒐集五姓之人,盡行誅戮,免貽遺孽。而杜後患。”這言一出,在廷之臣無不驚詫。未知順帝如何處置,且聽下回分解。***話説伯顏檢查各路所報叛民姓氏,以張王劉李趙五姓最居多數,他
趁此機會殺戮漢人,遂奏請順帝,將這五姓之人不論老幼良賤,一概誅戮,以免後患,在廷諸臣聞得此言,人人驚詫,明知他藉此為由殺戮漢人。
但懼他威勢,不敢多言,況且在廷大臣如許有壬,諫官如李好文等,又因身為漢族,避嫌疑,更加不敢開口。其餘諸王大臣皆是蒙族,巴不得將漢人斬盡殺絕,方才快意,誰肯出頭諫阻?所以伯顏這個主意很是歹毒。不料天心偏偏眷顧漢族,不肯使無辜之人橫遭屠殺。
那終昏昏的順帝,居然會明白起來,聞得伯顏奏請,搖頭説道:“卿言未免太覺過分,那張王劉李趙五姓之人,亦有良莠,安見五姓之中盡是叛逆呢?如何可以一概誅戮!”於是伯顏之計又不能行,只得負氣而退。
時光迅速,一轉眼已是至元四年,順帝駕幸上都,剛至八里塘,天驟變,忽然雨雹,大者似拳,且具種種怪狀,有如人形的,有如環塊的,有如獅、象的,官民人等不勝驚異,謠諑紛紜。
沒有多時,障州的李志甫,袁州的周子旺,相繼作亂,騷擾了好幾個月。元廷動了許多兵馬,耗了無數錢糧,相力剿捕,總算平靖,謠言始得略息。順帝又歸功於伯顏,命在涿州、汴梁兩地建立生祠,晉封大丞相,加元德上輔功臣的美號,賜七寶玉書龍虎金符。
伯顏受了寵命,愈加驕橫,收集諸衞兵,命私黨燕者不花為統領,每事必須稟命伯顏。伯顏偶出,侍從無數,街衢為滿,順帝的儀衞倒反
見零落。
因此天下只知有伯顏,不知有順帝。順帝見他如此恣肆,心內雖然不悦,但因朝政兵權盡在他一人掌握,滿朝臣子都是他的羽黨,所以把寵眷的心思。
漸漸變做畏懼了。又值伯顏因郯王徹徹禿深得順帝信任,遇事常和自己反對,遂恨之入骨,竟誣奏徹徹禿隱蓄異圖,請加誅戮。
順帝暗想道:“從前唐其勢等謀逆,徹徹禿首先舉發,那時尚不與逆黨勾接,此時豈有謀逆之理?莫非伯顏和他不睦,捏詞誣奏麼?”遂將原奏留中不發。
伯顏不見批答,次又入朝當面呈奏,請順帝降旨,收捕郯王。順帝淡淡地答道:“事關謀逆,必須有確實證據,始可降罷,否則何以服人?”伯顏便捕風捉影,捏造出許多證據來。
順帝只是默然不答,伯顏忿忿而出。順帝以為他掃興回去,便不再加註意。哪知伯顏退朝,竟密令羽黨,假傳聖旨,至郯王府中,把郯王徹徹禿捆綁出來,即行斬首。
又詐傳帝令,令宣讓王、威順王兩人,即出都,不準停留。及至順帝聞得信息,殺的已是殺了,去的已是去了,不由得心中發起火來,要想加罪伯顏,立正典刑。
無如順帝此時毫無勢力,竟成孤立,思發作,又恐萬一有變,帝位亦不能保,只得暫時容忍,徐圖對付。
順帝正在發不能,
忍不得,進退兩難之時,卻驚動了一位大人物,要秉着赤膽忠心,扶助順帝,掃除權
。你道此人是誰?便是伯顏的侄兒,名喚
。
這乃是馬扎爾台的長子,當唐其勢作亂,
曾躬與討逆,以功進宮,累升至金紫光祿大夫。伯顏
使之入備宿衞,偵伺順帝的起居動作。
嗣恐專用私親,致幹物議,乃以知樞密院汪家奴、翰林院承旨沙刺班和同入宿衞。
初時每有所聞必報伯顏。
後來見伯顏所為,竟是權的舉動,心下不免憂慮起來,其時馬扎爾台還沒出鎮,
密稟道:“伯父攬權自恣,驕縱
甚,萬一幹了天子之怒,猝加重譴,吾族就不能保全了,豈不危險麼?”馬扎爾台道:“我也深以此事為慮!但是屢次進諫,均不見從,如何是好?”
道:“凡事總要預先防備方有退步。伯父如此行為,我們難道和他同盡麼?”馬扎爾台點頭稱是。
及至馬扎爾台奉旨北行,見伯顏更加驕橫,心內不勝惶急,暗暗想道:“外面的人,不是伯父的仇家,便是伯父的私黨,沒有可以商議大事的。只有幼年的業師吳直方和我氣誼相投,為人也甚是剛正,何不去同他一商呢?”當下密造師門。直方接見之下,
將自己的事情密密稟告,求他指教。直方慨然言道:“古人有言,大義滅親。你只宜為國盡忠,不可顧及私親。”
聞了這兩句話,心思方定,便拜謝道:“願奉師命,不敢有貳。”遂即辭歸。
一,侍立順帝左右,見帝愁眉不展,遂自陳忘家報國的志願。順帝因其為伯顏胞侄,不敢遽信,便令阿魯、世傑班兩個心腹之臣,暗偵
的為人。
兩人奉了帝命,常常的和混在一處,故作知
,互相往來。每每的談及忠義之事和報答國家的厚恩、今上的知遇,
總是披肝瀝膽,直言無隱。
甚至涕泣唏籲,甚願亡身殉國,決不顧及私親。説得兩人不勝欽佩,便密報順帝,説的為人甚有忠心,竟可倚仗他誅滅權
。
到了郯王被殺,宣讓、威順二王被逐,順帝思發作,又不敢冒昧從事,只有
坐內廷,仰天長嘆,此時早驚動了
,他便跪伏帝前,請為分憂。順帝嘆息道:“卿雖秉着一片忠忱,但此事不便使卿預聞。”
道:“臣入侍陛下,此身已經非自己所有,何況其他。陛下如有差遣,雖粉骨碎身,亦所不辭。”順帝道:“此事關乎卿之家庭,卿能為朕效力麼?”
道:“臣幼讀詩書,頗知大義,毀家謀國,臣何敢辭!”順帝聞言,遂把伯顏跋扈的情形帶泣帶説地述了一遍。
聽了,也
不住代為泣下,遂啓奏道:“臣當竭力設法,以報國恩。”順帝欣然點首。
出宮,又往吳直方處稟告此事,請其指教。
直方道:“此事關係非輕,宗社安危,全在於斯,你奏對的時候,可有他人在旁?”道:“只有兩人,一個是阿魯,一個是
木兒,皆是皇上的心腹,諒必不致
漏秘密。”直方道:“你伯父權勢薰天,滿朝中皆其私黨。這兩人若圖富貴,
了秘密。不但你
命難保,恐怕皇上也有不測之禍了。”
聞言,不免
出惶急之狀。直方道:“幸而時候未久,想還不致
漏。我現有一計,可以挽回。”
大喜,急問計將安出。
直方附耳説道:“你可如此如此。”得了妙計,欣然而出,匆匆地邀請阿魯、
木兒兩人來到家中,治酒張樂,殷勤款待,自晝至夜,不令出外,自己卻設詞離座,去找到了世傑班,議定伏甲朝門。
等候伯顏入朝,便將他拿下問罪,當下密戒衞士,嚴稽出入,俟曉而發。佈置歸來,天尚未明,伯顏已命人來召,
不敢不去。
見面之下,伯顏已嚴詰道:“宮門內外何故驟然加兵?”聞言,心內大驚,忙鎮定神思,徐徐答道:“宮廷乃天子所居,稍有翫忽,關係甚大,不得不小心防衞。況現在盜賊四起,難保不潛入京城,所以預為戒備。”伯顏又斥道:“你何故不先報我?”
惶恐謝罪,退將出來,逆料事難速成,又去通知世傑班,叫他從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