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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收做婢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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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驚問道:“那最後押隊的又是何人?莫非就是主帥帖木真麼?”札木合道:“除了帖木真,還有何人能具這樣神。

這樣氣概呢?你瞧他好似鷂子,從天空裏飛撲下來一般,須小心了,莫被他抓着,同羊一般,連羊皮都不留一點兒。”太陽汗道:“果然名不虛傳,好生厲害,也應該離他遠些。”又走上幾層山,望見中軍大纛的下面立定一將,身材魁偉,軒昂異常,不詫異道:“帖木真已押着前隊,怎麼中軍又有這員大將呢?你可知道是誰麼?”札木合道:“怎麼不知道。

這人也是訶額侖的兒子。平以人為糧,身長丈八,大十圍,手提千鈞鐵撾,身披三重鐵甲,立在那裏,好似泰山,就是三條忙牛也曳他不動。能將帶弓箭的人全嚥下去,喉間如同無物。

十萬披甲執鋭的人,不夠一頓點心。怒發時,將昂忽阿的箭,隔山去,可以貫十人之腦,二十人之,餘勢不衰,還能穿透七重鐵甲。大拽弓能九百步,小拽弓也能五百步。他的名字,便叫作合撤兒。”太陽汗此時嚇得魂不附體,戰戰兢兢的,又爬上一層山去道:“那後隊的一個少年,又是誰呢?”札木合道:“這便是訶額侖最小的兒子,在弟兄裏面,他的情最是懶惰,遲起早眠,極愛快活,但是遇着千軍萬馬,只用他略一施展,便如泰山壓卵,立即粉碎。”此時太陽汗已退至山頂,無可再退了。札木合信口開河地説上這一篇謊言,他原是要伺察兩方的利鈍,以定向背的。見太陽汗經自己一嚇,便驚慌退怯到如此模樣,知道他必敗無疑。

覷個空,身離開了太陽汗,向左右説道:“太陽汗初起兵時,看得蒙古人如同無物。現在一經對陣,又嚇得亡魂喪魄,步步倒退,這樣情形,哪能敵得帖木真?我們快些逃命去罷,休要和他在此一同受死。”説着,攜了部下,竟自下山。

又差人到帖木真跟前,將自己恐嚇太陽汗的情形,告知帖木真。並説:“太陽汗已被我嚇得無路可走,你只要乘勢殺上山去,就可手到擒來了。”帖木真聞報大喜,重賞來人,命他回去,原來,帖木真久知太陽汗是個畏縮不前的人物,因此夜間鳴金擊鼓,舉烽放火,亂他軍心。間又派出許多兵將,整列隊伍,使他畏懼,原是有意恐嚇太陽汗的。

恰恰有個札木合在旁替他鼓吹,把太陽汗嚇得步步退卻,心內如何不歡喜呢?當下命退札木合的使人,聚集諸將,商議進攻之策。議定間先將山口守住,不令乃蠻部眾逃逸出外。到了夜間,分頭上山,殺他一個盡淨。主意既定,便在山口紮營。

乃蠻的部將火力速八赤見了,便走向山頂,對太陽汗道:“帖木真分兵佈陣,守住山口,明是要將俺們困在山上,你為何獨自藏躲在此,不去爭鋒呢?”誰知太陽汗已經被札木合一派謊言嚇壞在那裏,火力速八赤雖然高聲問他,只當沒有聽見一般,低着頭,閉着眼,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火力速八赤連問數聲,不見答應,惹得發起火來,重又高聲説道:“你既不出戰,又不派兵把守山口,哪有這樣行軍呢?難道守候帖木真前來,束手被擒麼?你的子古兒八速,還在那裏待你凱旋哩。”説到這裏,太陽汗方才有氣無力地説道:“我現在疲乏得很,明天再和他鋒罷。”火力速八赤見他如此模樣,只得退將下來,令自己的部下,在山中守住。

等到夜間,乃蠻的兵士,因為昨夜防備帖木真劫營,沒有睡覺,一齊昏昏地倒在山前,尋他的好夢。哪裏知道,一聲吶喊,帖木真的大隊人馬殺將上來。乃蠻部眾睡眼還未睜開,頭顱已經落地。

還是火力速八赤,帶了部眾,上前攔截,倒也奮勇直前,殺了好些敵兵。無如寡不敵眾,被帖木真圍住,殺了個盡淨。

火力速八赤身帶重傷,尚能砍死數人,方才倒地,被敵兵一擁而上,亂刀齊下,剁成醬。帖木真不嘆息道:“乃蠻部下,若能人人如此勇敢,我哪裏能到這裏呢!”那乃蠻的部眾被帖木真堵在前面,無處可以出外,只得都向山後逃命。不料後面都是峭壁晚巖,不為追兵所殺,便顛在巖下,斷股折脛而死。

太陽汗聞得殺聲震天,已是嚇得縮做一團,被帖木真部下手到擒來,朵兒班、塔塔兒、哈兒斤、撤兒助諸部落,見太陽汗已經就擒,一齊歸順了帖木真。

唯有太陽汗的兒子屈曲律、蔑裏吉部酋阿兩人,相偕逃去。帖木真遂將乃蠻的子女、牲畜,盡行擄來,連古兒八速也做俘虜,當下升帳,將太陽汗牽來訊問。

太陽汗嚇得戰戰兢兢,連話也説不出來,帖木真笑道:“這樣無用的人,也要和我作對麼?”吩咐左右,拖去斬首。

又將古兒八速傳上訊問道:“你説韃子騷臭,今為何也落在我的手裏呢?”古兒八速不待言畢,已倒豎蛾眉,圓睜鳳目,高聲道:“你這韃子,擄我人民,殺我夫主,我與你誓不兩立,今既被擒,有死而已,何用多問。”説着,一頭向案前撞去。

帖木真見她撞來,早已輕舒猿臂,將她的粉面托住。覺得一股脂粉香氣,沁人心脾,再把她嬌容舉起一看,見她蟬鬢鴉鬟,光可鑑人。杏臉桃腮,容光絕代,雖然愁凝秋水,眉蹙山,含着一股怨恨之氣,愈加覺得楚楚可憐。

失聲説道:“你恨我韃子,我偏生叫你做個韃婆。”古兒八速掩淚説道:“我是乃蠻的皇后,豈肯做你的婢妾。”帖木真道:“這有何難,你肯順從了我,我便叫你仍舊做個皇妃,可好麼?”古兒八速聽了這話,舉起俊眼,將帖木真望了一望,重又低頭道:“這個麼?我卻不願。”帖木真知她芳心已動,遂命投降的婦女,把她帶入後帳。將擄來的人發落已畢,然後安排一切,在乃蠻故帳裏面,與古兒八速成婚。

依照蒙古的俗例,拜如儀。又大張筵席,犒享諸將。酒席散後,帖木真退入內帳,與古兒八速一同歸寢。古兒八速也便半推半就,成其好事。

那枕蓆的風光,倒比太陽汗覺得勝強多多了。從此以後,非但不怨騷韃子,嫌他騷臭,倒反死心塌地地侍奉着帖木真。帖木真也十分寵愛,比較也速乾姐妹,更加恩愛。

到了秋間,帖木真因蔑裏吉部酋阿未曾歸附,又興兵往討。到了喀喇喀拉額西河,阿已率領部眾列陣而待。遂即揮兵殺去。阿抵敵不住,重又逃去,只擄了他的子婦及部眾還營。

帖木真見被擄的婦女,姿明豔,訊問她的來歷,始知是阿兒子忽都的室,便把她賜於第三子窩闊台為妾。蔑裏吉人答亦兒兀孫,前來獻其親女忽蘭。

帖木真問道:“你為何今方才來獻?”答亦兒兀孫道:“我帶了女兒,走到半路,為亂兵所阻,遇着巴阿鄰種人諾延,問起情由,我將情由告訴了他。

諾延説是沿路兵荒馬亂,你又帶了美貌女子,倘若獨自前進,恐怕送了命,我也有心要投奔蒙古,不如在我家耽延數,一同前去。因此我和忽蘭。

在諾延家中住了三,才得前來。”帖木真聞得忽蘭在諾延家中住了三,不覺怒道:“諾延留住忽蘭,必是見她美貌,生了歹心。”便令左右,將諾延拿來治罪,忽蘭忙上前説道:“諾延留我住在家中,實因途有了亂兵,並無歹意,與我的身體,並無什麼關係。如果蒙恩不棄,收做婢妾,可以立刻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