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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只得寬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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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耳也赤了,氣也了,蘋兒乘勢給林兒使了個眼,林兒死也不肯放他息息,直得他氣身疲,喊道:“你們通同一氣麼?我不鬥了。”林兒也不言語,仍緊緊地着他,臉上擰一下,股上拍一下,把瘦孩忙得直是叫苦,又叫道:“林哥,你肯聽他們的話嗎?你欺負我,我要告三嬸孃去。”林兒任他怎樣説。

只是一個不睬。急得他沒了法兒,便直哭出來,後只林兒在他腿上一擰,他便不住鼓咚咚倒在地下。

蘋兒便要上來按着他褲,他大聲喊呼起來,此時老人正看不過意,便上前攔住,問道:“你們是要做什麼?他這樣瘦弱,你們便要欺負他,真正豈有此理!”蘋兒立着氣問道:“管你什麼事?他是常常被我玩的,誰在欺負他,你難道不依麼?”老人也不言語,便用手去拉了瘦孩起來。

蘋兒見老人鬚髮皆白,以為老頭兒無什麼用,便乘老人拉瘦孩的時候,他便飛起一足向老人背後來。誰知被老人略用指頭在他足上輕輕一下。

他便立不住滾在地下,絲毫不能轉動。羣兒見了,嚇得轉身便跑,口裏嚷道:“老頭子行兇呀!”老人也不去理他們,便問瘦孩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瘦孩道:“我姓紀叫伯昭,我沒有爺孃。在姑姑家住。”瘦孩一面説一面着淚眼。老人又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呢?”伯昭道:“我同他們在一起讀書的。

他們看我年小,常常捉我的,這個清蘋哥,還要厲害。今天我本不出來的,他們騙我説在林子裏關雀兒玩玩,剛剛一到這裏,他們便要我同他們鬥蝴蝶,就被他打痛了。”老人聞言與他説道:“你橫豎沒了父母,在這裏也被他們欺負,何不同我去罷?”伯昭道:“我姑姑不肯的。”老人道:“我自去給她説就肯了。”伯昭點頭,又請老人把清蘋哥拉起來。

老人答應,便在清蘋腿上用手一點,清蘋自然就會動了,翻起來一聲也不敢響,回頭便走,口裏還説了一句“你兇就是了,明天我叫我爸爸來找你算帳”老人任他去了,便帶伯昭到了深山,口裏面已有三四個小孩在內練功夫。伯昭初到此地,什麼也不懂得,還是由老人一個個給他認識了,方才住下。

老人每天給他一些藥水吃了,慢慢地身體就強健起來,遂同着四個小朋友在內受老人的磨練。

光陰易過,不覺十餘年之久,伯昭學得一身軟硬功夫,能夠來去無蹤,他方知先生是雲峯上人,系劍客一,於是喜不自勝,內中與他最相契的,便是燕山趙朋、淮南殷勝、雁門崔志遠數人,並且都練得一身好功夫。

常在深山曠野中策馬試劍,只因幾次請命師尊放他們回鄉一行,上人只是不肯,説他們時機未至,勿輕易動作,他們只得罷休。

四個弟兄到山下馳馬,往來飛騰,如駕雲霧,忽見前面奔來一鹿,驚惶逃走之象,伯昭與志遠道:“這個鹿兒給我罷。”志遠道:“誰先下手是誰的。”説時箭已發出,把鹿倒地上,伯昭只得讓他去得。知後面趕來一少年,高叫道:“鹿兒是我的,慢點得罷!”這一聲叫喊,志遠就手軟起來。

抬頭望着前面飛也似馳來一蒙古少年,眉目清秀,氣宇軒昂,一看他的形容就有些使人敬服,志遠忙問道:“朋友,你是哪裏來的?這個鹿兒為何是你的呢?”這少年看志遠人雖幼小,説話卻很謙和,遂陪着笑道:“是的,我剛才追下來的呢?朋友要不信,你看這鹿兒的頸下還有我的一支箭呢。”志遠直個在鹿頸下取得一支小箭來,此時伯昭三個兄弟們也跑來看這鹿兒,當下把箭柄一看,上面刊有“拜住”兩個字。趙朋哥便問道:“這兩個字,敢是大名麼?”少年道:“是小弟的賤名。”於是大家説話都很客氣,也就不去爭執了。拜住見他們四人都是少年英雄,心中倒很有些把握,忙問道:“不知四位尊姓大名,在何處得意。”殷勝便先開口道:“我們四人是異姓的兄弟。”隨即各指着三人道:“他是紀伯昭,他是趙朋,他是崔志遠,我就叫殷勝,目下都在師傅處學藝,並未做什麼事情。”拜住一聽他的言語,就知道他們有些來歷。

就不敢怠慢,當下言道:“舍下離此不遠,今與四位偶然相逢,誠三生之幸,不知四位可能賞駕否?”伯昭道:“既承錯愛,當得從命。”於是四人同到拜住家裏,只見滿室經典,清雅俗,他四人方知拜住有文武全才,越加敬服。

即探詢身世,又系開國元勳之後,料將來必有一番事業。四人落坐之後暢談許時,便起身告辭,拜住堅持不肯,又坐了一會,拜住略敬小酌,四人見他如此多情,只得坐飲三觴,席間拜住又讚美他們的英雄,言將來得志,須請四位效忠國家,四人謙遜一會,伯昭便告退道:“今久敍,恐師尊見怪,倘蒙不棄,時駕臨草舍一敍罷!”拜住道:“正拜訪令師尊,祈兄先為通知,後當踵候。”四人告別而行,拜住送至裏許而返,至此後拜住時來深山拜訪,上人亦很相敬。

即到拜住入朝做官,便徵他們四人幫助,他們出山後,號為東方四俠,常為國家除暴,聲名很震。雲峯上人至此亦仙遊海外,不復出世了。

再説當時拜住被英宗擢為平章政事,暗教他探訪黨,他便請紀伯昭四人夜注意鐵木迭兒、赫嚕、失列門等,恐妨內變。伯昭等便常到各臣住宅裏探聽消息,他們高來高去的,也絕沒有人看得透他。有一夜,伯昭同志遠來赫嚕的家裏打探。

此時更深夜靜,全府寂然,伯昭由房上竄下,進了裏面,見有間屋子光亮異常,諒必赫嚕的卧室,便走到窗下一望,由破綻裏見着一個婦人同幾個僕婦閒坐,聽婦人道:“今夜時候已經不早了,怎麼老爺還未轉來?”僕子道:“想必有什麼事體罷。”忽而間志遠也跑來了,他二人擠在一處偷看,正看得起勁,忽聽前面有數人足步聲,接着燈火螢螢,由遠而近,他們就料定是赫嚕回來了,便隱着身子,讓赫嚕進了房裏。數男女僕人退下,便又到窗口竊聽。婦人道:“今夜為何這般的時候才回來?”赫嚕道:“因為舅父有事,太師又叫我到宮裏來。”婦人道:“舅父得太皇太后之幸,又有何大事呢?”赫嚕道:“你不知道,如今太皇太后同當今皇帝不對了。前商量命我舅父去…”説着便在接着婦人耳邊暗語,一隻手作剌身狀,見那婦人聽了把舌頭一伸,低聲道:“這是什麼人起的意思?”赫嚕道:“你想還有何人,這事不過是亦剌失傳的話罷了!”又閒談了一會兒便睡去。伯昭等忙回去報告了一切,拜住自有把握,翌便密奏英宗如此如此。英宗恨恨道:“這些奴才,朕這樣待他們,反起了孽念,朕當嚴辦。”即命拜住同大理寺卿逮傳赫嚕嚴刑拷問,赫嚕初不肯承認,既受刑不過,只得把亦剌失等所謀招出,説出鐵木迭兒同謀。拜住只得將口供奏明英宗,英宗大為震怒,恨道:“這些奴才,還敢密謀弒朕,還可寬放麼?”即下旨捉拿失列門、哈克繖、武哈、亦剌失、亞列斯巴及赫嚕等,命速將他們正法,不要等太皇太后知道。時朝臣大為快意,押赫嚕等一干人赴市朝斬首,抄沒家產。彼等均系太皇太后所幸,恐太后面子為難,只得寬恩,免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