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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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妮不知道如何對和宋大郎解釋，她對於現在這一對父母的複雜情緒，如果説一點都不難過也不是，但是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痛苦，只是替真正的“王二妮”不值而已，所以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後來，我就被迫拜了天地…我沒辦法只好就將計就計…然後逃了出去，就去了客棧坐了騾車，大郎哥哥，你們會不是嫌棄我又跟別人拜過天地？”王二妮對於自己這段經歷，只覺得有驚無險，畢竟是現代人，但是她知道古代人對於這種禮節很是看重。

宋四郎眼中閃過暴烈的怒意“他個熊的，真是禽獸不如。”宋二郎安道“媳婦，別怕，你能夠回來，俺們兄弟就很欣了，哪裏會在意那些。”宋大郎深了好幾口氣才覺得心裏的憋悶平復了些，他輕柔的拍了拍王二妮的後背“嗯，二郎説的對，俺們又不是什麼迂腐之人，怎麼會看重那些。”

“然後，我回到了家裏，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別提多難過了，我以為…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説道這裏王二妮只覺得鼻子一酸，那種懼怕的窒息，好像還歷歷在目，直到她那一刻才發現，在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唯有宋家五兄弟才是她的親人。

“別難過，這不是都回來了，俺們又在一起了，媳婦，你是不知道，當俺們去你家接你的時候，看着人去樓空，那種滋味…。”宋三郎説道這裏，沒有接着説下去，因為那種恐懼的失落心情，他再也不想回味。

王二妮乖巧的點了點頭“三郎哥哥，不難過了，説説，怎麼就那麼巧，我回來你們也到了？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可能是老天助俺們吧，當時銀子都花光了，大哥説就是賣了地也要把你尋回來，本來是要大哥和二哥回來的，但是當時連吃飯的銀子都沒有，實在窘迫的厲害，索都回來了，俺們幾個到了早幾天就到了鎮裏，你還記得那個賣豆花的展老四嗎？”其實很多情況宋三郎沒有説，他們為了省銀子連客棧都沒有住，直接找個死衚衕口蹲着，扛過一個又一個失落的夜晚。

“嗯，記得。”

“展老四也是俺們牛河村出去的，俺記得他説過想要買地，落葉歸，以後總歸要是回牛河村，這急用錢的時候最怕被人壓價，展老四不是的滑頭的人，俺就想着賣給他，起碼能拿個公道價格。”王二妮聽的聚會神，催促的問道“後來呢？”宋三郎喝了一口水“沒有想到他去了外地，展老四的爹爹真是個厚道的，聽了俺們的經歷，硬是留了俺們幾個住在他家裏等着展老四回來，説時這地他們家一定要買，這才拖了兩天。”

“那地賣了嗎？”王二妮知道除非是家裏出了大事，不然等閒是不會賣地的。

“還沒等到人回來…前天晚上四郎做了個夢，非説你已經回家了正在哭呢，他那暴脾氣你是知道的，管它是不是夜裏，穿了衣服就要回來！”

“四郎哥哥…”王二妮一陣動，握住着宋四郎的手，輕輕的摩挲着他帶着繭的手心。

宋四郎看到王二妮含情脈脈的注視着自己，有些無措的避開了臉，那剛硬的面容上浮現了極淡的紅“別聽説三哥亂説，我什麼時候那樣過。”

“俺怎麼亂説了，你不是還差點哭了？説媳婦哭得那麼傷心，俺們幾個愣是沒夢到，心裏本就沒有她…説的俺們幾個沒辦法，連夜趕了回來，整整走了一個晚上啊。”宋三郎説道這裏似乎回憶起了那一的經歷，本來只是半信半疑，但是在宋四郎莫名的堅定下，到了最後竟然都帶着期待，越是靠近家門越是難以壓制緊張的情緒，生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一個晚上？怎麼不僱車呢？”王二妮眼睛裏含着淚珠，心疼的説道。

“沒事，俺們從小走慣了，不累。”王二妮低下頭，只覺得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緊緊的抱住宋大郎的身，嗚嗚的哭了出來“都是我，本就不該跟娘回去，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回去。”

“媳婦，別哭了，怎麼是你的錯呢，哎呀…”宋二郎手足無措，了半天的手背，也不知道如何安。

“就是我的錯。”王二妮越發的傷心，白皙的小臉上都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宋大郎愛憐的摸了摸王二妮埋在自己懷裏的小腦袋“不管怎麼樣，你看，俺們現在都在一起了，是該高興才對，聽話，別哭了，在過幾個月媳婦也是滿十五歲了，要像個大人一樣，是不是？”

“我才不是小孩子。”王二妮止住了眼淚，有些羞澀的坐直了身子。

“動不動就哭鼻子，還不是小孩子？”宋三郎打趣的擰了擰王二妮鼻子好笑的説道。

宋三郎這一打趣，屋內的氣氛馬上就活躍了起來，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的，終於把王二妮哄的開心了，又吃了飯，幾個人你抱着一會兒，我親一口，很是耳鬢廝磨，要不是顧及着王二妮昨已經受過一回，身體受不住，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睡了午覺之後，幾個人就開始收拾東西，原來宋大郎雖然覺得王二妮逃的辦法雖好，但是擋不住有人起疑會追到這裏來，雖然他們有婚書在手，只是這世道…他們無權無勢，真要遇事還不定要如何，還是早早的搬走比較好，決定去鎮裏尋個住處，在找些營生，總是不怕的。

王二妮雖然捨不得住了這麼長時間的屋子，但是知道宋大郎的顧慮是對的，也開始幫着收拾東西。

宋大郎知道只有劉嬸看見王二妮回來之後，鬆了一口氣，拿了些吃食去了劉嬸家裏，叮囑了半天，要是有人來問，只當他們哥幾個沒有尋到媳婦，最後搬到外地去了。

隔了幾，宋三郎在鎮裏租了個屋子，他們一家子就居家搬走了，黑漆漆的夜中，那只有一點光亮的小村落，慢慢的消失在黑幕中，王二妮靠在宋大郎的懷裏，萬般不捨的一直看着…她想無論到哪裏，以後過的如何，她都會懷念在這裏的生活。

宋三郎租了個小院落，只有兩間屋子，一個是廚房，一個是卧室，雖然小，但是宋家兄弟和王二妮都很滿足，洗洗刷刷，收拾了好幾天，硬是把簡陋的房子，佈置的温馨而小巧。

不過這佈置的活可都是宋大郎乾的，王二妮也就跟着打打下手，她發現宋大郎很有天賦，一個小小藤椅，小方桌，擺在宋大郎説的位置就覺出了另一番的味道，這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一個設計師。

自從重逢之後，王二妮簡直被嬌慣的不行，吃飯有宋大郎喂，穿衣服有宋二郎，去哪裏都有宋四郎抱着，梳頭有宋三郎，連宋五郎都知道給她端洗腳水，宋家兄弟失而復得，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簡直不知道如何去疼愛，王二妮雖然彆扭，但是也默默的接受了這樣的關愛，她知道，這是缺乏了安全表現，大家都還沒有真實，其實她何嘗不是呢，直恨不得這樣的膩在一起。

這一，宋家幾兄弟各自出門辦事，只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無論多忙，家裏總會留着一個人守着王二妮，生怕被人尋到，出個什麼意外。

王二妮吃了午飯，正睡着午覺，糊糊的，忽然覺得脖子癢的厲害，她推了推那禍手，嬌嗔的説道“大郎哥哥，不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