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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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蔽體、食不果腹,有人偷竊、搶劫,有人殺人、放火,活的只有一個今,而非明天。
“小鳳凰。”晏無書悄然出現在他身側,輕輕喚了一聲。
蕭滿沒理,往街道深處走。
他一直知道晏無書在他身旁,出言無法趕走,打又打不過,乾脆隨了他去。
晏無書同他並肩而行,走着走着,抬手往他身上落了道法術,避免地上的污水染髒那身素白道袍。
行了一段路,卻是沒想到見到一個眼之人。
別北樓站在一處破敗屋棚前,為一個傷了手的漢子施針。那漢子罵罵咧咧叫痛,他面不改,等待十數息,拔針。
“好了。”別北樓道。
聞得此言,那漢子抬起手,起初小心翼翼,帶有幾分遲疑和不信,待發現手真的被治好、能夠活動自如後,撲通一聲跪地,哭着對別北樓説:“我這手傷了三年,您竟能治好,恩人,您真是神仙下凡!恩人,能否告知小的尊姓大名,小的無以回報,唯願將您的恩德傳揚!”別北樓不理他,轉身走向別的地方。
他一身道袍清雅,繡着點點幽幽的梅花,與此間格格不入,卻起落招展不休。
這條街道沒有岔口,蕭滿行往深處,別北樓在前,每遇到一個病者,別北樓便會停下,或是施針或是施術。
“這位小聖手,頗有其師風采。”晏無書轉着手中摺扇,慨説道,“聖手前輩若是見到,一定很欣
。”這話初聽無甚奇怪,細思卻有深意,蕭滿偏首看定晏無書,不跟他打機鋒,直言問:“什麼意思?”
“藥谷聖手江清庭,已是數十年不出江湖,有傳聞他飛昇,也有傳聞他隱退,不過我嘛……傾向於他飛昇失敗這種説法。”晏無書壓低了聲音,笑着説道。
蕭滿沒聽説過這人。很多時候,他對這世間之人的瞭解都來自於晏無書,晏無書不向他説起,他便不知曉。他對藥谷聖手無甚興趣,但飛昇是每一個修行者都向往的終點,不由問:“飛昇失敗會如何?”
“輕則受傷、境界跌落;重則直接被天雷劈成灰燼,身死道消。”晏無書道。
就在這時,別北樓又治好了一人身上的傷。他沒朝着下一出走,而是轉過身,走向站在斜對面的石牆前——蕭滿和晏無書就站在此處,準確地説,他向着的人是蕭滿。
別北樓眼前蒙着白緞,無從知曉走來途中是否將注意力落到過晏無書身上,站定之後,蕭滿又受到他的“目光”。
“你是否有一串佛珠,其中一顆染了紅?”別北樓問,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而此話不假,掩在蕭滿袖擺底下、戴在他腕間那串菩提珠,的確有一顆泛着紅。
蕭滿心中閃過詫異,沒做回答,而是將問題拋回去:“何意?”別北樓卻不答,甚至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拱手朝蕭滿一禮:“我們會再見。”言罷轉身,繼續行醫。
這人行事言語竟有幾分古怪。
有過這樣一段對話,蕭滿和晏無書自然沒再往下走。晏無書看了眼別北樓的背影,轉頭對蕭滿道:“你的佛珠……”
“無事。”蕭滿打斷他的話,折過身去,向着街口而行。
晏無書抓住他的手腕——正是他戴着佛珠那隻,道:“讓我看看。”蕭滿一番思忖。當初發現此事,他沒有太放在心上,後來的十年,佛珠不曾有過異樣,便漸漸忘記了,如今卻被別北樓點出,當是有什麼含義,便將佛珠下,遞給晏無書。
晏無書藉着月細觀,蕭滿等了他許久,見他面
微有變化,道:“看出什麼了嗎?”
“何時變成這樣的?”晏無書問他。
“忽然之間,便成了如此。”蕭滿回答道。
晏無書不着痕跡蹙眉:“可曾離身過?”
“那年神京城中,曾給過魏出雲與詩棠。”蕭滿道,見晏無書微眯了下眼,似要懷疑那兩人,補充:“在那之前,佛珠便已變
。”
“夫渚進去之前還是進去之後?”
“説不清楚。”
“便是在那時才注意到的了。”晏無書三言兩語便推斷出當時情形,深思幾許,道,“這是從大昭寺中帶出來的,什麼時候我們一道過去問問。”蕭滿同樣推斷出晏無書沒有頭緒,從他手中抓起佛珠、戴迴腕間:“再説。”沒了四處逛的興致,蕭滿回到白鷺洲中。晏無書一如昨擠進了他這一屋,蕭滿已懶得説他,自顧自坐到窗下。
時辰尚早,他沒有急着入定冥想,而是取出從停雲峯帶來的書,開始翻看。晏無書把蛋放到他身前,走去昨夜那個地方,繼續擺陣法。
稍晚一些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來人道:“蕭滿,我可以進來嗎?想向你請教一些事情。”是莫鈞天,同時還有宋詞:“小師叔祖,還有我!”
“請進。”蕭滿從書中抬頭。
晏無書沒避他們,莫鈞天先走進來,見到他,立時執禮:“晏峯主。”
“晏、晏峯主?”宋詞的驚訝沒收住,“晏峯主”這三個字於他而言是遙不可及的雪意峯峯主,孤山最年輕的太玄上境修行者,本次出戰廣陵的帶隊前輩,在此之前,本沒預料到有親眼瞧見的一天。
但屋中除蕭滿外確有一人,模樣出挑、氣度不凡,且……看不出修為境界。
想必是真的。宋詞心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