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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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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正襟危坐。他捏着把摺扇,仰躺在椅子上,已有三個月零兩。亥時七刻一過,便是三月又三

庭院裏的風更大了些,晏無書眼睫微動,呼由無聲無息漸轉綿長均勻,頃刻之後,輕緩吐出一口濁氣。

風止歇。

一點光掠過他眉間上的銀劍痕,隨着眼皮起,化作一道沛然氣勁,如漣漪般往外漫開,擴散至整座雪意峯。

門扉豁然開。

晏無書手中摺扇轉出一道漂亮的花,起身掠至庭中,往前一劃。

劍氣沖天而起,浩浩華光自東而西斬斷長空,耀眼不落,映得懸掛夜幕那輪皓月黯淡失

“恭喜峯主境界更上一層。”守在不遠處的容遠奉茶上前,眉稍裏滿是喜

晏無書習慣了出關之後飲一杯清茶,抬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之後,卻是蹙了眉。

茶是喝慣的那種,可沖泡的泉水太老,茶葉過多,喝起來非但不清,反而滿口發澀。——顯然不是出自蕭滿之手。抬眼四顧,更沒見着蕭滿的人。

裏蕭滿都會數着他出關的時辰前來接,這回竟不見身影,晏無書眉稍微挑,把茶盞放回容遠手上,問:“殿下呢?”容遠垂下眼,小聲道:“出去了。”晏無書望了眼就快升至中天的月:“這時候出去?説過原因嗎?”

“不曾。”容遠搖頭。

“罷,下去吧。”蕭滿隨他至孤山三年,他向來不拘着他,便也不放在心上,甩袖轉身,回到殿中。

卻是未得多久清閒。不過片刻,有人御劍而來,一手拎了一罈酒,跟進自家門似的穿過雪意峯上的制,行至庭院。

晏無書站在廊上,背倚廊柱,望着來者道:“你來做什麼?”

“陵光君如今破關而出,境界臻至太玄上境,我自然是來道喜啊。”元曲舉起手裏的酒,笑得真誠親切。説着説着,他覺察到哪裏不對,四下看了一圈,問晏無書:“説起來,怎麼不見你家的小鳳凰?”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晏無書道。

元曲驚訝慨:“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我還以為他除了修習佛法,就沒別的事情了呢。”晏無書走出長廊,兩個人在樹下的石桌上落座,開始喝酒。

酒是出了名的烈酒,名為醉千年。低境界的修行者若飲,沾之既醉,能邊喝邊暢談的,唯有歸元境以上的人。

元曲揭開酒蓋,濃郁的酒香立時衝散了風裏的清甜味道。對酌數杯之後,他道:“三年前孤山移主,前代掌門並非喜喪,門派上下服喪三年、不辦喜事。眼下期滿,你和小鳳凰的合籍大典,該提上程吧?”

“閉關之前,説定安排在來年三月。”晏無書端起酒杯。

“真打算就這樣定下了嗎?”元曲問。

晏無書“嘖”了聲:“天道指婚,我能不從?”對面之人伸出一指頭,在他面前搖了搖:“非也非也,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若你不情願,它下的旨意,逆了便是,左不過是飛昇時多些雷劫。”

“你以為飛昇雷劫是那般好應付的?”晏無書似笑非笑説道。

“這便是我與你的不同了,我從不認為自己能夠飛昇。”元曲抿了一口酒,語氣灑豪邁。

倏爾之後,又話鋒一轉:“可再過不久,林霧便要從西荒回來了,指不定正巧遇上你的合籍大典。你與他那段過往,我們多多少少都知曉一些,到那時,你着喜服與旁人成婚,他在不遠處看着,你不覺得……”元曲本在笑,可言語之間瞥見晏無書冷下去的神,迅速止住話頭,一口悶了杯子裏的酒,假裝什麼都沒説過。

“他不會回來。”晏無書淡聲道,繼而拂袖起身,又説:“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怎麼可能!我帶的可是大壇!”元曲不信,可撈過酒罈一看,竟真如晏無書所説,一滴都沒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動了手腳,元曲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提了一嘴,至於嗎?”晏無書已經走遠。

已經很久沒人在晏無書面前提起過林霧。

他是晏無書的師弟,模樣乖巧格討喜,無論同輩還是師長,都喜愛至極。

於晏無書而言,這個名字是他轟轟烈烈的年少。相遇在最輕狂放肆的年紀裏,無論什麼都絢爛美麗。林霧就像翩飛的蝴蝶,到了最後,也如蝴蝶一樣扇動翅膀,頭也不回地離開晏無書,向着遠處飛去。

月上中天,雪意峯重歸寧靜,而十二峯之一的白華峯上燈火通明。

混戰落下帷幕,白華峯峯主將陣法收起,站在高處觀戰的長老教習們開始行動,將失去意識、散落各處的低級弟子們送回宿舍。

“不送去明華堂醫治?”蕭滿站在談問舟身旁,疑惑開口。

“方才籠罩在白華峯上的陣法,乃是一個半真幻境。你們所聞所見、所經所歷,皆為真實,不過出招時的效果受幻境影響,打了很大折扣,所以沒有人真正受傷。”回答之人乃是白華峯峯主,他一捋鬍鬚,走到蕭滿身側,慢條斯理説道,“睡上一覺,明起來便無事。”蕭滿適才注意到,這些弟子雖然一個二個灰頭土臉甚為狼狽,但身上沒有傷口。他將目光移向白華峯峯主,想詢問自己所請求之事,忽見峯主笑起來:“依照約定,殿下通過了試煉,便是白華峯弟子了。我峯早課自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