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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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光彩,但親家是縣太爺這一點就足以蓋過所有的不圓滿。
百鉞伍拾玖年,臘月初四。
一大早就有親隊伍吹吹打打的進了槐樹村,村民都知道是段家的三小子要娶縣太爺的女兒了,雖然是入贅的,但這六大箱嫁妝還是讓人忍不住羨慕和嫉妒。
不一會,一身紅袍的段木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與顧家的大方相比,段家的手筆幾乎沒法比,看那一個小小的木箱就知道了。
段木抱緊懷裏的木箱,如果讓人知道這裏面除了一身換洗衣服就是幾本書的話,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可她的孃親就是這麼理所當然的分文未給,幾近掃地出門的把她打發了出來,連身上的這身嫁衣也是顧家送來的。
雖然沒有風光的娶顧青枝進門,但看着眼前華麗的八抬喜轎,她不由得有種自己下嫁的
覺。在別人的注視下微掀轎門,段木的手只頓了一下就迅速的閃身上轎,沒給別人窺探轎內的機會。
待喜轎出了槐樹村,吹打的聲音漸漸小了些,她才側過身子掀開了身旁人的紅蓋頭:“青枝你怎麼來了”。
驚喜的聲音響起,眼前一亮,顧青枝看清了面前人的臉,塗了胭脂的臉頰藏起了一抹羞紅,她微低頭,睫顫動着靠近段木的耳朵:“因為想親
夫君進門,所以便來了”。
段木一時間心頭狂跳,嘴邊許多的話卻不知道該説哪一句,眼前乖巧温順的人與平裏的冷清截然不同,也不知是紅妝的作用還是轎中太熱,她只覺得口乾舌燥,面前是自己無法抵抗的嫵媚動人。
路面時時顛簸,段木的視線卻怎麼都挪不開,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顧青枝,眼睛裏是不開的深情:“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情人眼裏出西施了,不然為什麼我覺得連你的眉
都傾國傾城”。
顧青枝聞言臉沒有什麼變化,可沒有胭脂掩護的耳朵就躲不過了,誘人的紅
爬上耳
,把主人的心跡暴·
無疑:“我倒是不知你何時習得了寫話本的本事,這登徒子一般的話張口就來”。
段木盈盈笑起,把人擁進懷裏垂眸不語,有些話是情之所至,這一生也只會對你吐。她微微閉上眼睛,在心底默默起誓: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段木此生絕不負顧青枝,從前糊塗,如今便把剩下的
子都用來陪你,每一天每一年。
不同於槐樹村的喧鬧,顧富平僅邀請了幾個得意門生和知好友,只是一個簡單的婚宴,為這對新人作個見證,並且都誠心的送上祝福,他也偷的半
閒與好友暢飲幾杯,如此方好。
西廂房。
冬夜裏的房間泛着寒意,紅燭時不時的搖擺一下,把兩個人的影子融合成了一個人,暖帳放下,棉被裏有淡淡的髮香,乾燥的空氣逐漸稀薄,呼急促間身上便慢慢的生出幾分燥熱。
似是水到渠成,又像是等了許多年終於一朝如願,顧青枝恍惚覺得本該如此,她們本該如此親密無間、呼相聞,陌生又
悉的
覺和夢中的景象逐漸相合,眼眶裏泛着明鏡一般的水光,讓她看不清夢境與現實。
翌一早,段木醒來就看向身側的人,視線
錯,眼前人含笑看來,説不盡的風情萬種,她難得羞窘的偏過頭,略有些侷促的道:“青枝你何時醒的,怎麼不多睡會,昨夜那麼累……”,話説着就收了聲,未盡之言卻燒紅了兩個人的臉。
顧青枝眼角彎彎盛滿了笑意,輕輕拍了拍自己熱度不散的臉,然後不慌不忙的坐起:“後在外要叫夫人,快起吧,一會還要給爹爹敬茶”。
新婚後的生活如段木所期待的一樣,簡單,純粹,給了她一個充滿温情的家,自己找了個賬房先生的活來做,每月的工錢雖不多,但足夠兩個人生活,更何況她現在吃住都在顧家,幾乎沒什麼用錢的地方。
百鉞陸拾年,正月初二,按規矩段木要攜顧青枝回槐樹村探望爹孃,坐在回去的馬路上她幾次言又止,卻沒有合適的理由讓馬車停下。
那是自己的至親,縱使再不該也不應棄之不顧,可是她不想,不想讓顧青枝來應付他們,更怕孃親不乾淨的心思會傷害她的愛人。
寒風吹起兩鬢的髮絲,段木擔憂不已的心也逐漸冷了下來,有些選擇遲早要做,躲不得也躲不掉。
白氏早早的就坐在了桌前,看着熱茶漸冷,然後再讓女兒換一杯,知道段木她們停在家門外。
兩個女兒也是在今天回來探親,二女婿又是顧府的長工,所以當女兒和女婿熱絡去人的時候,她穩坐不動,只虛虛的看了眼桌上正冒着熱氣的茶,像在等待一個儀式。
“娘,我和青枝回來給您拜年了”,段木嘴角動了動還是出了笑臉,她看了眼一臉為難的爹爹便明白了,這是要兒媳敬茶。
好在顧青枝也早已瞭解這些規矩,她從容向前,微笑着端起茶杯:“爹、娘,媳婦青枝給您二老敬茶”。
白氏眼角上挑沒有去接,一旁的段老大默默嘆了口氣也沒有動作,一旁的二姐段娟看了眼朝自己使眼的相公,領會了意思便急忙道:“你看我也忘了跟弟妹説咱們這的規矩,這新媳婦給爹孃敬茶要跪下才吉利,以後家裏才能和和睦睦”。
顧青枝大略瞭解過這些規矩,只曉得大户人家才有下跪一説,沒想懂這槐樹村也有這些習慣,她略猶豫了一瞬,便跪了下去復又説道:“爹,娘,媳婦青枝給您二老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