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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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瞪,當即斥道:“放肆!”
“他只是説説而已,無礙。”男子擺了擺手,示意如鐵繼續。
青年嗤笑:“人死不能復生,原諒又有何用?”
“就是這個理。”如鐵再道:“不過倘若伯伯真的選擇原諒我,是覺得我一定能悔改嗎?”男子反問:“你不能嗎?”如鐵道:“也許能,也許不能,伯伯你又不會預知往後的事。但是我已被饒了一次,就知道再重的懲罰都不過是口頭説説,從此就不會再心生畏懼了,也許下一次我會更加肆無忌憚。這位伯伯,你説那些懲罰,還有何意義呢?”男子嘆了口氣,道:“你所説不無道理,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論。像太子,他終究與百姓不同,他乃國之儲君,若處以極刑,豈不是要惹得國家動盪?”如鐵與人辯論是把好手,眼珠一轉機智地道:“伯伯,大楚有沒有罪犯後來做了皇上的啊。”男子斥道:“當然沒有!我大楚歷代天子皆頂天立地,怎會是罪犯?”如鐵道:“那太子呢?聖旨上説他強取豪奪,害得人家破人亡,他往後不還是要做天子,他也算頂天立地嗎?”
“這……”男子被問住了。
放普通人家,太子犯的事,早就被捕入獄了,還談什麼頂天立地。
如鐵就此止住話頭。他猜這中年男子是一名替皇帝巡視民間的官員,否則不會頻頻替皇帝解釋,又頻頻過問他怎麼想的,甚至不計較他與青年言語中越來越多的冒犯,十分之可疑。
看來上頭很在意百姓的看法,這也許是一個能上達天聽的機會,tbcorend?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隨玄亮離去,可是一想到錦華堂外的殷殷血跡,想到太子做的惡,真的能袖手旁觀嗎?
尤其是他很清楚,這個機會相當於是許凌寒付出生命得來的,他實在沒辦法對一條沉甸甸的生命説不。其實在他一點一點口無遮攔的時候,就已做出了選擇。
只要假裝自己是普通老百姓,順着發一通牢騷,多多少少就能讓上頭知道,為了太子徇私,終歸堵不住悠悠之口。
切記不宜太多嘴,免得過猶不及,又給睿王府添麻煩。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許皇上也知太子做錯了,但為人父母,怎麼捨得處置自己的兒子?他也是一片愛子之心。”本來不提皇上還好,提了就彷彿往油鍋裏倒了一桶水,如鐵忍不住就道:“那許凌寒許公子做錯了什麼,他的父母又做錯了什麼,他們就活該丟了命嗎?”而且就是同一個皇上,親手將十五歲的穆承淵攆去戰場,這就捨得了?這心眼偏得也是沒誰了。
“你認識合歡公子?”男子有些吃驚,大多數人並不知道死去的合歡公子姓甚名誰。
合歡之死始終是如鐵心裏的一片陰霾,他垂眸道:“我與許公子只是一面之緣。但連我都這樣想,天下之大,總有人會為許公子鳴不平的。”
“是這樣?”男子微微蹙眉:“即便皇上下了罪己詔也不能平復嗎?”如鐵見這人至始至終未出惡意,大膽地道:“恕我直言,在我家鄉,有些孩子年幼,時常惹是生非,連帶着他家大人都跟着沒臉,大人若一味護着,還要被街坊鄰居恥笑。那些小孩不過幾歲,太子不是小孩子了,天下人又要怎麼看皇上呢。”男子深
震撼,
言又止了半晌,最後竟長長舒了口氣:“你説得很好,這般年紀很是難得……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身上可有功名?”
“萍水相逢聊個天,何必知道我是誰。”如鐵説得夠多了,謹慎地道:“我也是個百姓”老天爺彷彿故意與他開玩笑似的,就在此時,有人隔着老遠大吼了一聲:“如鐵公子!!”如鐵循聲望去,蒲公公這個大嗓門領着穆承淵,從一堆人中擠了過來。
蒲公公尋如鐵尋了很久,喜道:“公子,原來你與玄亮在此處。老奴可算找到你了!”
…
………完蛋了!
如鐵一見穆承淵黑如鍋底的臉就知道要糟,他才與臆想中的大人物説了幾句話,還沒來及溜回去就被逮到了。
如鐵乖乖等着睿王殿下訓斥。穆承淵面不佳,但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方才與如鐵
談的中年男子時,臉上突然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遲疑片刻後,對着男子輕輕喚了一聲:“爹。”如鐵:“……”這聲爹,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他腦袋上。
穆承淵的爹不就是……
卧槽!如鐵被雷到了,他曾在太子府遠遠見過皇上的,怎麼還是沒認出來?
因為皇帝怕微服出行不安全,特意命暗衞給他上過妝,稍稍改了改樣貌,再換掉金燦燦的龍袍,當然和如鐵印象裏的皇帝判若兩人。
如鐵哆哆嗦嗦望向中年男子,男子淡定地頷首,其身後的壯漢向穆承淵拱了拱手,恭敬地道:“二少爺。”穆承淵在皇子中行二,封王前通常也被叫做二皇子,故而在外頭的確是二少爺沒錯。
如鐵扶額,額滴神啊,還真是皇上,他才剛説了一籮筐大少爺的壞話,會不會被老爺賜死?
第30章進言如鐵腿一軟就要跪下,當今天子——穆子赹一見這情形便明白過來,制止道:“這是外頭,不必如此。”説着瞥了一眼睿王:“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