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小説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4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下,“又是如何從你手中拿到了一瓶十年曇花?”烏粟垂下雙手,神尤為鎮定:“澹台先生,老身與錦瑟並無私。”衞凌風合上面前的一本醫書,接話道:“十年曇花有解藥嗎?”烏粟答非所問:“柳青青姑娘服下十年曇花之後,武功大漲,並無異狀。”衞凌風又問:“十年後,她和我師弟都會暴斃而亡?”

“我並不曉得,”烏粟在房間裏繞行一圈,才説,“十年曇花這種藥,是由藥王谷的丰神剔骨膏……改進而來。丰神剔骨膏,那是外敷的。十年曇花亦是外敷之藥。可惜,柳青青和沈公子,都把十年曇花吃下嘴了。”聽到“丰神剔骨膏”這五個字,衞凌風轉過身,盯着烏粟。他眼中再無一絲喜怒之,也不介意烏粟因煉蠱而養出的一身詭香。他站在烏粟跟前,凝視她時,他的瞳仁逐漸擴散,像是深夜的月影消亡在湖水中。

烏粟心頭暗道一聲:不好!這是攝魂術!

全教上下都知道,雲棠教主擅長攝魂術。所謂攝魂術,確實是一種門的功夫。它能短暫地控一個人的心智,讓那人有問必答,無法撒謊。

烏粟哪裏能料到,衞凌風也學過攝魂術,還比雲棠的功力更深,方法更湛。她中招之前毫無準備,且又輕敵,這便成了衞凌風的手下敗將,只聽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丰神剔骨膏是藥王谷的絕密藥方,只傳授給入室弟子,你為何能得到?”烏粟渾渾噩噩道:“換來的。”衞凌風又問:“怎麼換?”書房裏一時極安靜,風掩門窗之聲都無比清晰。澹台徹從座位上站起身,衣袖帶拂了一盞茶,茶水濺潤了桌布,而他的神態威嚴冷峻,再不是方才那位豁達大度的澹台先生。他也看着烏粟,輕輕責問她:“你還不開口?”烏粟背上冷汗淋漓,浸透了一件綾羅內衫。她心知,倘若講出實情,自己難逃一死。因此,她拼着一股衝破氣門的巨痛,催發體內蠱蟲,緊緊咬合了牙關,終是一個字都沒透給衞凌風。

衞凌風移開目光,不再看她:“你不願意説,我只能憑空猜測。”烏粟膝蓋一軟,跪倒在他面前,手指抵着他的鞋子,低垂着頭,極為卑屈:“公子……公子,老教主對我曾有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願終身報答,鞠躬盡瘁。”其實,諸如此類的話,澹台徹聽過成百上千遍。

哪怕江湖盛傳魔教殺人不眨眼,仍有許多江湖中人不遠千里趕赴雲霄之地,立誓從此效忠教主,甚至有幾個拖家帶口的男子自願將子兒女都獻於教內。

每年末夏初,教主會親自巡視苗嶺一帶。苗嶺一帶的本地百姓從未把他們當作“魔教”。因為每逢災年,教主都會秉承祖訓,開倉濟糧,尤其厚待鰥寡孤獨廢疾者。

五年前,八大派攻上雲霄之地,澹台徹走投無路時,眼見一些口口聲聲説要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們四散着逃命。老教主暴體而亡,教內死傷無數,橫屍遍地,血如海,他的鞋底全是血印。

澹台徹不發問:“終身報答,鞠躬盡瘁?這種場面話,誰都能説。你跟藥王谷換了什麼,我卻是聞所未聞。難道,當年衞凌風能去藥王谷,是託了你的福?”這個帽子一扣下來,直把烏粟嚇得血盡失。她年過六十,閲盡千帆,早已將心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當下仍然止不住地心慌意亂,強自鎮定道:“澹台先生,可將今見聞,上稟於教主,老身聽憑教主定奪。”澹台徹立刻笑道:“我只是一介廢人,在教中混吃等死,確實定奪不了你的罪名,何況你什麼也沒説。”烏粟默不作聲。

恰在此時,書房的門被一個人野地撞開。那人右手提劍,滿頭大汗,嘴上喊着:“師兄師兄……”正是沈堯。

從今辰時算起,沈堯練武已有三個時辰。他不停地修習衞凌風教給他一套劍法,融會貫通之後,便將院中的竹林當成了靶子。眼下,他正準備開口,告訴衞凌風,他把院子裏的一片竹子都削成了竹筍,還望師兄不要怪罪他。

沈堯打開房門,室內肅然無聲。

混雜的香料味撲面而來,天光越過窗前,鋪在沈堯的腳邊。而烏粟跪在地上,微抬起頭,沒看沈堯一眼。

沈堯掏出一張手帕擦汗,狐疑道:“唉?你們在説什麼?”衞凌風最先應道:“沒什麼。”澹台徹回答:“今我帶來一罈好酒,遠勝過徒有虛名的涼州釀,你不過來嚐嚐嗎?”他們二人都沒有對沈堯吐半分秘密。烏粟便會了意,她朝着衞凌風盈盈一拜,姿態如少婦般順遂飄逸。而後她起身告退,也沒和沈堯打一聲招呼。直到她身上那股惱人的香氣消失殆盡,沈堯才鬆開長劍,落座在衞凌風的左手邊。

衞凌風問沈堯練劍練得如何,沈堯乾脆利落地拔劍出鞘,在書房裏耍了幾個把式,還凌空翻了一個大跟頭,有心讓澹台徹點評點評。

雖説澹台徹榮登了“江湖惡人榜”的榜首,名門正派都對他嗤之以鼻。但是,只要談及澹台徹那驚才絕豔的天賦、出神入化的劍術,就沒有一個人敢説他一句不好。

遙想當年,澹台徹曾經在京城出沒過幾天,還曾挑釁京城的“天下第一劍館”。這家劍館由“天下第一莊”一手經營,且和京城楚家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