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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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赤紅劍柄,通身黑亮的長劍。
嚴潼又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提起赤將,一言不發的朝荊棘長階走去。
他坐上這魔域尊主的位置也不過兩個月,怎麼也想不到,他等到的第一件禮物不是眾妖魔的七七四十九天長賀,也不是什麼珍饈美酒佳人在懷,而是昔將他封挖心封印入妖淵整整百年的師尊的一道天下追殺令。
高高在上的衡君仙尊啊,我冷情冷血的好師尊。
百年秋,挖心噬骨之痛,
夜夜生不如死的煎熬。就算有天大的罪孽,他嚴潼也該贖清了。
一百年了,衡君仙尊,季珩,你好狠的心!
震怒之下,嚴潼竟覺得萬分悲涼。
百年煎熬都不曾讓他心死,可初聞天下追殺令的那一刻,四肢百骸卻都漫出一股濃重的悲哀。
一朝淪為喪家犬,被大半個修真界圍困在青穹頂時,嚴潼不相信他師尊會殺他。
妖淵裏百年秋
夜煎熬時,嚴潼不相信他師尊能捨下十年相伴裏的每一個晨昏朝暮。
但是啊,現在他信了。
所以,在天下人都稱讚衡君仙尊大義滅親、正義凜然時,他以魔域尊主的身份接下了這一道天下追殺令。
他要他師尊三跪九叩,一步步跪上長恨殿三千荊棘階,用爬的、拜的、臣服的姿勢一階一坎地匍匐到他腳下。
你既然殺的了昔嚴潼,那今
魔域尊主也等你來殺!
只是,我的好師尊啊,你要是知道你昔痛恨的妖物竟然成了魔域尊主,該是一副什麼樣子呢?
嚴潼想着,恍惚已經走到殿門外的長階前。
赤將劍氣不穩,是他正在極度煩躁的表現。
赤將是他的妖力、魔力混着心頭血在妖淵煉成的,生而有靈,可以算是他的第二顆心臟了。他那點兒心思,嚴潼怎麼會不懂。
赤將排斥季珩,從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就排斥。
“尊主萬安。”長階盡頭的守門妖獸見嚴潼走來,齊齊跪伏在地。
嚴潼站在獵獵山風中,沉默一會兒道:“到哪兒了?”左側的守門妖獸回道:“剛過了七百階。”
“……怎麼樣了?”嚴潼看着幽幽不盡的長階道。
那妖獸愣了一下,思索片刻道:“那人來時身上就有傷,七百階雖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也不會那麼輕鬆。”嚴潼回身寒涼地看了那妖獸一眼,隨即放下赤將,冷聲道:“赤將,去把人帶到長恨殿來。”赤將領命,飛快地向下竄飛而去,很快就把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帶了上來。
那白衣男子渾身血污,墨髮垂落,一張臉蒼白無比,即使昏着也可窺見眉眼間的清冷,藉着長恨殿陰冷的山風和悽悽月光一瞧。
正是那青穹頂上高高在上的衡君仙尊,季珩。
男子從變大數倍的赤將劍身上把衡君仙尊抱了下來,下意識地把他輕輕攬在懷裏,彷彿抱着什麼稀世珍寶。
“帶妖龍。”腳下步子不停直直往長恨殿走,帶着些侷促愠怒的聲音消散在夜風中。
赤將立刻又變回赤瞳紅衣的孩童模樣,朝西南方奔去。
“童童……”季珩似乎是痛極了,昏中眉頭也緊鎖着,可囈語卻是痛苦憐惜的。
嚴潼僵了一下,看着季珩的眼神很複雜,收了收手臂,把他抱到了長恨殿的軟榻上。
妖龍名喚骨佘,是歷代魔域尊主的療愈妖獸。他很快受召趕來,走進長恨殿的時候化身成一個白髮老翁。
他進殿先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嚴潼,然後才看向軟塌上渾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弓着身子坐在榻邊查看季珩的情況。
診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嚴潼身前跪下:“尊主萬安。這位公子體內的靈力十分紊亂,心脈已然受損,加之荊棘長階對其身體的損害,如果不馬上療愈,很可能有命之危。”嚴潼沉默的聽着,等骨佘説完了也只是看了眼榻上臉
灰白的季珩,眼裏仍舊黑沉沉的。
他不發話,骨佘自然不敢自己拿主意決定此人的生死去留,仍舊跪在地上等着嚴潼吩咐。
就在骨佘以為尊主打算就這樣耗死榻上之人時,殿中響起嚴潼寒冰似的聲音:“他還不能死。”骨佘前後伺候了三位魔域尊主,嚴潼一發話他就明白了。
不能死,那就真的只是保住一條命即可。
靈力紊亂不是一天兩天能療愈的,骨佘便暫時穩住了季珩受損的心脈,再處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傷。
雖然早有準備,但血衣褪下,季珩皮開綻的腿
出來的時候,嚴潼還是錯開了眼。
骨佘把嚴潼的舉動都看在眼裏,處理完這些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問他:“尊主,他的傷已經不會危及命,但要徹底恢復還需要許多時
,是否需要屬下明
把藥童帶來貼身照顧?”嚴潼聞言看向季珩,眸
陰沉。
骨佘在這魔宮之中見了太多腌臢事,看嚴潼落在季珩身上的目光心裏也有了猜測,恐怕這衡君仙尊不是一般人吶。
這新任尊主嗜血殘忍,沒想到卻對昔仇人獨懷情衷?
心裏都想好明帶哪個手腳麻利又細心體貼的藥童過來照顧了,那陰沉冷漠的尊主終於開了尊口:“照顧?他是來取我
命的,是我死生不容的仇人,為什麼要照顧?”骨佘一愣,有些摸不準這位尊主的心思,聞言也不敢搭話,只是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