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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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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攻佔香港,四處殺燒,連白水村這麼偏遠的村子也沒放過。

洪四海那時才知,師父算的南邊避禍,也不過是在亂世之中,多避了幾年戰火。

白水村實在是偏遠,人口又少,軍連來掃蕩都只派了一支九人小隊,這一小隊本兵剛進村就盯上了白家大宅。

九人留下一個看守村民,八個上山,等到天快黑的時候,那幾個本兵下來了。

每兩人抬着個箱子,箱子沉甸甸,偶爾發出輕碰聲,像是裝了滿箱子罈子罐子。

村民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看這羣“屠夫”的臉,生怕自己就是下一隻羔羊。

阿生被打得滿臉是血,蹲在洪四海身邊,透過眼中血看出去,天地全是紅,那九個列隊離開的本兵也滿身血

九個裏,就只有一個,腳掌落地走路,餘下的“人”腳步都沒踩到實處,泥地上半個腳印也沒留下。

阿生悄悄用手肘撞一撞洪四海,洪四海看了他一眼,緊緊閉上嘴巴。

當天晚上,兵營着火爆炸,死了許多本兵。

傳聞是營裏的八個本兵突然發瘋,又殺人又放火,最後衝進火中燒成了灰燼。

洪四海一聽見傳聞,就知道是白準做的,來的時候九個人,回去只有一個是真人。

村民們又在山間、海邊發現了些骸骨和本兵的帽子鞋子,從此所有村人都對白準望而生畏。

阿秀伸手指指後院,示意白準在後院的涼亭裏。

亭子建了兩層樓高,洪四海每回上門,白準都坐在亭中,面朝海灣,彷彿是在看山看海。

洪四海知道,七爺這是在等霍先生。

“請七爺安。”

“怎麼?”白準頭都沒抬,還望着遠處煙波,但話裏帶絲笑音:“他又幹什麼了?”洪四海手笑,他這也是沒辦法,鄉民告狀告到他面前,請村長管一管白家的小子,他總得出來説句話。

離開上海時坐船撿來的那個孩子,白準本想把他送給人養的,誰知這孩子滿牀亂爬,捏住只小紙馬就不肯鬆手了。

霍震燁説:“要不然你就收下他當徒弟吧。”他離開之後,白準也能不那麼寂寞,起碼這屋裏還有個人能陪伴他。

白準橫了他一眼:“你去沙場報效,讓我養個娃?”話雖是這麼説的,但孩子還是留下來了,起名叫白送,這可不就是他爹媽白送給七門的孩子。

是霍震燁替他改了個字,從此就叫白頌了。

白準還挑剔:“也不知他生辰八字,得看他跟七門有沒有緣份。”白頌長到兩歲,能説的字還很有限,是洪四海上山來請安的時候發現這孩子還沒學會説話。

阿秀姑娘是個啞巴,七爺又不愛説話,怪不得這娃娃學不會。

洪四海把白頌領到山下的城隍廟,教他識字説話,七門的東西還沒學,一門的相書他倒背了好幾本。

阿生更是把白頌當門下小師弟,帶他出去看搭戲台子唱大戲,還教他耍刀練功。

白頌長到八歲,上山下海,皮得像只活猴。

“阿頌他帶一幫孩子,説今天晚上要去隔壁村裏捉狐仙。”其中幾個膽小的被父母逮住了,拎到城隍廟,讓村長管一管,上一次是上山捉美人蛇,這一次是捉狐仙。

這白家的孩子,怎麼就不能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釣釣魚捉捉田鼠什麼的呢?

白準眉頭一蹙,怪不得這一下午都沒聽見什麼動靜,還以為他是老老實實在磨竹條呢。

“金翅。”白準話音一落,黃雀就昂着腦袋滿院子飛了一圈,白頌早就不在自己房裏了,桌上留了一封信。

“我捉狐仙去了。”小黃雀把那張紙叼到白準手上,洪四海急了:“我這就去找阿生,讓吉慶班幫着找阿頌。”海面落,霞光一淡去,天立刻就要黑了。

白準手一揮,讓黃雀啣着紙條去找阿生,他看洪四海急得滿頭是汗,低聲道:“不着急,天黑了反而好辦事。”洪四海想到那一屋子的紙人,嚥了口唾沫:“那,那我這就下山去了。”走到大門口,他還掀一掀夏帽:“不必送,不必送。”白頌找了一圈小夥伴,除了大宇小宇兩兄弟,沒一個敢跟他出門找狐仙,全被父母看管着。

他帶着大宇小宇鑽在城隍廟的神台下。

全村人都在找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就躲在城隍廟裏。

“阿頌,狐仙真能聽人許願嗎?”

“當然能了!”白頌毫不懷疑,他是在師父房裏翻到的書上寫着的,他本來想求師父給他扎一個紙狐仙。

但師父用看蠢蛋的目光看着他。

聽説隔壁村裏鬧狐仙,他立刻就想去捉回來,他還帶了一飯盒蘑菇蒸雞呢!

大宇小宇本來叫大魚小魚,是他們爹媽希望出船不落空,抓不到大魚,小魚也行,才給兩個兒子起了這種名字。

還是到了年紀,送他們到廟裏上學堂,村長給他們改的名。

“那,那我許願想吃,我餓了。”小魚含着手指頭,嚥了口口水。

白頌看了他一眼,那看人的目光跟白準一模一樣,他從盒子裏摸出兩隻雞爪子到小魚手裏。

大魚捶了弟弟一下:“你太傻了,你該許願天天能吃!”白頌悠然嘆口氣,深覺自己出師不利。

“阿頌哥,你的願望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