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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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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她咬住角嚥下淚意:“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斷了她這碗飯的。”白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眼中光芒從黯淡到灼然,頷首應下:“留下吧。”婦人斂袂行禮,轉身就走,來時脊背彎曲,走時直了脊樑,目中恨火璨然。

白準看出來了,霍震燁也看出來了,等那婦人走出小樓,他問:“咱們還管這種事?”五金條,到哪個名山古剎辦法事都夠了。

“合我的意,我就管。”白准將小女孩的生辰八字壓在香爐下,今晚就替這女孩化怨氣,送亡魂。

他這裏只能渡魂,不能渡人有時愛讓人自苦,恨反而能讓人活得長久。

白準用綢帕擦擦手:“你的那位陶小姐找你什麼事?”

“什麼就我的陶小姐,我跟她今天也就是第二次見面。”霍震燁下意識解釋,説完他先是一頓,跟着挑眉笑了,“你吃醋啊?”白準眉頭一擰,霍震燁趕緊往後退兩步,白準這個表情,是又想把他扔出去了。

霍七少是很能屈能伸的,他立即服軟:“我買了琥珀核桃,給你泡壺茶?今天總該教我做紙紮了吧,我已經會劈竹絲了。”

“會了?我的手藝就這麼容易學?”白準接過紙袋,含了個琥珀核桃。

外面那層糖衣是用蜂裹的,裹完晾乾,又甜又香脆,白準上回在長三堂子多吃了兩個,霍震燁就記住了。

“我第一年學藝的時候,家外面一片竹子來不及生筍就全劈乾淨了。”他怕師父不要他,所以格外認真,劈得手上全是泡。

霍震燁推師父到天井裏曬太陽,給師父泡了壺茶,他就坐在白準身邊的小凳子上,劈竹子,絲、打磨,磨成長短合適的竹條。

“那會兒你幾歲?”

“六七歲吧。”白準又嚼個核桃,太陽曬在身上,他微眯着眼。

“我不記得我小時候的事了。”霍震燁悶頭劈竹子,一刀下去,竹子發出清越的聲響。

白準眉心一動,嘴上還是那懶洋洋的調子:“哦?”霍震燁毫不避諱:“我親生的媽是外宅,還是那種,不怎麼光明正大的外宅。”霍老爺除了自己享用之外,還會拿她待客。她有了身孕,肚裏的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大人物的。

霍老爺本來不想留這個孩子,他家裏又不缺孩子。

可霍震燁命硬的很,兩付墮胎藥硬是沒把他打下來,生下來就扔在一邊不管,是家裏的傭人老媽子把他帶大的。

“大概是我五六歲的時候,我親媽沒了。”霍震燁劈下一竹絲,對着陽光照了照,薄厚均勻。

那時霍老爺正四處奔忙跑官,大清政權還在,但眼看就要完蛋,霍老爺見風使舵,不當大清的官,當大總統的官。

鐵打的霍家,水的總統。

霍震燁在外宅,雖然身份不清不楚的,但到底也是當小少爺養大的,親媽一死,霍老爺又小半年沒來,他便被老媽子送去了霍家老宅。

太太避而不見,四姨娘把他丟到了撫孤院。

白準緩緩一口氣,他不急不徐,沉穩鎮定的問:“然後呢?”

“然後……我大哥把我抱回去了。”霍朝宗帶着霍震燁到西醫院驗了血,確認他就是霍家的孩子之後,大太太藉機狠罰四姨娘,説她讓霍家的孩子落在外。

“我在霍家大病一場,醒來就忘了之前的事。”還以為大太太是他親媽,後來才慢慢知道不是,漸漸拼湊出事實真相,自然也吃了許多苦頭。

霍燁,燁燁震電,不寧不令。稍有底藴的人家一聽就知道他在家裏的地位。

他被帶進霍家時時,霍老爺剛丟了官,仕途不順,政權迭蕩,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

白準沒説話,霍震燁還以為他睡着了,側頭去看,白準沒有睡,他眯眼望着碧藍的天。

“怎麼了?”白準闔上眼睛,人的緣分,還真是奇怪,明明忘了,偏偏又遇上。

他眼前倏地一暗,長睫微掀,霍震燁的臉就在他面前,兩人相隔不過一寸。

“我們是小時候見過。”霍震燁這下確定了。

霍震燁兩隻手撐在輪椅扶手上,幾乎要貼上白準的臉,離得近了,白準身上的檀香味更濃,那氣味裏又帶些竹紙香。

明明湊上來的人是他,可喉結一緊的人也是他。

白準目無波瀾,他就這麼看着霍震燁,淡微張:“沒有。”

“有。”霍震燁壞笑,白準小時候是什麼樣?他現在都這麼……這麼漂亮,小時候一定跟個瓷娃娃一樣。

兩人目光膠着,仿若對峙,屋中剎時一靜。

被這麼一雙冷淡的眼瞥着,霍震燁偏偏氣血翻湧,他倏地鬆開手退後,轉身跑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汽水。

白準鬆開緊扣的指節,他喉頭微動,徐徐吐出口氣:“給我也拿一瓶。”二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坐在小竹凳上,一起喝冰汽水降火。

霍震燁自覺尷尬,他那地方火還沒消,一點刺都受不了,灌下一瓶冰汽水,他乾脆沉心説正事:“我從銅錢裏看見一雙紅緞子鞋。”茵茵穿的是舊式裝束,舊時女子,不到婚嫁怎麼會穿大紅鞋子。

除了這雙鞋子不對,就只有陶小姐説的,她表妹一直做夢,夢中在跟人拜堂成親。

白準又閉上眼睛,暖洋洋曬着太陽,他昏昏睡:“拜堂?配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