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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地掃開地上的硬幣。

“略懂。”林機玄擺出來的架勢卻非“略懂”二字，而是通了。

五禽戲本是華佗創立的強身健體的功法，從三歲開始，他爺爺就讓他修煉這套功法，時至今，已經練習了十七年，這套功法雖算不得什麼武術，但練下來，體格和拳腳方面的造詣非一般人所能及。

“你瞧著弱不風，力氣倒是不小。”賀淵也顯然是練家子，從容不迫地應付林機玄的攻擊，但漸漸得有招架不住的架勢，直到林機玄一拳打在他臉上，賀淵渾身上下的從容不迫勁兒就像是一層紙一樣被捅破了。

“有意思。”他在嘴角抹了一把，有淡淡血絲。

林機玄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硬幣，確定硬幣落在兩人楚河漢界上，才移回視線，說:“學長不是喜歡打架嗎？試試？”

“哈哈，”賀淵痛快地笑了兩聲，將西裝外套脫下丟在地上，解開襯衫袖釦挽了上去，出來的小臂上繪滿了金的咒文，林機玄暗暗吃了一驚，隱約間只看到舍利、空相幾字，猜測那些密密麻麻的咒文是佛經。衣袖再往上挽，一長串琉璃般的佛珠映著金的梵文緊緊纏繞在手臂上。

佛門的？林機玄一挑眉，這德行？

“來，”賀淵摘下眼鏡，沒有鏡片的遮掩，眸子裡侵略意味更加強烈，“繼續。”

“沒必要！”鄭軒哪知道情況會發展成這樣，開口勸道，“不就是一塊破硬幣嗎！？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誰想要就給誰！真沒必要動手！”

“要是都想要呢？”賀淵笑著偏頭問他。

“那就——”鄭軒一噎，那笑實在是稱不上友好，看得他頭皮發麻，“那就一掰兩半！兩人一人一半！”

“不太行，”賀淵遺憾地搖了搖頭，“這硬幣，我說是我的，就一定得是我的。”

“嘖，”林機玄反相譏，“像學長這麼不要臉的，也是平生罕見了。”

“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兩人擦出火花，剛要動手，賀淵銳地察覺到什麼，厲喝一聲:“別動！”林機玄的步伐止住，也轉頭去看，地面上的硬幣突然綻放出極大的光芒，將上躺著的鄭軒抓住，拉了過去。

鄭軒:“？？？”我做錯啥了？！

林機玄見狀，連忙抓住鄭軒的手，而賀淵也來不及有下一步反應，抓了林機玄的手，三人你拖我，我拖你，一同被白光噬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林機玄回過神，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查看自己的位置，地圖上顯示周遭一片空白，辨不清具體位置，除了代表自己的藍點外，還有幾個點。

一個綠點，兩個紅點和兩個灰點。

綠點是任務發佈人所在位置，距離最遠；灰點是和他一起被拉進這裡的鄭軒和賀淵，代表了npc；剩下兩個紅點一個近在眼前，另一個卻幾乎和遠處的綠點重合，依照遊戲經驗，十有八九是本關小怪或者boss。

他抬頭向綠點位置遠眺，眼前鬱鬱蔥蔥，全是參天古樹，別說查看具體位置，就連十米外他都看不清，近在眼前這個紅點更是莫名其妙落在一片空地上。

哪裡像是有怪的樣子？

一回頭，林機玄看到鄭軒滿臉震驚地看著周遭，臉上的血幾乎褪了個乾淨。

他不由問道:“怎麼了？”

“這……這是我夢到的那個世界！”鄭軒哆嗦著說，下一秒，一隻雪白的玉兔從林子裡爬了出來，恰巧落在空地上的空點。

這隻兔子長得十分乖巧可愛，且和鄭軒說的一樣，渾身上下都冒著七彩神光，鄭軒恐懼地躲在林機玄身後，“就是這隻兔子——咦，我拉傷的韌帶怎麼不痛了？”賀淵掃視周圍，說:“這是魘境，你招惹的怪是隻魘。”

“魘？”鄭軒一愣，林機玄聽了這話也覺著驚詫，給鄭軒解釋道，“魘是人類死而不化的怨念形成的怪，俗話說‘九魔一魘’，魘很難成型，一般在古時戰場上附著屍體和怨氣成型，一旦成型，殺傷力驚人。這隻魘是從哪兒來的？”

“你得問他這枚硬幣是從哪兒來的。”賀淵解開纏繞在手臂上的佛珠，握在指間。

“問你不是更快嗎？”林機玄反問。

“你問我，我就一定得說嗎？”賀淵嘲諷般笑了一聲，“你知道與不知道，沒什麼區別。”

“得，算我嘴賤。”林機玄閉上嘴。

賀淵這次是正兒八經地笑了，他笑起來模樣清透好看，鏡片下的眼睛溫柔地彎著，漫天遍野都飛著遭人惦記的桃花:“那你聽仔細了。”他很快就收斂了笑，正道，“上個月，楚川地震，倒了一棟樓，滿樓十五戶，共四十六人全被埋在樓裡，只有一人倖免——那小孩也是被祖父護在身下才勉強留了一口氣，如今意識全無，昏不醒，可憐那孩子才七歲。”他聲音低沉，讓林機玄蹙緊眉頭，又聽賀淵接著說:“本該沒這麼大影響，可後來查實那棟樓是危樓，質檢沒達標，樓內居民早就知道但投訴後沒人管，他們搬不出去只能懸著命住在危樓裡，死後自然怨氣陡增。這枚硬幣是青銅幣，確實如你說的那樣，幾千年歷史，非常值錢，最值錢的是它裡面藏了一隻魘，古時楚地戰場上誕生的魘，本該氣息散乾淨了，偏偏被不知道哪個盜墓的從地裡掘了出來，又被那樓裡某一戶倒黴人家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