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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藍黃三彩絢爛至極。額頭點的金王字,很是受到韶華的喜愛。
“有趣!”韶華笑得咯咯的。
王青霄頗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他,眼睛微彎,眸子裡也有了一點真實的笑意。
“殿下與臣想的,一點也不像。”王青霄摸了摸韶華垂在鬢邊的髮梢,繞在指尖,語氣堪稱之溫柔。
“你想象的,是怎樣?”韶華抬頭,烏溜溜一雙丹鳳眼裡攝人的很。亮的就像夏夜裡的星辰。
“……說不好。”王青霄失笑。見他並不生氣,又將柔滑的髮絲繞在指尖打了個旋兒,才斟酌著道,“總之不像這樣,如此孩子氣。”名滿天下的大隋神降之女,原來生的如此嬌柔,笑起來璀璨奪目。分明還是個澄澈的孩子!
王青霄想,他大約明白了隋帝的憤怒與哀傷。這樣明媚嬌柔的孩子,原本便該千嬌萬寵地養在深閨,不必讓世俗的利益與人心沾染了她。
可惜了的……
王青霄不覺嘆了口氣。
“你不高興嗎?”韶華銳地察覺到對面這位笑起來很溫和的駙馬,心裡藏了很多事。
“本宮前任駙馬突然暴亡。王青霄,你怕不怕?”清脆的童音,又軟又糯。帶有明顯的西京王城口音。
恰如一道柔弱卻不可忽視的雷,炸在王青霄耳畔。令他面
一動,突然停下手中動作,蹲身專注地與這雙明亮攝人的丹鳳眼對望。
“殿下,”王青霄笑得溫和,語氣放的格外輕。
“天下皆知仙閣對你勢在必得,殿下你怕不怕?”——他怕不怕呢?
南廣和藏身於識海內,冷眼瞅著佔據了他身子的那個分裂出來的人格“韶華”抿了抿,然後睜大眼睛,脆生生道,“我自然是怕的。”嗤!
南廣和漠然冷笑。
卻聽那韶華繼續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啊!父皇母妃只有我一個孩兒,若我不努力地活下去,他們該有多難過啊!
…
…將你拖入泥潭,很抱歉啊!”韶華的聲音依然是童音,只是南廣和清醒時從不曾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在崖涘強行封住他靈之前,他一直是高傲的,漠然的,天地不仁視他如芻狗,他亦視天地如仇敵。
可是此刻韶華口中說著抱歉,那樣子看起來也難過極了。
他輕柔地凝視王青霄,好看的丹鳳眼裡出一股極其清澈的哀傷。那目光恰如
水,看似柔弱無力,彷彿隨手便能覆滅,然而揮起利刃卻斬之不斷。
源源不斷,清澈見底。
這個小殿下,簡直聰慧的可怕!不愧是南氏皇族的子嗣!
王青霄心下震動,面上卻七情不。他微微笑著,黯然想到自己這趟出來時,西南王府闔府上下盡皆出動,人人著麻衣,以喪禮替他送行。
——兒啊,此行山長水遠,或至黃泉方可再見!你……莫要埋怨為父!
父親的話語歷歷在耳,令人剜心似的疼。
韶華小小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然後突如其來的,原本待在茫茫識海內冷眼看戲的南廣和就被扯了出來,接管了這具身子。
入眼簾的,首先是王青霄那張放大了的俊臉。
南廣和立即退後一步,眼神冷了三分。
“駙馬,”南廣和淡然道,“如今婚書已昭告天下,你我二人被迫連氣同枝。今後,若孤有做的不足的地方,還請駙馬海涵!”王青霄悚然一驚。
自今年七月盛夏暴雪後,殿下大病一場,醒來後人變得有些痴傻。隋帝也曾語焉不詳地與他提過一句。他以為,只是謙遜一詞。不料此刻見這位生的玉雪可愛的小殿下說翻臉就翻臉,一臉冷情冷,與先前嬌嬌糯糯軟軟對他說著抱歉的孩子,判若兩人。
隋帝曾言,殿下發病時愛自以為男子,自稱為孤。
眼下這情景,敢情是殿下又犯病了?
王青霄狐疑地收回目光。對著這樣寒冷似月的眼神,他心頭實在起不了半分綺念,只得站起來,躬身拱手,老老實實對這位小殿下行了個禮。
“臣定萬死不辭,誓死保護殿下!”
“嗤!”南廣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丹鳳眼斜挑。整個人清冷如高山孤月。
“孤不需要你死。”依然是那個清脆童音,此刻卻充滿了寒芒。如六稜雪花飛落凡塵,帶著鋒利的、不容忽視的睥睨蔑視。
小小的人兒,負手在後,居高臨下地凝望面前這個朝他躬身行禮的人,一字一句道:“孤要你好好地活著!你活著,孤才有希望!”王青霄苦笑,殿下不叫他起身,他卻自行抬頭,站直了。將右手按在前心臟跳動的位置,行了一個標準的大隋軍禮,苦笑道:“臣領旨!”
“唔。”南廣和言簡意賅,隨即垂眸,淡淡道:“駙馬先回去吧!孤倦了。”
“是!”王青霄行禮告退。
臨走,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韶華宮穿堂而過的陽光灑在青磚地上,織成斑駁光影,映的那位小殿下半張臉兒隱在黑暗裡,那揚起的半張小臉兒卻沐浴在陽光下,明媚不可方物。長長的鴉羽似的睫
輕顫,似蝶衣一般,隱藏了所有的悸動心事。
那一剎那,王青霄覺得膛內那顆心跳的有些失律。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南廣和卻兀自在沉思。他苦惱於如今自個兒似乎分裂成了兩個人。那個長期佔據他身子的,格過於綿軟,對人依戀,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