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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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7(15)單挑大哥出院那天,身體並沒有恢復如昔,令他百思不解,便向醫生詢問。那是一位大眼鏡胖臉的醫生。
「醫生,治療這麼多天,我的腿為啥還用不上力?能走路,不能跑,更不能跳,更別說跟人武鬥。」
「為啥?那要問你自己。腿斷之後,你進過正規醫院治療嗎?找過骨科專家嗎?腿斷之後,你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話裡的意味不對,林慕飛心裡一寒,顫聲道:「那我這腿是暫時的這樣子,還是一輩子都這樣了?」醫生搖搖頭,言又止,最後道:「讓時間給你正確答案吧。」林慕飛愣在當場,如墜冰窖,隨後,被一群警察押走。
先是審訊,再進看守所。
審訊沒多久,問名字、別、學歷、職業等等,重點讓
待犯罪事實。
林慕飛記著易水寒的叮嚀,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簡述一遍,去掉稀的撈乾的,又被問逃亡情況。林慕飛照實說,但公園裡奪餘夢雪初夜那段略過,這是天大秘密,不能洩漏,會加重罪行。
又問些相關問題,一一簡單回答。
審訊人一揮手,警察送林慕飛進看守所。這裡高牆大院的,重重關卡,防守森嚴。即使林慕飛的腿沒病,恢復以前的實力,也休想逃出。
進一座大樓,經過長長的走廊,辦過接,被推進一個監舍裡。光噹一聲,外邊鎖上門。這裡便成為臨時的家。
打量一下囚室,面積不大,不見被子,只有地上的一個個破毯子。房裡大約擠二十幾人,甚是擁擠,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更多人在打量新來的同伴。一個個臉不善,不像是住人的囚室,倒很像是進了困獸籠。
室內還有股難聞的屎味,令人想吐。
一個長著大腦袋,留著兩撇鬍子的傢伙,雙手兜過來,後邊還跟著五六個人,眼中帶著冷酷和兇狠,看來不是善類。
大腦袋站在面前,比林慕飛矮半個頭。
「小子,你啥名字?」
「你是誰?」林慕飛低頭瞧著,毫不示弱。
「我是這裡的大哥四虎。」
「林慕飛。」
「你因為啥進來的?」四虎嘴裡發出一股口臭味兒。
後退一步,林慕飛道:「我沒必要告訴你。」四虎一瞪眼睛,哇了兩聲,冷笑道:「嘿,進來這地方,你還嘴硬。弟兄們,告訴這小子,新人該幹啥。」一個小子說:「新來的去洗廁所,晚上還要給大哥洗腳。大哥看上你的話,你還得陪大哥睡覺。」周圍的人一陣鬨笑,笑得那麼放肆,那麼氣,那麼
蕩。
林慕飛聽得反,換了別的人,好好說,自己可能也就點頭了,但四虎的這股
勁,讓他想起了家鄉的師老大,想起那些放火燒自家的
氓,一股怒意與傲氣,伴隨熱血被
發上來。
明知不智,林慕飛還是一昂頭,「我不幹,愛誰幹,誰幹。」四虎眼睛一眯,指他鼻子說:「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來人啊,給我揍,留口氣就行。打死了,管教也不幹。」兩個小子掄拳上來,一個打臉,一個打。
林慕飛憋著好久的火,正沒人發洩,正好打個痛快。別看腿不行,拳頭還在,打架的神尚在。
一手抓住打臉的手腕,猛力一推,媽呀一聲,那人滾倒在地,林慕飛身子後撤,打的拳頭落空,回擊一拳,打在另外那人小臂上,哎喲一聲,那小子抱著胳膊直轉圈,眼淚下來了。
四虎一使眼,三個小子將林慕飛包圍。林慕飛雙拳發威,出拳如風,幾個回合,打得三人東歪西倒。
看似威風八面,林慕飛自己心下暗歎,發現轉身、移動身形的時候,明顯動作遲緩,一條腿無力,動作不到位。
四虎看出門道,親自上去,照著林慕飛的傷腿一腳,痛得林慕飛嘴一咧,又是幾個人上來,將其撲倒,一陣痛擊,鼻青臉腫的。
林慕飛雖吃敗,也不後退,忍著被打的疼痛,雙手狠狠還擊。這個手腕被抓,那個腿部中拳,那個膝蓋紅腫。總之,一個人打七八人,亂成一片。
那些看熱鬧的,只在旁邊看著,不敢出聲。
旁觀者們見林慕飛躺在地上,還堅持戰鬥,大為佩服。有人則叫道:「小子,別看你厲害。等我們五哥回來,有你的好看。五哥可是男女通吃啊。」正當林慕飛窮於應付時,鐵閘門被警敲響,管教在門外大喝道:「不準打架。誰起刺,收拾誰。」儘管如此,裡邊依然亂著。
一個宏亮的男人聲音乍響。
「媽的,都給我停手。誰不停手,老子晚上乾死個養的。」這話真好使,那七八人頓時停手,驚疑不定地望向門口,接著,一個個臉上陪笑,像太監見到主子似的,齊聲叫道:「五哥。」4f4f4f。€ǒm在管教身旁,另外站著一個男人,塊頭很大,虎背熊
,看著很強壯。留著板刷頭,離遠看,好像是個禿子。長個大倭瓜腦袋,臉上坑坑窪窪,生著雙綠豆眼。
他身上有股剽悍的氣息,站在管教身旁,足足比管教大了一號,豹子似的目光往牢門裡看著,那些混混被他的目光掃過,都垂下了頭,不敢做聲。
管教開了門,低聲說了一句「別惹麻煩」,讓他進入後,就閉門離去。五哥大步走來,往空著的頭鋪一坐,冷笑出聲。
「四虎,你們這是幹啥玩意?一幫人打一個。」四虎趕緊上前,彎陪笑道:「五哥,你不知道,新來的不聽話,不肯洗廁所,我們正在給這傢伙上教育課。警察找你問完話了?」林慕飛從地上爬起來,這頓打雖不太重,也讓人全身疼痛,那條傷腿尤其鑽心的疼。
五哥起身上前,打量著這位新人。林慕飛也看著五哥。
揹著手,五哥繞著林慕飛轉上一圈,問道:「你因為啥進來的?幹嘛不洗廁所?」林慕飛被打得嘴破見血,非常狼狽,但仍不低頭,傲然道:「我的情況警察知道。洗廁所嘛,你咋不去幹?」四虎在旁邊罵道:「你他媽的,敢跟五哥頂嘴,不想活了是吧?」五哥仰頭大笑,笑聲刺耳,令人骨悚然。
「小子,你有種啊,怎麼的,想搶這個頭鋪位置啊?你得拿出點絕活來。
讓五哥開開眼!說來是你走運,要是在外頭遇到你這樣的,直接死你。」四虎像一條狗在旁狂吠道:「五哥以前是拳手。跟五哥打,你會死得不能再死了。」五哥望著林慕飛,笑眯眯說:「只要你乖乖認錯,給我磕三個響頭,每天好好刷廁所,每天晚上給我洗腳,我保證,以後沒人敢為難你。」林慕飛毫無懼
,淡淡地說:「我也正想跟你說這話。」五哥連連點頭,誇道:「真有種。來吧,我今天破例陪你玩玩。」林慕飛環看了眾人一眼,加上一句:「單打獨鬥。」五哥笑道:「你以為我是這幫孫子啊。我對付誰,從不要人幫忙,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林慕飛昂首,「沒有了!你放馬過來便是。」五哥打量著林慕飛的動作,看著他微跛的腿,眯著綠豆眼,說:「放心,我不碰你的傷腿就是了。」林慕飛有些訝異,卻仍拱了拱手,表示尊重,點頭道:「倒是一條漢子。」雙方說話,看似和氣,眼神卻都緊繃,旁觀的那些囚犯一聲不出,二十幾人的監舍裡,忽然鴉雀無聲。
一下子,二人就上手。
五哥拳打腳踢,林慕飛小心應付,只是這腿不爭氣,令身形失去靈活度,只是勉強躲過五哥的攻擊。
對方出拳踢腳速度好快,一看就是專業人士,非四虎之可比,才幾個照面,林慕飛汗都下來了,要是自己不傷腿的話,也許可以與之一決高下,現在卻不可能,最多就是拚個兩敗俱傷。
想到就幹,林慕飛擺出玉石俱焚的架式,身上捱了幾拳幾腳,自己也如狂風暴雨般,給了五哥小腹幾拳。
五哥連中數拳,身形一晃,突然身形增速,踩著拳擊快步,一下閃到林慕飛的側邊,猛一出腿,就踹在林慕飛的跛腿上,林慕飛吃痛,撲通倒地,仰抬起頭瞪著五哥,眼中滿是怒火。
「媽的,你說話不算數,還算男人嗎?」五哥哈哈大笑,「小子,你是豬腦啊?什麼人的話都信!老實告訴你,我打一開始就想好要打你的腿了!哈哈哈~~~」恥笑聲中,五哥繼續踢打,非要將其梳攏到服貼,林慕飛強忍滿腔怒忿,以手抵擋著,絕不認輸。趁著對方得意,在五哥迅捷的踢腳中,倏地抓住腳腕,將其拉倒,然後撲上去撕打。
四虎一見兩人滾倒,再不顧什麼規矩了,揮手讓大夥上。
林慕飛和五哥在地上扭打著,臉上和身上挨不少打,但依然還擊著,對旁人的踢打,不管不顧,只是死咬著五哥,把「單挑」進行到底,身上每挨一下,就要在五哥身上討回來。
囚犯們在林慕飛身上招呼著,劈劈啪啪響聲不斷,帶著群體的喊叫聲。
「打!」
「打!」
「打!」拳腿如雨落,林慕飛硬著,眼睛都紅了,一臂扼著五哥的脖子不放,扼得五哥
氣困難。
五哥也知道不好,怒氣沖天,先是推拒對方的胳膊,推不開,索曲起手臂,兩肘如鑿,狠撞林慕飛肋骨。
職業拳手的剛勁,豈同泛泛,才幾下功夫,林慕飛口一陣劇痛,連肋骨都打斷了,嘴裡滿是血腥的鐵鏽味,眼前痛到發黑。
儘管如此,林慕飛也未罷手,而是瞪大眼珠子,加力勒扼五哥脖子,絕不放手,五哥入氣不足,大腦缺氧,兩眼翻白,隨時都要暈過去。
囚犯們對林慕飛拳打踢腳,有一腳踢到新斷的肋骨處,痛得他狂叫一聲,幾乎昏過去,忍不住大喊:「媽的,我跟你拼了,大不同歸於盡。」痛楚出絕望的大力,林慕飛臂勁再增,如鉗子一樣死勒,扼得五哥鼻血長
,張大嘴
著,艱難地從嘴裡發聲:「松、鬆開。」聽到這聲音,林慕飛這才清醒一點,立刻意識到,要是把這傢伙掐死,自已恐怕真要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