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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海,洶湧又決絕地撲進來。

杜娟站在門口,兩人似乎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場毫無準備的會面。

“媽。”顏煊久未開口說話,吐字間顯得含混,聲音嘶啞難聽。

杜娟的眼淚在這一刻跟著湧入顏煊眼中的光線一起砸在地上,她伸手抱著顏煊,大滴大滴的眼淚滲過睡衣,打溼了他的肩頭。

“對不起。”杜娟只斷斷續續地說了這一句話,顏煊卻覺得每一滴鹹澀的眼淚都被他的皮膚收了,生生泡軟了他那顆幾近麻木的心臟。

他在這短短一天裡已經聽了太多句“對不起”,他到困惑和茫然,要說沒關係嗎?

顏煊被杜娟抱著,微微低下頭,他不明白事情是如何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的。有那麼多種方式可以阻止他去參加考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想……見一下那天的幾個人。”杜娟鬆開他,臉上是錯的淚痕:“那幾個學生已經被體校開除了,你房叔叔把他們送去外地,以後你們永遠不會見面。”

“這件事咱們就當過去了,好不好?”杜娟壓著聲音,卻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而讓每字每句都顯得格外清晰:“你洛叔叔需要房家的這筆資金,咱們就這樣算了吧,小煊最懂事了。”顏煊突然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直到杜娟翻來覆去地講這些話說了好幾遍之後,他才異常艱難地開口:“他不是我的房叔叔,他只是房子龍的爸爸。”而我沒有爸爸了,沒有人能幫我。顏煊閉著眼睛想。

那就這樣吧。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好像任何事情只要罔顧當事人的意願就能輕鬆地將一切得失量化後再擺放在天平兩端,得出一個讓大家都能握手言和的結果。

顏煊回學校處理這件事帶來的後續事件——舉報,被詢問,接受來自同學們或者同情或者惋惜的目光,他不再開玩笑,只禮貌地笑笑點頭說謝謝。

程功找他聊天,他沒說什麼,只說沒事,還能做狀元。

房子龍來學校當著老師和校領導的面和他道歉,把一切對於顏煊來說都是不堪和醜陋的瘡疤大剌剌地攤在所有人面前。顏煊沒有看房子龍,像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只在最後臨走時看著他曾經一口一個“大房子叔叔”叫過的男人,他說:“我爸爸應該會很謝您,這麼照顧我。”

“晚上好好睡覺,也許他閒了就能託夢給您親自道謝。”顏煊自那天以後就請假在家複習,想好好準備中考,早一點離開這裡,好像只要離開這裡就能把什麼都抹去,再重新活一次。

杜娟本就沒有工作,大多數時間都在家圍著洛青靄這個小丫頭轉。洛青靄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哥哥不用去上學,爸爸說是因為哥哥在生病。

子一天熱過一天,洛青靄卻不允許家裡開空調,說會打擾哥哥養病。顏煊熱得厲害,卻依舊隨她鬧騰,這樣他就能告訴自己,還有人在真真切切地盼望他好起來。

也許是因為洛青靄說的次數太多,也或許是因為中考的期近在眼前,杜娟忽然提出要帶顏煊去做一次心理諮詢。顏煊並不反對,雖然他對自己的心理狀態有一定程度的把握,但他又想到也許這樣能讓杜娟稍稍寬心,便一口應下。

去做心理諮詢的那一天下了雨,夏的雨暴烈,砸在車頂上的聲音很響,像天空中落下一顆又一顆堅硬的珠子。這樣的背景音樂總是催眠,顏煊在車上睡著了。他覺得自己應當是沒有做夢的,也或許是做了一個只關於黑暗的夢。

等他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周遭的景物很陌生,顏煊從不知道城市裡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這是哪?”顏煊問坐在副駕駛上的杜娟,開車的是洛和平,似乎是為了顏煊的事情特意空出來一天的時間。

顏煊還沒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應當為這種付出給予相應的動。

“到了就知道了。”杜娟轉過頭和洛和平討論路線,顏煊看著窗外在心裡默背《出師表》。

顏煊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心理諮詢或是類似的診斷科室都建的如此偏遠又昏暗。

他還沒有想明白這些問題,便被出門的護士帶進一間辦公室,房間裡有一股溼的氣味,顏煊鼻子,打了個噴嚏。他坐在桌前填了幾份量表,有些問題讓他覺得奇怪又突兀,但他還是老老實實選了答案。

護士拿走表格時看著顏煊笑了一下,顏煊被她的笑容得有些不舒服。

顏煊沒有等到醫生,或者說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所謂的醫生,也再也沒見到洛和平和杜娟。他最終等到的只是一張被杜娟簽上名字的紙片,和一套看不出顏的病號服。

護士和他說:“你病了,你是同戀。”顏煊猛地抬起頭,慘白的燈光照著他的眼睛,照得他看不見任何東西,白與黑一樣,噬了他一切知。

“我要中考了,我要見我媽。”

“杜女士已經在這裡簽過字了,你康復之前她不會見你。”護士看著他,“換衣服,把你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拿出來。”顏煊用沉默對抗,護士似乎並不著急,也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過了一會兒她拉開門衝外面喊了一聲:“病人不配合!護工過來幫下忙!”空曠的走廊將腳步聲無限擴大,重播,聲音疊在一起,讓顏煊到頭暈,兩個護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