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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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玄忻甩甩手,一點也不為以忤,甚至“貼心”地道:“杜小姐怕是久病臥,以至心情不佳,待我紮上幾針,活通血絡,身體舒服了,心情自然就好了。”說著,他拉開了自備的小木盒,取出了銀針數支。
幾支閃閃發光的銀針,在杜玉簪面前晃了晃,嚇得她臉更白,全身汗
一致立正站好。
他…居然連“道具”都準備好了?
眼角餘光瞥見杜玉簪這小辣椒臉上的懼意,玄忻忍不住在心裡偷笑。
他存著逗的心態,手拈長針,那雙幽魅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活像是鎖定了小白兔的危險獵人,威脅著一步一步朝她
近。
見他一步一步靠近,杜玉簪忍不住驚叫:“不要、不要扎針!”
“那好。”玄忻也十分地好說話,退了一步,朝她伸出手。
“那就把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
“女兒…聽話…”杜母一臉的擔、心。
望見他一臉的得意,杜玉簪在心裡氣得想撕破他那張俊臉,但儘管如此,眼前時勢得她不得不就範,否則之前所有的努力,將功虧一簣。
在心裡戰片刻,她不情不願地伸出手,遞到他的掌中。
玄忻刻意背對著杜母,同時擋住了杜玉簪的臉,杜母無法看清兩人的表情,只能一旁乾著急。
玄忻以大拇指她細滑的皮膚,那雙不安分的幽瞳有意無意地勾著她。
他哪是在替她“把脈”?本就是在趁機非禮她!
杜玉簪怒目瞪著他,兩腮氣得鼓鼓的,滿臉通紅,卻一點氣也不敢發,怕她眼前要是出了聲,讓娘發現她“中氣十足”她之前的努力怕不全白費了?
再瞪他一眼,瞧見他嘴角那抹若有似無地淺笑,她在心裡恨恨地想,她杜玉簪平生就屬今最窩囊,有氣卻不敢發。
包氣人的是,居然是栽在這可惡的傢伙手上,真是氣人!
玄忻像是在審視一件寶物般,將她的手翻來覆去、擰捏掐,口中還不時發出低
或嘖嘖聲。
杜玉簪深覺受辱,惱怒地回自己受
的小手。
沒想到,這惡人居然還不放過她,不緊緊抓住她的手,眼瞳一挑,像是示威似地,緊緊地瞅住了她那雙憤然的眼瞳。
心急的杜母忍耐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上前,忽然心喜地驚叫一聲。
“啊!簪兒,你的氣果然是好多了!”玄忻不著痕跡地放開她的手,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
杜母如見菩薩,忙不迭地哈道謝“唉呀,大夫果然是個高人,經大夫您這—碰,小女的氣
果然紅潤了許多!”背對著母親,杜玉簪狠狠地瞪他一眼,外
隔空送他一拳,無聲地咆哮:混帳、混帳,還不快滾!
她娘真是愚昧,她的臉明明是被氣紅的,居然還認為她…氣好多了?
唉,但話說回來,如果她娘不是這樣好騙,又哪能讓自己女兒這三腳貓的演技騙這麼久?
杜母一逕地喜道:“唉喲,我們杜家真是上輩子燒得好香,咱們玉簪才能有幸得您這高人給她看病。
您不知道啊,我就這個寶貝獨生女兒,才讓謝大人家給下了聘,就莫名其妙病了,急得我啊,四處找大夫,到處拜佛,總算佛菩薩保佑,給咱們送了您這活菩薩來,真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娘…”杜玉簪“狀極虛弱”地喚了一聲。
瞧母親那誇張樣,杜玉簪在心裡氣得直翻白眼。女兒讓人給吃了豆腐,她居然還一逕地向人家道謝,真是丟臉丟死了!
杜玉簪臉上的表情變化,全落入玄忻的眼裡,他不在心裡偷笑,這小妮子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吃癟的一天吧?
杜母接著緊張地問道:“大夫,您說小女的病…”
“無妨。”玄忻一副救天濟世的嘴臉,搖搖手,有成竹的道:“令嬡的病如今雖有起
,但仍須小心醫治。
令嬡的病的確是一種世間少有的怪病,所幸在下曾研究過此怪症,相信假以時,令嬡的病必能痊癒。”
“啊?”杜母一聽,大喜。
杜玉簪氣呼呼地瞪著他,瞧他說得跟真的似的!
瞧瞧,瞧瞧他那是什麼德?一副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神醫再世般!
方才他除了趁機摸她的手,吃她的豆腐,還做了什麼正經事?
若真替她把過脈,那才有鬼!
“不過…這…”玄忻忽又蹙眉,沉沉嘆起氣來。
杜夫人的心,一下子又提得老高。
“有何不妥?大夫不妨直言。”
“嗯。”玄忻應了一聲,雙眉緊皺。
杜玉簪心頭陡升一股強烈的不祥預,這傢伙又想幹什麼?
杜夫人緊張了。
“大夫,您放心,銀兩方面絕對不成問題,您儘管寫單下葯,再珍貴的葯草,我們杜家都不會省的…”
“不。”玄忻搖搖頭。
“夫人,先別緊張,是這樣子的,要醫治令嬡的病,恐怕至少得花個把個月,並且切忌吵雜,一定要靜心養病才成。”杜夫人瞬間放寬心。
“大夫,您放心,您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來,我讓下人在這院裡替您準備一間雅房,並且要他們不準上這院來,您說可好?”
“不…不用麻煩了…”杜玉簪硬是下心裡滔天怒火,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我,我沒事的…娘…咱們不要耽誤人家…”
“女兒,你怎麼這麼說呢?大夫要留下來替你治病,是咱們的福氣,歡都來不及,怎麼反而趕人家走呢?”
“娘…娘…”杜玉簪心裡著急,但為了她的逃婚大計,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只得繼續當她的病西施。
“別擔心,你好好休息,一切有娘做主。”說罷,杜夫人不再理會女兒,逕自吩咐下人去準備。
杜玉簪在心裡嘆氣,看來她是無法改變什麼了。
玄忻眼裡含笑,如水漾般澄澈的眸子,與她那兩道著火似的眼神相觸,一冷一熱,這往後的子,就不曉得是火焰將水煮至沸騰,還是水硬是將火給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