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蘿莉控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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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小白這場發燒冒一共為醫院貢獻了一千兩百塊大洋,蔣匯東也因超逾假期而被扣掉半個月的工資,兩人潦倒地返回住所,滿壞沮喪。為了答謝蔣匯東這幾天的照顧,小白決定拿出驚世廚藝給他煮一頓非常出
的方便麵,事實上榮小白煮麵的技術確實相當獨特。他先將兩塊麵餅放入沸水中,加上蔥花芥末,而後剝兩隻茶葉蛋扔進去,將蛋黃焗入麵條中,而後蓋上鍋蓋,燜上半分鐘,斷掉電源。他扭頭望著蔣匯東,問道,哥,準備好了麼?
蔣匯東抓著筷子拍桌子,連連點頭。
於是榮小白撈麵出鍋,用大花碗盛了上來,遞到蔣匯東面前。蔣匯東用筷子攪了兩下,說,聞上去很不錯,可是為什麼看上去像大糞呢?
放,都已經這麼香了,要是再好看的話我就直接開店去了。小白駁斥著,又去撈自己的那一份。蔣匯東覺得蠻有道理,嚐了一口,味道很好,於是放心地吃了起來。雖然這面的味道比不上飯店的美食,但鑑於不到四塊錢的成本,已經算得上物美價廉的好東西。
蔣匯東原先覺得自己非常義氣非常偉大非常以德服人,現在知道小白因為援救自己而失去工作的事情,於心不安。他丟給小白兩百塊錢零用,急火火地趕回公司工作,小白本想去盞食天索要工資,但忽然想起與努努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權衡之下決定先去找努努。他的手機已經在那場大雨中英勇犧牲,無法發揮通訊作用,他跑去報亭打公用電話,又發現努努仍然出於關機狀態,無奈之下,只得親自去努努學校。
努努是一個乖孩子,住在學校公寓樓裡,而且沒有劃分男女區域,更沒有圍牆,小白長驅直入地跑進校園,在她的樓下蹲點守候。這個大學因盛產美女而名揚天下,小白徘徊了一會兒,發現名不虛傳,夏天剛頭,女孩們已經迫不及待地穿起短裙和長筒襪,走路時刻意翹著
部,看得小白心猿意馬。他盯著一個女孩看了兩秒,立即被發覺,對方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小白非常尷尬,閃到路邊掐樹葉玩,心裡委屈地想,這些女孩穿這麼
跑出來,不就是為了讓人看嘛,難道非要帥到某個指數才有vip資格來欣賞?
他正擔心自己一個老爺們兒站在女生寢室樓下顯得目標太明顯,一個男生湊了過來,和他才杵著,手裡還捏著一支玫瑰花,翹首以待著,小白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於來了一隻更出頭的鳥。當初他上學的時候非常低調,整天窩在寢室裡當宅男,坐月子似的,從來沒有漫過,看著身邊的這位仁兄,他心生豔羨,真想時光倒
,再回到大學時代轟轟烈烈一把。他扭頭看那位仁兄時對方剛好也扭頭看他,兩人尷尬地一笑,又繼續杵著,幾分鐘之後仁兄過來搭話,問道,你也等人?
小白點頭承認,反問道,你是在等女朋友吧?
仁兄嘿嘿地一笑,臉上浮現驕傲的神,說,暫時還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
小白被他的自信折服,衷心地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半個小時不知不覺地走了,努努的身影終於出現,她一手捏著調羹,一手抓著飯盒,嘴裡不知道唱著什麼經,敲敲打打地走了過來。小白剛要上前給她一個驚喜,不料那位仁兄搶先一步,biu地一聲躥到她面前,將努努嚇了一跳,更將小白嚇了一跳。
surprise!仁兄將那支玫瑰獻上,一臉期待的樣子。
努努原本唱得眉飛舞,被嚇得魂飛魄散,心裡憋著怒火,卻又不好意思在學長面前發作,只得沒
打采地接過玫瑰。仁兄覺得她這個表情更為可愛,憐愛地問道,努努,怎麼了,不開心啊?
沒什麼,學長,你忙的吧?
仁兄第一次受到努努的關心,倍欣
,認為這是
情經過洗禮後的一次萌芽,大聲地說,我不忙!
可是,學長,我忙。努努說完,繞了過去,繼續敲她的飯盒唱她的小鴨子白又白。不料她剛走幾步面又撞見榮小白,這次她愣了好一會兒,而後閉著眼睛尖叫起來,那聲音高亢入雲,震人肺腑,引得方圓二十米的人都向這裡觀望。榮小白原本積攢了滿腹的怒氣,在這一極具穿透力的尖叫中煙消雲散,茫然不知所措。
你這幾天死哪裡去了!
我生病去了…
你生病怎麼電話也打不通?
電話壞了…
努努仍想糾纏幾個回合,卻見榮小白的目光正落在她手裡的玫瑰上,這才覺自己大事不妙。她撇了撇嘴,後退幾步,返身跑到仁兄面前,將花還給他,仁兄沒有搞清狀況,木然地站著,不肯接,努努又回頭望著小白,滿臉都是委屈。小白意識到這是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機會,扭頭望著旁邊,無視她的求助。努努只得將花
在仁兄手中,紅著臉說,學長,這個我不要了,您拿回去吧,好幾塊錢呢。
仁兄沒有想到自己送出一個surprise,自己也收穫一個surprise,尷尬地接回玫瑰,耷拉著腦袋往回走。榮小白更為鬱悶,他一個堂堂社會青年,莫名其妙地遭遇一場瓊瑤劇裡才出現的場景。只怨他已經滾出大學校園,不能與她長相廝守,以至於有人趁虛作祟,他都渾然不覺。作為一個資深的蘿莉控,他覺壓力很大。
小白原本準備看望她之後去盞食天索要薪水,但努努纏著要跟著過去,小白不確定結果是贏是輸,趕緊改口說暫時不去,先陪她玩半天。他們在學校餐廳吃飯,而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聊天,鳥語花香,綠蔭環抱,身後還有一隻漢白玉雕像,造型近似胳膊沒有殘疾的維納斯女神。小白覺得自己很長時間沒有接受藝術的薰陶,於是一邊給努努剝柚子,一邊偷偷瞅著雕像。努努原本認真的吃柚子,發現情況不對,順著小白的視線望過去,不由怒上眉梢,抱怨道,你幹嘛呀,一塊石頭有什麼好看的?
嘛。
努努更加來氣,站起身攔在他面前,說,你看我,看我,我是活的,難道我還沒有這塊破石頭麼?她今天穿著緊身小襯衫,瘦瘦的牛仔褲,還有紅
的小涼拖,生氣時叉
的模樣確實很
,將小白的心撓得癢癢的。小白與她戀愛兩年多,只是擁抱或親吻,偶爾他賊心夥同賊膽作案,偷襲她的某些部位,也總是落得一個遭受捏掐打扯的下場,實在是苦不堪言。此時他的慾望又一次被點燃,壯著膽子說,努努,今晚我們出去住吧。
他趕緊閉上雙眼,咬緊牙關,準備接受血腥的洗禮,然而周圍一片安靜,幾秒之後他聽見努努輕輕地說,好啊。
那一刻,他只覺耳邊轟鳴,眼前一片光亮,天旋地轉,彷彿摔進一張巨大的瀑布中。一個餓得半死不活的苦工只是想湊在廚房窗口聞點香味,不料主人家敲鑼打鼓地跑了出來,將大魚大
全部擺在他面前,他又是喜又是慌,差點背過氣去。
榮小白儘量保持鎮定,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像一頭髮期的禽獸,他帶著努努坐上一輛不知道開去哪裡的公
車,跑得遠遠的,直到確定附近不會出現努努的校友才下車。這是一個陌生的區域,小白物
到一家賓館,進去探了路,確定安全後
錢拿鑰匙。努努從來沒有住餅三星級以下的賓館,有些膽怯,說等天黑了她才敢進去。
小白覺得謹慎一點也好,於是和努努一起出去逛街,努努買了一件睡裙,小白則去買了一大堆零食飲料還有一盒傳說中的避孕套。夜幕降臨,小白原先的慾望已經在閒逛中慢慢淡去,不急不躁地陪努努吃街頭燒烤,而後看了一場電影,直到十點才往賓館走。臨到賓館門口時努努忽然站住,問道,會不會有警察抓我們?
小白搖頭,說,警察不管這事。
努努這才放心,躲在小白身後走了進去,路過前臺時努努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手心冰涼,直到進入房間,兩人才鬆了一口氣。小白望著因緊張而微微息的努努,那股慾望瞬間湧了上來,一把將她抱住,湊在她耳邊說,今晚你是我的了。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番,小白抱著她向邊走去,一下子將努努壓在身下,他呼
急促,口乾舌燥,手忙腳亂地解開努努的襯衫紐扣,
出小巧
拔的
部。他看得血脈噴張,俯身去吻,卻被努努一把擋住,他
息著問道,怎麼了?
黯淡燈光下,努努盯著小白的雙眼,目光遊離並憂傷,絲毫沒有亢奮之情,這使得小白瞬間覺自己像一頭禽獸,趕緊從她身上翻下來。努努玩
著小白的喉結,說,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忽然答應你呢?
小白認為沒有必要覺得奇怪,男歡女愛本來就是正常規律,只不過她這個養在花盆裡的小蘿莉不懂而已,但他不敢明說,只得敷衍地問道,為什麼呢?
努努咬了咬嘴,遲疑了好一會兒,說,我爸爸說這個形勢下我應該鍍金增值,準備把我送出國讀書,我答應了。
小白原本以為她要提及與會不會對她負責有關的話題,卻沒有想到是這個,始料不及。他看著努努認真的神情,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心裡的絕望才一下子湧了出來。出國讀書這種事情離他的生活太遙遠,與坐宇宙飛船去月球具有差不多的概念,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即將和后羿一起怨恨地遙望嫦娥姐姐的悽慘現實。他原本熊熊燃燒的慾望像一塊墜入冰水中的赤紅烙鐵,嗤地一聲,迅速黯淡冷卻,沉寂了下來。他低聲問道,你要去哪裡?
瑞士。
他又是一陣微微驚悚,這個國名比美英法罕見得多,比登月更遠,與登火星有得一拼。他心裡更為悲傷,
覺努努真的要穿宇航服坐火箭飛走了。他躺了下來,頹然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努努噘著小嘴,坐了起來,想將小襯衫的紐扣整理好,回頭看見小白
茫的表情,於心不忍,又眨巴著眼睛趴到他身上,用髮梢撓他的癢癢。她有些得意地問道,你是不是不捨得努努走呀?
小白沒有心情接受她的挑逗,反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半年吧。
要去多久?
說不準,兩三年或者更久。
小白哭無淚,努努與他同處一城尚且有人覬覦,如果出去放養兩三年,見的世面大了,見的人多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他又不願意
出那種小男人的懦弱,於是淡笑一聲,說,也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走的還是要走。
你捨得?
我捨不得的話你就留下麼?
努努啞口無言,用手指卷著頭髮,委屈地咬著嘴。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努努爬起來跪直身體,褪去小襯衫,一臉虔誠地說,今晚努努都是你的,如果以後不能再一起,你千萬不要罵努努,努努也希望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但是…
她不知道後面該說什麼,於是什麼也不說,準備脫去吊帶衫,小白卻起身阻止,摟住她的小,說,不用這樣。他將臉靠在努努的
口,聽著她的心跳聲,忽然輕輕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應該就此滿足了?
他覺努努呼
有些紊亂,抬頭卻見她眼眶噙著淚花,他這才慌亂起來,伸手撓她的
,努努撲哧一聲又笑了起來,兩人在
上擁抱著玩鬧起來。努努握住小白右手的時候忽然觸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掰開他的手,發現是一個小小的軟膠皮圈,她奪到手中細細把玩,好奇地問道,這個是什麼玩意兒,怎麼跟氣球似的?
榮小白不知道怎麼回答,有些尷尬,抬頭卻見努努正好奇地將它湊在嘴邊,試圖當氣球吹。他一把將避孕套奪了起來,說,這不是氣球,是避孕套!
努努剛才只是一時沒有反應得過來才做出那麼白痴的舉動,如今經過小白的提醒,恍然大悟。她愣愣地坐了一會兒,又尖叫一聲,赤著腳跑進洗手間漱口。榮小白鬱悶地躺在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緬懷那位被後人稱為傻
的柳下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