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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骨節分明的大手按著女人的腦袋，胳膊上鼓起的青筋讓他的手看著格外的瘦弱，但確實一個怎麼也掙脫不開的力道。

女鬼已經沒辦法叫出來了，她的腦殼被斐垣的大力和牆壁擠成了壓縮腦袋，足有十幾釐米長的指甲被斐垣連帶著手指一一地掰下來進她的後背，手臂和腿被扭成了一個奇怪的麻花姿勢，肚子卻在越變越大。

斐垣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任憑她痛苦、呼救、咒罵，然後鬆開了手。

“嘭——”破碎的塊和鮮紅的鮮血炸裂開，徐思羽癱軟在地上，一塊連著骨頭的碎砸在了她的右眼上，她下意識地緊閉了眼睛，眼皮將那些雜物擋在外面，疼痛將她的大腦刺得一混，只有左眼視覺的場景衝擊力卻半分不少。

世界一下變成了零點一倍數播放。漫天的血雨緩緩緩緩四開去，緩緩落下，連帶著她的心，也進入了一個沒有底的深淵。

很冷，很冷。她想抱住自己，想要取暖，但太冷了，她的身體被凍僵了，無法動彈。

整個世界裡，只有黑白分明的斐垣深深深深地刻進了她顫抖的大腦。

仇博依連“為什麼他能直接接觸鬼，為什麼鬼不用虛化穿透技能逃走”的好奇也沒有了，他呆呆愣愣地看著斐垣，像是一座被凍死的雕像。

炸裂的血並不是真的血，沒用多少時間，斑斑血跡和軟乎乎的就化作了黑的不詳的氣體飄走，狼藉的房間裡，除了多出來的大外，沒有其他任何痕跡。

陸汾糖摸著自己的臉，血化成的煞氣，在那裡留下了熾熱的疼痛，陸汾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只是拉起徐思羽，趕緊跑，不敢打擾斐垣的睡眠時間。

徐思羽已經沒有力氣了，任憑陸汾糖半拖半抱地拖著她從這裡離開，瞪大的眼睛裡，殘留的似乎還是上一秒的景象。

林邵恆被陸汾糖拖人的動靜醒，忙不迭地拉這兩座雕像也跑了，儘量輕點，再輕點。

季淙茗沒跑，他不僅沒跑，還過去給斐垣遞了瓶水:“抱歉，我都沒發現她來了。斐垣打擾你睡覺了吧？”季淙茗心疼地看著斐垣:“你快睡吧，你的臉好差。”斐垣定定地看了季淙茗一會，伸手將手掌蓋住了他半個脖子，大拇指的指尖緩緩地在他微微鼓起大動脈上摩挲了一會兒，斐垣突然問:“你不怕嗎？”

“為什麼要怕？”季淙茗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種問題，“你是斐垣，我為什麼要怕你？”

“不怕我什麼時候會像殺了她那樣殺掉你嗎？”斐垣沒指名道姓的說那個“她”是誰，但這種情況也不需要多說。

“你不會的！”又是這種亮晶晶的眼睛，又是那種全心全意信賴並且是依賴著他的笑容。

斐垣有些煩，他的視線落在季淙茗的脖子上。白皙健康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指尖的觸很軟，溫溫的，帶著屬於人的溫度，哪怕是他這種帶著繭子的手，也能受到他的生命力。

只要輕輕地，只要輕輕地那麼一下——斐垣想要殺死他，很簡單。

“你死了。”斐垣看著他說，“所以也不需要我殺。”季淙茗沒有他預想中的難過，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心裡的無名火又燒了起來，斐垣放開他倒在上閉上了眼睛，冷淡的說:“我要睡了。”

“好，晚安。”季淙茗走過去幫他蓋上被子，關了燈，然後才出去。

在季淙茗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斐垣睜開了眼睛。手掌貼在左的口聽了一下。

“咚——咚——咚——”平穩，又機械。

真可憐。

會喜歡你的斐垣，死得有點徹底。

斐垣重新進入了睡夢，這一次，沒有任何動靜敢來打擾他。

更沒有人去議論那個消失得什麼也沒留下的女鬼。

連風也不再刮，黑夜，靜得可怕。

“早上好……”陸汾糖著眼睛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身體，拿著她那把十二斤的劍開始跟著季淙茗做揮劍練習。

“糖糖，你臉好差，昨天沒睡好嗎？”季淙茗起來已經有一會兒了，五點的冬天雖然黑，但高屬的身體讓他夜視也不費吹灰之力。

陸汾糖十分勉強地牽動了一下嘴角，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後，她還哪裡睡得著哦。當時僵化的大腦在事後又湧上了一波又一波的恐懼，明知道和她一張上躺著的徐思羽也沒睡，但兩人安安分分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一絲半點的聲音。

閉著眼睛，幾乎是數著秒到了早上的。

“你才是，不是說五點起來的嗎？怎麼今天又早起了？”陸汾糖活動了一下身體，做著熱身運動。

“昨天睡得早，睡飽了就醒了。躺著也無聊，那就起來唄！”陸汾糖好奇地盯著季淙茗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你今天干勁好像很足啊？”季淙茗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是呀，昨天斐垣好帥氣，‘啪——’地一下就把厲鬼解決了，雖然沒能順利活捉吧，但好歹大家都沒有受傷的！”他幹勁滿滿地揮著劍:“我也要再加快點速度，昨天那女鬼出現我都沒發現，還是聽到斐垣暴打她的動靜才知道的。”說著，季淙茗就有些失落了，沒能及時發現的厲鬼的現實讓他有些挫敗。

“……”陸汾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