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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揭破一件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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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駕著車離去之際,我也知道,殷殷以後的子,絕不會好過,試想,她殺了一個人,在十年之後,那人的“靈魂”突然附在一個小童的身上,她絕不可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而我和江建兩人要做的事,自然不再是調查年振強這個人,而是要研究年振強的“靈魂”如果會在湖水之中“存在”如此之久,又如何會“附”在王振源的身上,那是一件怪事,我們的研究,可能一點結果也沒有,但還是非研究不可。

我駕車照著江建給我的地址去找他,他還沒有回來,他的房東,請我等一等。我等了大約二十分鐘,江建就回來。

江建像是想不到我會來找他,所以看到了我,略怔了一怔。

他將我帶進了他的房間之中,急急忙忙地道:“你去看了殷殷,結果怎樣?”我沉聲道:“年振強的確是被謀殺的,而兇手就是殷殷,年振強好像還有一筆錢,自然,那筆錢也落在殷殷的手中了!”江建顯得很興奮,他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原來是那樣,她自己承認了?”

“她沒有承認,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將我和殷殷談話的經過,從頭至尾,向江建講了一遍,江建用心地聽著:“衛先生,你果然了不起,十多年的懸案,被你解決了!”我皺了皺眉:“江老師,這件懸案,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重要的只不過是我們證明了有年振強這個人,而且他的確是死在湖水中的。”江建道:“是的,已證明了這一點。”

“可是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情形?”我說“我們還得進一步研究!”江建呆了半晌:“可是我們從何研究起?我們簡直什麼也捉摸不到!”我道:“自然從王振源著手,他今天還有個奇特的表現?”江建搖頭道:“沒有,他已完全正常了,而且,一天沒有用那種怪言語說話。”聽得江建那樣說,我真到十分失望,因為如果年振強的“靈魂”消失了的話,那麼我可以研究的資料,更加少得可憐了!

我只好道:“請你繼續留意王振源的情形,我準備多蒐集一些資料,到英國去走一遭,那裡有一個學會,是專門研究鬼魂的。”江建答應著,我們又閒談了一會,我就告辭離去。現在,除了等待再進一步的資料來供我研究之外,沒有什麼別的事可做了。

我等了三天。

在這三天中,我每天都和江建通電話,但是江建的回答只是:王振源並沒有異樣表現。

我越來越是失望,因為據現有的那些資料,除了可以確實證明年振強的“靈魂”曾附在王振源的身上之外,無從作進一步研究。

我趁夜晚的空閒時間,著手寫一篇有關整件事的記述,準備送到一本靈魂學雜誌上去發表。可是到了第四天早上,事情突然有了意外的發展。

那大早上,我一打開報紙,就看到一項大標題:紅星殷殷在香閨暴斃!

另外還有兩行十分奪目的副題:醫官證實死於極度恐怖,男女僕人頻聞呼鬼之聲。

我急急地去看新聞內容:“十多年前,風靡一代的紅星殷殷,息影多年,深居簡出,昨晚‮夜午‬,被發現死於居所。在死前,男女僕人,均曾聽到她連聲尖呼,然後聲音寂然,僕人曾隔門相詢,答以無事,但女僕在凌晨時分,又聽到慘叫聲,破門而入,殷殷已奄奄一息,臨死之前,猶頻頻呼鬼!”接下來,便是記者訪問男女僕人的記錄,和那男女僕人的照片。

連我也在新聞之中,因為那男僕顯然記得我,他向記者說出,有一個姓衛的怪訪客,在三天之前,曾經來訪,結果是給他主人下令趕出。

我看完了整版新聞,不呆住了作聲不得。

年振強的鬼魂,竟去殺了殷殷,報了仇!

那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但卻又是活生生的事實,令人無法不相信!

我呆了好一會,又看了其他幾張報紙,記載的都大同小異,我立時又想到,電臺上可能有訪問那男女僕人的錄音,所以我忙扭著了收音機。

我守在收音機旁,等了大半小時,果然有訪問的錄音播放,先是記者訪問醫官:“請問死者是因為什麼原因致死的?”

“初步檢查,是受了極度的驚恐,引致心臟病發作而死的,詳細的結果,還要等進一步剖驗。”

“醫官先生,你認為是不是可能,她是被一個鬼魂嚇死的?”醫官的回答是:“請原諒,那不是我的工作範圍。”接著,又訪問那女僕,那女僕的聲音,所來很尖利,她道:“我們聽到她的尖叫聲,好像她看到了…什麼,後來,我們隔著門問她,她說是做噩夢,後來又聽得她慘叫,我們撞了進去,她已經身子發抖,只會說,鬼啊,鬼啊,醫生來了,不知怎樣,就死了。”記者問:“你相信有鬼/女僕的聲音更尖:“不管有沒有,我今天就要搬走了。”那男僕所講的,和女僕講的差不了多少。

然後,記者又訪問一位警官,問及是不是有謀殺的跡象,那警官說:“現場一點也沒有掙扎糾纏的痕跡,但是有一扇門開著,而且,發現兩頭狼狗,在事先被人毒死,這是可疑之處。”

“是不是兇手扮鬼來行兇呢?”

“可能,但是我們至今為止,還不能斷定那是什麼質的案件,有可能是蓄意謀殺,也有可能是鼠輩摸入屋行竊,被事主發覺。”

“醫官說,死者是死於自然原因的。”那警官說:“使人受到極大的驚恐,而導致死亡,雖然不必使用任何兇器,但是在法律上,也當作謀殺!”記者又追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有人令得死者到極度的恐懼?”警官對這個問題,想了片刻,並沒有正面回答:“那是我們的推測,事實上,一個人是絕少可能自己嚇自己,嚇到那一地步的。”記者仍然追問不休:“警官先生,你認為死者在臨死之前,頻頻說著‘鬼’字是什麼意思!”警官答道:“人在極度的驚恐中,很容易胡言亂語。記者先生,你不見得認為死者是被鬼嚇死的吧!”那記者多少有點狼狽,他連忙道:“謝謝你接受我的訪問。”那一次訪問,就在那樣的情形下結束了。

接下來,便是記者對死者殷殷居住的房子,內部和外部情形的描述,他描述得十分詳細,並且從那扇打開了的窗子望下去,說是就在窗於的旁邊,有著一條水管,如果由那水管攀上來,可以到達死者的臥室。

我聽到這裡,便熄了收音機。

因為我知道鬼魂是不必爬什麼水管的,鬼魂甚至不必開窗子,就可以飄然進屋——雖然我未曾見過鬼魂,但是至少所有有關鬼魂的傳說,都是那樣的。

我苦笑了一下,那一定是一件無頭案子,鬼魂嚇死了一個人,警方再能幹,又有什麼辦法查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