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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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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聖族之星,-望銀河系的天際,一片朦朧晦暗的灰黑之象,不見萬星的光芒,又是一個陰霾寂寥的夜,一如聖王的心情。

崢嶸的峻嶺上,立著一個孤獨的身影,他頎長的形體,正好頂天立地於宇宙之間。

聖王有一張冷傲嚴峻的臉龐,灼然深遽的眼神,似乎能悉一切即將發生的事,一件連帽的黑披風,風飛揚,更加添他的憂鬱氣質。

他的眼神充滿期待,遙遙望進無盡的黑暗裡,然而百轉千回之後,如何也尋不到他想見的。

“士,聖女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我都應不到她呢?”引頸遙盼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令聖王再也忍不住自骨子鑽出來的暴躁與慍意。

一直跪踞在聖王腳下的藍影子,正是忠心耿耿的士,一襲藍聖士戰袍,披掛在士的身上,黑夜之中,顯得格外安寧。

他仰起俊的五官,安然的神情裡沒有聖王那般的惴惴不寧,與其說是沈穩,倒不如說他天生就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他只要保持時時刻刻的清醒冷靜就夠了,因為他的責任是保護聖王以及尋找聖女的下落,太多的情緒只會擾亂他清明的應能力。

“聖王,請勿煩躁,很快就會有聖女的消息了。”說這話是安聖王的成分居多,他自己一點把握也沒,自從聖女消失之後,他已經許久沒睡了。

聖女啊,趕快現芳蹤吧,聖族不能沒有-,聖王更不能失去-啊,快告訴我們-在哪裡啊!

聖王派出大批聖族的兵駐守在宇宙間每一顆大大小小的星球裡,唯一的任務便是應聖女轉世的蹤跡,只要聖女身上的烙印在太陽底下出,透過光線的傳導,他們很快就可以應到的,但是時光冉冉而過,好久了,應器卻一直沒發出任何訊號。

士不懷疑。

“聖王,聖女的烙印會隨著轉世而剝落不見嗎?”他冒死一問,質疑聖族的傳說。

傳說聖女身上的烙印是永生永世的,因為那是聖女的象徵,宇宙間最神聖不可侵犯的能量來源。

“哼──”聖王自喉間發出一陣低吼。

“我的聖女和她的烙印不會不見的──”王者的怒吼驚天震地。

士冷然地看著仰天長嘯的王者,心中不免憂心忡忡,再這麼下去聖族和聖王都會毀掉。

玫瑰走出父親的診所辦公室後,天依然柔克明淨,啊,這該是個約會的好時光呢,唯獨她一人孤單單地走在街上,和一大群不相識的人大眼瞪小眼。

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週末下午全天下的情侶統統出籠來,到處都是一對對大手拉小手的情侶,黏膩親密的模樣,像連體嬰似的教人羨慕又嫉妒。

而可憐沒人敢愛的她,只能懷抱著一顆鬱悶失落的少女情懷,準備回家“女兒兼母職”做晚飯,然後等待那個既不專業又不稱職的心理醫師老爸回來,一起展開狼虎嚥的可怕燭光晚餐,唉,一樣是十七歲,命運為何差這麼多?

為了不觸景傷情自憐自艾,玫瑰轉進人煙較為稀少的靜巷內,信首漫步,魂魄不知飄到哪兒去了?直到一頭撞上路旁的電話亭,才驚醒過來,一邊皺眉撫額叫痛,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想到死黨史秋瑩的媽媽,傳聞她是菜市場裡公認的八卦女王,這樣愛嚼舌的歐巴桑通常消息比較靈通,遊也廣闊些,說不定會認識一些乩童之類的奇人異士,可以幫她解決問題。

掏出錢包找出幾個銅板。

“喂,死蚯蚓!”她總是這樣暱稱好友史秋瑩。

“誰是『死蚯蚓』?咱們一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呢!-是誰家的小孩啊?這麼沒禮貌…”後面一連串闢哩啪啦的叫罵聲,像是早上突然響起的鬧鈴聲,在毫無設防的時候,驚吵得教人頭皮發麻,恨不得立刻將它按掉,只是她家的鬧鐘下場比較慘,十個有九個是被她摔壞的。

玫瑰在耳膜尚未被史媽媽特有的超高分貝怒斥聲震破前,忙將話筒掛上,拍拍脯,希望晚上睡覺不會作噩夢。

她驚魂甫定地走出電話亭,心想,明天到學校再問那隻“活蚯蚓”吧!

一抬頭,猛見一個長相猥瑣的老年男子對著她笑,那副皮笑不笑的樣子,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多看幾眼恐怕會吐得亂七八糟,不過她儘量忍住,因為長成那樣也不是他願意的。

“老伯,你先用電話!”她還善良地以為人家是在等公共電話呢,而且表現得像個有禮貌的小孩。

那人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眼睛直盯著玫瑰的錢包,隨即出一臉凶神惡煞。

“喂,『同協』-沒碰過搶匪是不是?錢包拿來!”玫瑰倏地傻愣住了,一時渾身僵硬,冷汗直冒,花容失,連呼都忘了。

不會吧!她遇上強盜了。在這麼一個風和麗的天氣裡,別的女孩都忙著約會玩樂,而她卻遇上強盜。

“哈哈…”玫瑰忽急忽徐地苦笑聲,搖搖顫顫地,像過度受到刺後失去理智的瘋子。

搶匪被她怪異的反應模糊了焦點,原本兇狠的眼神閃過一絲狐疑,但很快又想到行搶的目的,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瑞士刀,陽光照得刀尖閃閃發亮,好像很銳利無比的樣子。

“別吵,錢包拿過來!”他被急了。

玫瑰的目光注視著那把亮得不象話的瑞士刀,腦子浮現出報紙上的社會新聞標題──“夜歸女子遭狼吻,先後殺”她的手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天啊!現在不是光天化嗎?算不上夜歸吧,難道太早回家也會有危險?

為了保住小命留著談戀愛結婚生子,她很配合的將錢包丟過去。

“老伯,我的錢全部給你,不過你得放我走。”

“不要和我談條件。”搶匪怒斥她,一邊急著搜尋錢包。

“還有,不要叫我老伯,我還很年輕。”

“是是是,那我也叫你『同學』好了。”只要他不殺她,叫他校長都可以。

“有沒有搞錯,才一百八十元。”搶匪把錢包擲在地上,衝上去扯住玫瑰的衣領。

她嚇得想哭卻哭不出來。

“不只啦,我這裡還有幾個銅板,你統統拿去好了。”她把手中握得出水的銅板恭恭敬敬地呈在他眼前。

搶匪卻被她氣得五官變形,手一使勁,裂聲音在兩人中間響起,她前的衣服被撕破了,鈕釦噴跳出去,暴的少女型內衣,以及玫瑰狀紅胎記。

乍然間,她的口閃現一道亮光,似乎有股力量將搶匪推開,使他跌落在地,但那力量絕不是來自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