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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實在找不到蛇蠍美人，再……不遲。”

“不可。”顧樓嗓音微顫，“無論是血還是命，都是他自己的。你們不能……”顧杭冷聲打斷:“我能。”顧樓愕然。

“明我要看到他的血，或是從他心裡取出來的蠱。”顧杭不容置喙，“你自己選罷。”

…

…

蕭玉案不輕輕一笑。原來如此，原來不過如此。當年的事他從別人的話語中陸續知道了一些，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親眼目睹一次。

顧杭讓顧樓選，顧樓選了，後面的事不用看他也知道。

場景轉換，這段顧樓的記憶，蕭玉案也記得。不但記得，還能記一輩子。

這是兩年前的，他穿著顧樓親自替他挑選的嫁衣，從東觀上的懸崖上一躍而下。可以說，那一是他前半生最痛快的一，他擺脫了【都有】，擺脫了雲劍閣，李閒庭，蕭渡，慕鷹揚。他為來之不易的自由欣喜若狂，他那麼迫不及待地奔向新生，一次都沒有回頭。他不知道其他人看到他“尋死”後的反應，也不知道他最痛快的記憶，成了顧樓一輩子走不出的夢魘。

他看到顧樓如他看到母親自縊的屍首時一樣，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被雲劍閣弟子一劍刺入膛。他看到鮮血浸溼了顧樓的喜服，看到他推開林霧斂和陸玥瑤，不顧一切地向懸崖跑去，卻被更多的同門弟子拉住。他掙扎地走了兩步，最終以霜冷撐地，緩緩跪下。

蕭玉案別開了視線，他不想看到萬念俱灰的顧樓——他不喜歡。

喧鬧之聲逐漸散去，人影也開始模糊。蕭玉案以為他們要到下一段記憶，可展現在他眼前的還是剛才的那幕——他穿著嫁衣在林中疾馳，顧樓眼睜睜地看著他跳下懸崖，受傷被擒……

一次又一次，這段記憶不停地重複，好似永遠沒有盡頭，把顧樓生生困在其中，讓他永遠地承受著灼心蝕骨之痛，一刻也不能停歇。

不知經歷了多少次輪迴，蕭玉案已是心急如焚。難道顧樓真的要一輩子困在這段記憶裡？這就是顧杭特意給顧樓準備的嗎，顧樓真正的……心魔。

蕭玉案再也忍不住，明知這是在記憶中，明知道顧樓什麼都聽不見，還是大喊著他的名字:“顧樓！”被雲劍閣弟子圍攻的顧樓眼中閃過一縷清明，猝不及防地拔起霜冷，強大的劍氣將圍在他周圍的同門全部震飛。

蕭玉案心下稍安，看來顧樓快要破陣了，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這裡。

解決完雲劍閣的弟子，顧樓沒有一絲猶豫地向懸崖飛去，穩穩地抱住了即將落崖的“蕭玉案”。

他們穿著同樣的大紅喜服，青絲在風中纏繞，同樣的狼狽，卻依舊是美得驚心動魄的一對璧人。

“抓住你了。”顧樓抱著“蕭玉案”，顫聲道。……琴音戛然而止，記憶如水般褪去。蕭玉案再次睜開眼，他還在雲劍閣的密道之中，顧樓單膝跪在離他只有數步之遙的地方，口微，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蕭玉案看不清他的表情。

蕭玉案走到顧樓身後，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沒事了，”蕭玉案輕聲道，“顧樓，沒事了。”第62章在蕭玉案手下，顧樓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除了簡單的一句“沒事了”，蕭玉案說不出其他安顧樓的話。

不得不說，顧杭此陣設得巧妙。琴音之陣對尋常之人，例如一生順風順水的真沈扶歸，確實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對顧樓這種因心魔墜入魔道之人來說，一曲長歌更勝千軍萬馬。先不說顧樓能不能破陣，即便他破了，恐怕也會心神大亂，意志消沉，這樣的顧樓如何還能在這密道之中繼續走下去。

顧樓的呼漸漸平復，蕭玉案問:“樓，你還好罷？”顧樓低聲道:“我抓住他了。”蕭玉案明知“他”是誰，仍舊道:“誰？”顧樓似在自言自語:“我還聽到了他叫我的名字。”蕭玉案怔了怔，道:“方才的琴聲有古怪，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你的記憶。”

“不，”顧樓喃喃道，“我真的聽到他了。”蕭玉案:“……”在顧樓破陣之前，他是喊了一聲顧樓的名字。既然他無法在記憶中擋住小顧樓的眼睛，顧樓應該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才對。難道說，在現世中他也喊出了聲，然後被顧樓聽見了？

他率先破陣後，進入了顧樓的記憶，足以說明深陷琴音陣之人的記憶是相通的，那顧樓會不會也看到了他的記憶？

蕭玉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顧樓進入了他的記憶，便能由此斷定他的身份，而若顧樓斷定了他的身份，肯定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他應該會……蕭玉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在招魂幻境中的那個吻，趕緊掩飾般地輕咳了一聲。

顧樓心思全然不在蕭玉案身上，自然也沒發現蕭玉案的異樣。他問:“你沒聽見嗎？”蕭玉案搖搖頭，“我只聽見了記憶中的小師妹在和我吵架，她還說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了。”蕭玉案說完還打了一個寒顫，語氣和神態簡直就像沈扶歸魂魄附體一般真。

“樓，你是不是又出現幻覺了？”顧樓不說話了，眼眸中的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