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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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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的沉默間,時間逝得很快。隆冬的森林不再適合狩獵,他將她困在舒適的房間裡,給予她充分的自由,甚至可以隨時去探望監牢內的巧芙。

巧芙背上的鞭傷痊癒了,只剩淡白的傷痕。每次見到芷瞳,就不停的著眼淚,她害怕這一生再也踏不出監牢。

芷瞳找不出話來安她。時間就像是凍結般,她的生命似乎已經停止動,困守在瓦雷斯的古城裡。

然而,當卡瑞洛再度接到“暗夜”領導人的命令,必須前往本時,平靜的假象宛如水上的薄冰,全然龜裂融解。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因為芷瞳的強烈懇求,巧芙終於也能踏出監牢,跟著“暗夜”裡最優秀的成員前來本。

卡瑞洛對組織的能力太有自信,罔顧行動中可能發生的危險,而他也相信有了之前的懲罰,芷瞳沒有膽量再度逃離。他親手毀了她眼眸中的火焰,將她變成一個道地的奴隸,沉默的服從他的命令。但這些竟不能滿足他,她的沉默服從讓他憤怒焦躁,他隱約知道一切離他所要的結果愈來愈遠,那些懲罰的手段雖然有效,卻使得他永遠得不到他真心想要的反應。

他不習慣如此受制於一個女人,因為她的蹙眉而焦躁許久。為了保護自己,他不停的傷害她,在她身上予取予求,以為總有厭煩她的一。奈何他就像是上了癮般,怎麼也離不開她。

所以當她開口要求讓宋巧芙也跟著來到本時,卡瑞洛沒有思考多久就答應。她沉默得久了,更甚少要求什麼,寂靜得像是已經死去的花朵,陌生的情緒不斷從他原本冷酷的心中湧出,全都繞著她打轉。無可解釋的,他竟然如此擔心她的一切。

他們在深夜裡到達本,在黑暗中驅車前往“暗夜”設於東京的落腳處。

芷瞳離開所屬的木屋,在清幽的小徑上走著,本式的庭園幽雅寂靜,溪水在夜裡琤琮地動,偶爾一片楓葉旋轉掉落,被溪水帶離了所屬的樹木,不知飄蕩到何處。

她推開巧芙身處的木屋,門上緻的風鈴嫌詔著。巧芙趴伏在榻榻米上,照例哭得有如淚人兒。她走進內室,在玄關褪了鞋,嘆息的走近好友。

“好不容易能夠離開瓦雷斯,你怎麼仍舊在哭?”芷瞳無奈的問,心中其實也知道好友哭泣的原因。只是她找不到理由可以安對方,總不能上演新亭對泣,每每見到巧芙掉淚,她就跟著淚眼滂沱,危急的情況中,需要有人保持理智。

巧芙擦擦面頰上的淚痕。

“要我怎能不哭?我想家啊!都來到本,明明離家那麼近了,卻不能夠回去。”她睡著榻榻米上柔軟的椅墊,因為失望而萬分沮喪,甜美的臉龐埋在椅墊中,聲音暗啞。片刻之後她下定決心的抬起頭來,豁出去般說道:“芷瞳,我們逃走吧!這裡離臺灣近,我們也都懂得文,一定可以找到人幫助我們的。”

“要逃走並不容易,卡瑞洛是有了萬全的提防,才會答應帶著你前來的。”芷瞳理智的說,倚靠窗臺。

餅多的絕望讓巧芙失去冷靜,她尖叫著,不顧一切的指控“是你不想逃走。你戀那個男人,過慣了安逸的子,你已經被卡瑞洛得不想回家了。”芷瞳的身子僵硬,半晌後才轉過頭來,烏黑的眸子看著好友,悲哀的情緒深埋在眸中。她不知道好友竟會如此看待她。她或許被惑,但從沒有想長留在卡瑞洛身邊的打算。她以為巧芙能夠了解,所以當聽見這項指控時,她幾乎嘆息。

“巧芙,”她語重心長的呼喚好友的名字。

“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也想回臺灣。”緊握著雙手,指甲刺進柔軟的掌心,她用疼痛試著遺忘內心傳來的刺痛。

巧芙知道失言,眼前的好友是她唯一的夥伴,兩人這段時間裡只能依靠對方,而她不希望在這危險的地方孤立無援。

她們是真的好友,走過青歲月,分享過許多秘密與歡笑,是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但是友情在生死關頭會演變成什麼關係?

“對不起,我太過沮喪了。”她握著芷瞳的手,淚水仍舊鎖不住。攀住芷瞳,她軟弱的依靠著對方哭泣。

她也伸手擁抱巧芙,這些子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比以往更加親密,畢竟世上少有朋友會經歷如此詭譎的命運。她們更加友好,是因為所處的環境中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

卡瑞洛走進屋子時,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景象。他沉默半晌,審視著兩個女人。

兩個都是他買下的奴隸,而在他心中的分量卻有如雲泥之別。他對芷瞳甚為重視,而巧芙只是他用來牽制芷瞳的工具。

彷佛受到他的到來,芷瞳抬起頭來,接觸到他的目光。兩人之間似乎已經有了剪不斷的牽扯,她隨時能夠應到他的到來,甚至可以受到他的情緒。

她不斷的說服自己,這是因為長久待在他身邊,摸了他的行為。她漠視心中奇異的應,不願相信竟會與這麼一個可怕的罪犯心有靈犀。卡瑞洛在她心目中仍是個揹負太多血腥的罪犯,接受他的珍寵時,她不斷聽見良心的苛責。

“這兒的棉被難道準備得不夠,讓你們必須抱在一起取暖?”低沉的嗓音,平靜卻也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巧芙像是受驚的兔子,飛快的離開芷瞳,縮到角落去,臉蒼白的看著他,身子不停的發抖。

他緩慢的勾起嘴角,笑容裡有著嘲,邁開步伐,沉穩的走到芷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