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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31一.喜歡你看到的嗎,小東西?

坑要挖多深?

賈茹緊緊抓住掛在脖子上的心形玉墜,石頭在她手中漸漸變暖,稍稍讓她平靜下來。她想到在網上尋找答案,只用在手機上輸入幾個字,事情就能刃而解。可問題是警察會發現麼?她也許有些神經質,卻不想留下任何線索引起注意。賈茹走到客廳的窗戶邊向外張望,林區的九月已經進入夏末,不過白天時間仍然很長。九點多了覺天才黑透。她打開手電筒,白的光束落在深的樹幹和厚厚的樹葉上,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著雨。她稍稍將光線下移,溼的地面在燈下反出慘白的光亮。

下雨會使挖掘變得更容易還是更難?

不遠處忽然響起沙礫嘎吱作響的聲音,她警覺地朝大門望去,雖然還沒看到車頭燈,但已經意識到一輛汽車正在向房子的方向駛來。她急忙關掉手電筒向廚房走去,不小心被一個腳凳絆倒。來不及去管腳踝的刺痛,她小心翼翼打開廚房門,避免發出門鉸的吱吱聲,伸手把桌子上一直亮著的小燈關掉。沒有了柔和的暖光,屋裡立刻冰冷許多。這很傻,但不管屋裡有沒有人,她總是會亮一盞燈。這是她從十九歲獨立後養成的一個習慣,當她回來時,會有一種錯覺有人在等她。

賈茹貓著躲在廚房角落屏住呼,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先是車胎撒砸停下,接著發動機熄火,再接著車門被打開然後關上。她在林區小屋住了一年,光顧這裡的人屈指可數。租房中介來過兩次查看她是否按合同維護這棟屋子,還有一次是維修工查看水電煤氣網絡是否運轉正常,最常來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大爺,每半個月給前院後院除草、剪枝、掃地,總之沒有一個會這個點兒開車上門。賈茹暗暗祈禱,如果老天真有神明護佑,那位司機會意識到這個屋子沒人,然後調頭離開。

安靜。

是不是自己焦慮過度?賈茹跪在地上,一點點繞過廚房中間的餐桌,朝前門移動。她挪一步聽一聽,希望能聽到任何聲音,可什麼都沒有,大地一片寂靜。賈茹給自己一些時間安撫砰砰直跳的心臟,手掌和膝蓋壓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痛得她呲牙咧嘴,事實上她渾身都痛。她能說什麼,過去三個小時雖然不長,但太過驚心動魄。此時此刻,她真想洗個熱水澡,忘掉這一夜發生的事,雖然那是不可能的……賈茹確定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今晚的恐怖。

賈茹躲在漆黑的角落,又歪著腦袋聽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聲音。她稍稍鬆口氣,也許是神經太過緊張,她已經草木皆兵。剛才的車也許並不是衝著這個屋子來的,她沒有危險。

「賈茹,開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在屋外大喊。

「唔一一」賈茹在尖叫之前,及時用手捂緊自己的嘴。既是竭力不發出聲音,也是在阻止把胃裡的食物吐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好吐的,一整天她就在早上喝了杯咖啡,吃了兩塊餅乾。

賈茹縮成一個團兒,瞪大眼睛驚恐地盯著不遠處緊閉的屋門……又是漫長而寂靜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裡面,快來開門。」男人的聲音清晰而危險。

賈茹心跳加速,陷入恐慌,幾乎就要服從。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賈茹肯定這輩子從來沒聽過這個男人的聲音。他是誰?警察麼?如果是三個小時前,她會迫不及待歡警察。但現在不行,一切已經太晚了。也許那人是餘彥的朋友,那她就更不能開門。賈茹暗暗揣測,屋子裡一片漆黑,門已經上鎖,她的車停在車庫。這個人可能本不知道她在屋裡,也許他在虛張聲勢,只要她保持沉默,他就會放棄離開?

外面的男人像是會讀心,接著說道:「寶貝兒,我快失去耐心了。相信我,你不希望我失去耐心,別惹我生氣。」賈茹大腦發暈,耳內嗡嗡作響,身上每髮都豎起來。這個人的低沉嗓音越來越刺耳,她敢繼續忽視他嗎?賈茹拼命讓自己冷靜,可又忍不住拼命打顫。她慌亂地看著屋裡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不遠處有個櫥櫃,裡面是旅行袋、摺疊椅、防水靴和釣具,哪一樣都當不了武器。工作室的書桌暗格裡有一把槍,雖然那把槍沒有子彈,卻是有可能唬得住那男人的唯一選擇。賈茹需要做的就是爬到客廳另一邊,只要貼著牆邊移動,那男人就不會注意屋裡移動的身影。

「最後一次機會,開門,賈茹!」那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嚴厲。

大門有兩道鎖,外面是鐵閘門,用一種老式的銅防盜門鎖鎖著。裡面是最簡單的木板門,鎖頭更是簡單。這裡是東北林區的一個度假山莊,不是繁華鬧市的住宅區,沒人費心會把錢費在額外的智能鎖、指紋鎖上,更別提攝像頭監視或報警裝置。門把手嘎嘎作響,賈茹知道那兩扇門關不住陌生人,她需要快速做出決定。

她沒時間了。

賈茹站起來,朝工作室的書櫥跑去。鐵門被拉開的聲音迴盪在小屋,賈茹更加驚慌。鞋底在地板上打滑,一定是剛才拖地的時候水潑到地上了。她急忙從狹窄的走廊右轉到工作室,書櫥就在門旁邊。她打開屜,盲目地摸索,總算握住冰冷的槍把。槍沒有上膛,但她希望陌生人不會靠近到注意這點。

一隻手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個身甩出去。賈茹重重撞在牆上,一聲驚呼就要溢出,可她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那手就纏在她的喉嚨上。長長的手指環繞著纖細的脖子,把她的下巴向上推,直到後腦勺砰一聲撞在牆上。賈茹從沒經受過這樣的對待,腦後陣陣疼痛不斷傳來,可是嗓子裡沒法發出聲音。她只得不斷扭動身體,四肢並用,拼命想躲避那隻大手。闖入者卡著賈茹的手更加用力,賈茹頓時沒了呼,連疼痛帶害怕,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順著她的臉頰到闖入者的手背上。

屋子裡能見度很低,賈茹起初只是看到一團黑影,接著闖入者的面龐映入眼簾,銳利的稜角也漸漸變得清晰。他怒氣衝衝低著頭,又黑又的眉擰成一團,下面是一雙無法辨認的眼睛,厚厚的嘴發出冷笑,嘶嘶地說:「我警告過你,寶貝兒。」脖子上的手掌就像是鐵鉗似的,賈茹使勁兒踮起腳尖減輕喉嚨上的壓力,又拼命抓著那人的衣服,一聲不成音調的尖叫從她嗓子裡逃逸出來。賈茹知道只要他輕輕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噓……尖叫只會讓我比現在更生氣,你最好別叫!」闖入者低聲威脅。他靠得很近,嘴掠過她的下巴,胡茬刮擦著她柔軟的臉頰,低聲威脅道:「你明白必須聽話麼?」【手^機^看^小^書;www.4zxs.com】闖入者說得每一個字都鑽入她的耳朵,熾熱的呼不停噴在光的脖頸,鼻息間充斥著一股雄荷爾蒙的味道。賈茹除了害怕,更覺著身子癢癢麻麻。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賈茹試著搖頭,可闖入者緊緊抓住她的喉嚨,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動作。

那人張開雙腿,然後部向前傾,部壓在賈茹的上,牙齒咬進脖頸,指關節順著她的面頰往下滑,緩緩說道:「現在,你要乖乖做個好姑娘,聽我的話!」闖入者的個子很高、塊頭很大,身材和聲音一樣嚇人。可和小命比起來,再嚇人也得忍住。賈茹動不了,只能用眼睛表示順從。他似乎明白了,卡在她喉嚨的手稍微鬆開,但他的部貼得更緊,無聲提醒賈茹別耍花樣……好像她需要提醒似的。

闖入者抬手輕輕按了下她肩膀旁邊的電燈開關。

房間立刻燈火通明,賈茹眨了眨眼睛,調整瞳孔大小,然後她第一次看清這個強行闖入的陌生人。光暴閃的眸子像在冒火,那火焰慢慢在瞳孔周圍移動。賈茹驚愕地盯著他,覺自己好像要死於恐懼,或許也是因為他的手還卡在賈茹的脖子上。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把她固定在牆上,她的膝蓋一定會嚇得癱倒。

這人看起來就像電影裡那些監獄暴徒,剽悍、暴戾、森冷,高了她幾乎一個頭不說,脖子和手臂的肌硬邦邦鼓出來。沒人想和這種人呆在同一個房間,他就像只老虎,不管你是什麼生物,由他決定你的命運:是一次了你,還是一口一口慢慢咬到肚子裡。賈茹全身發麻,嚇得周身每都豎起來,嗓子裡的尖叫生生被她壓住憋了回去。賈茹屏住氣息一動不敢動地定住身體,表情僵硬地瞪著眼前一切。

闖入者一雙銳利的眼睛嘲笑地看著她,「喜歡你看到的嗎,小東西?」賈茹連連叫苦,她今晚剛從一起恐怖襲擊中倖免於難,結果轉個身小命就要被這個男人斷送。這報應也來得太快,老天爺從來沒在噩運上對她吝惜過。

闖入者的一手指摸摸她的鎖骨,然後在白襯衫的領口劃過。賈茹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嵌入手心。眼淚是止不住了,但她一定要咬緊嘴,起碼不讓自己哭出聲。戲的手指沒有停止,不僅如此,還慢慢在領口邊緣上下移動,直到伸進去勾住衣服,把她拉向他。賈茹渾身發抖,腎上腺素在口燃燒,整個人好像被置於一個被了真空的玻璃箱子裡。她舉起雙臂徒勞地想解脫困境,然而越是努力越是神志不清。

那人也意識到了,固定住她的雙臂,命令道:「呼,賈茹。」賈茹在驚慌失措中本無法呼,她的肺拼命張,但一點兒空氣也送不進去。闖入者把她往身子里拉了把,仍然用冷硬的語氣說道:「集中注意力,深呼深。」氧氣終於充滿肺泡,絕處逢生的喜悅讓賈茹的嗓子裡爆發出一聲尖叫,更多的眼淚湧出眼眶,大顆大顆滾落而下。

「不要!」賈茹終於找回能力發出聲音,但還是不敢尖叫。她跪倒在地上,口齒不清斷斷續續道:「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知道。不管你為什麼而來,真的不關我事……」賈茹越說蜷縮得越緊,像是在求饒,也像是在渲瀉情緒,而後更是泣不成聲。那個闖入者居高臨下看著賈茹,直到她哭都不敢再繼續哭下去,他才開口說話:「你以為我為什麼來?」

「為……為什麼……?」賈茹想盡量表達清晰,卻還是忍不住牙齒打架,「我……我不知道……真的……我只是……」

「不知道?」他一聲冷哼,沒等賈茹把話沒說完,沉聲命令道:「站起來!」賈茹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只能抖抖索索站起來,雙臂無助地沉在身體兩側。她害怕他的眼光,更怕他冰冷的語氣。這個男人說什麼,她只能照做。襯衫被打開,前大片肌膚暴在他的注視下。賈茹羞愧地閉上眼睛,豐滿渾圓的曲線被緻的蕾絲包裹,暈和頭在明亮的燈光下隱隱顯。白的絲綢文上繡著一個粉紅的蝴蝶結,就在部正中央,嵌在她的溝裡。

「稍後我會仔細查看這對誘人的子,現在我們有件正事兒要處理。」闖入者揚起濃濃的眉不堪的話語毫不費力脫口而出。

更多的眼淚從賈茹眼角出來,然後呢?她的胃扭在一起,這間小屋離市區太遠,更不用說現在已經深更半夜。天氣也越來越糟糕,剛才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會兒變成狂風暴雨。這個闖入者更快、更強壯、更清醒,賈茹不可能打得過他,除非對方能一動不動任由她打。即使賈茹能夠報警,警察也不會及時趕來解救她,最快也至少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回應她的求助。一想到面前危險的男人在一個小時內會對她做什麼,賈茹不寒而慄。

「求你了,放過我。」賈茹嚇得瑟瑟發抖,甚至能聽見自已牙齒打架的聲音。

「抓著你了,哪兒那麼容易放人。」他盯著賈茹,目光的穿透力像子彈一樣直擊眉心。

那眼神令賈茹渾身發,她越發緊張,想做什麼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全靠求生本能行動。今天一定逃不過,唯一的希望是他能饒她一命。她可以奉獻一切,生命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

「石頭在車庫的保險箱裡。」賈茹主動坦白。

「石頭?」賈茹瞪大眼睛,顫聲求饒道:「鑽石,你可以全部拿走。」那人笑了,但笑容裡沒有任何笑意,「我可不是為鑽石來的。」

「那你想要什麼?」問題剛一出口,賈茹就知道這是個錯誤。那男人靠在她身上,部又往前貼了貼,興奮的起明目張膽地在她小腹磨蹭。賈茹伊嗚咽著把身體移到一邊,拼命想掙脫他的束縛。

什麼樣的人會拒絕鑽石?這個人瘋了麼?

賈茹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對錢不興趣的人。錢冷酷無情,但也直截了當。在她混亂扭曲的生活中,每一個可怕的時刻都可以追溯到對金錢的渴望和貪婪。至少這讓她的世界變得簡單,不用深究開始和結束的因為所以然,也不用自我反省去理解人生的意義。媽的,所有這些甚至不需要費一個腦細胞去思考。

她總是知道為什麼一一錢。

而除了錢,只有一件事可以影響一個人的行為一一

當闖入者用自已的重量壓住她的身體時,賈茹旋即明白他的意圖,而她絕對不會不反抗就投降的。賈茹暗暗把右手攥成拳頭,狠狠地朝他的面頰揮過去。她總是戴著一枚十五克拉的復古紫水晶戒指,小石頭的表面被打磨成稜角清晰的五個面。不是多值錢的東西,但關鍵時刻用來防身還是會非常趁手。那男人的臉稍稍偏離,硬生生承受住拳頭的大部分力量。顴骨的皮膚上出現一道口子,一滴血從小口子中滲出來。

闖入者伸出兩個指尖在傷口上劃過,一雙冷酷的眼睛盯著她,發出灼熱的目光。他伸出舌頭掉手指上的血跡,賈茹幾乎可以嚐到舌間上的金屬銅味道。

「我希望你能反抗,這會使一切變得有趣多了。」闖入者獰笑著說道,僵硬的面容看上去無比恐怖怪異。

賈茹被他的樣子嚇得渾身汗都立起來,求生的本能讓她知道,這人現在腦子裡一定沒想好事。

賈茹開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