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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斯然:“……”虧了，還是叫早了。

他神情帶著幾分恍惚，頹然癱倒在地板上，渾身像過了一遍水，溼漉漉的，整個人連手指尖都是軟的。

斯然疲憊地想，先就這樣歇著吧，等會再爬上。

這個念頭剛一在腦海裡面浮現出來，身後就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

像是什麼東西被人硬生生撞開的聲音。

斯然一驚，連忙轉過頭，只見靠著的那面牆，也是他和雲漠府隔著的牆壁之上，瀰漫出幾條突兀的裂紋，幾片碎石從裂紋裡落下。

下一秒，伴隨著又一聲轟隆巨響，牆壁直接被人擊穿出了一個大，揚起無數灰塵。

另一邊的雲漠大步跨了過來，疾步走到斯然身旁，半跪下來問道:“你怎麼樣了？”斯然:“……”斯然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僵硬著脖子扭過頭，看著這一面終究是沒能完整活下來的牆壁，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牆它又做錯了什麼呢？

雲漠注意到斯然汗溼的髮絲，伸手探了把他的額頭，發覺他臉雖然有些蒼白，但神尚可，便稍稍放下了點心。

他注意到斯然的動作，便順著他的目光一看:“……”

“抱歉，”雲漠彎下抱住斯然，把他給挪到了沿上坐著，免得在地上蹭灰，“我察覺到你這邊的動靜，情急之下……這是最快捷的路。”確實快捷，兩個府就隔著這面牆，直線距離最近不過一米。

要不是設下了制，以修真者的耳力，怕是翻個身對面都能聽得見。

斯然惑地抓住了一個重點:“我這邊不是下了制嗎？你怎麼注意到我這裡的動靜的？”雲漠面不改:“進階了元嬰之後，我的靈識便能穿透這些制，劍宗雖然安全，但修真之途意外頗多，我在你這邊留了一絲靈識作為警戒，若是遇到特殊事情，便會提醒於我。”斯然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下眉心，緩了口氣。

剛剛發生的事情太多，他腦子還有點亂，直到現在才終於平靜了幾分。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雲漠一頭長髮竟然是半溼著的，身上的衣服也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整整齊齊，倒有些凌亂，像是隨手披上裹好一樣。

斯然問:“你頭髮……？”雲漠伸手摸了下還帶著水珠的髮絲，頓了頓，才道:“剛剛在……試用你的禮物。”斯然一愣，把那個烏龍了的生禮物從腦海裡挖了出來，好奇問道:“覺怎麼樣？”

“不錯，”雲漠給了句鼓勵，只是表情看上去有點奇怪，“就是……為何這個花灑會播放音樂？”斯然眨了眨眼睛:“花灑音響二合一嘛，我想著有人洗澡的時候喜歡聽音樂，就把這個功能加上了……不過我好像沒錄歌曲進去？”歌曲這種東西，和錄入文字就不一樣了，斯然當時搗鼓了半天沒出個名堂來，就暫時擱置了這個功能。

雲漠手中附著靈力，烘乾了頭髮，在沿挨著斯然坐了下來:“你在嘗試錄入的時候，是不是自己哼著唱了幾首？”斯然:“……”斯然覺得有點不妙:“是哼了，不過不是錄入，就是做事的時候沒事喜歡自己哼哼……”誰一個人做事的時候不喜歡哼點小曲子呢？

雲漠明白了:“花灑把你哼的歌曲錄進去了。”斯然:“……”雲漠安:“其實還是不錯的，只是洗到一半響起，有一些……突然。”斯然:“……”這個“突然”，用的是非常巧妙且含蓄了。

然而，這並沒有帶來任何安。

斯然一臉沉痛，整個人彷彿陷入了被公開處刑的深深羞恥之中，大腦無限循環“我死了”三個大字。

他對自己的音樂天賦很有自知之明，充其量只能是能聽，但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不能聽呢？就連狗叫也能叫出節奏來啊。

雲漠看著斯然恍恍惚惚格外委屈的小模樣，角弧度柔和了幾分，這才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經過這一番堪稱窒息談話的打斷，斯然的注意力都被花灑音樂給引了過去，噩夢和後背上疼痛帶來的驚悸消散了許多。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把之前那個夢境和後背疼痛的事情撿著重點說了出來，還特意強調了沒問題、現在已經不疼了、就是滾下的時候磕著了一點而已。

只是，隨著斯然的敘述，雲漠的眉心還是跟個麻繩一樣越擰越緊。

他抬手隔著衣服觸碰了一下斯然的背部，低聲道:“這會不會和仙水珠的預示有關？”比起斯然前三那些個疑神疑鬼的預，這個夢境和後背無緣無故的疼痛明顯更加像是仙水珠對於未來的預警。

“夢我只記得這麼多了，再多也想不起來。”斯然想了想，伸手鬆了下領口。

他現在只穿了件中衣，不過現代人對於睡衣這種東西的概念，是能夠穿著下樓拿個快遞買個菜的存在，所以一時間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斯然低下頭摸索著系衣服的帶子，準備把上衣給脫了:“那就只能這樣了……要不你幫我看看，後背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他對自己靈識的運用還極為淺顯，最多隻能模糊知到外界的情況。

雲漠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