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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修士應有的五分明的靈力截然不同。

用靈識細細探查過去就能發覺，這些純白的靈力上竟是有五行相生相剋綿延不絕之意，如同溫和而洶湧的海，在他的靈識周圍靜靜動著。

斯然的靈……真的是五靈嗎？

這個疑惑只是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下一秒，雲漠的全部心神便放在了斯然體內錯綜複雜經脈的探查之中。

血石無固定形態，這就意味著它可以極為細小，而全身經脈又是何其多，哪怕以雲漠元嬰期的修為加上劍修強韌的靈識，探查到後面，也有一些吃力。

一整遍檢查下來，連血石的影子都沒看到。

斯然體內的經脈寬闊而堅韌，這意味著練氣期的基礎打得極好，然而他經脈的走行卻與常人有所不同，真要說起來……似乎多了一絲刻意。

雲漠很難形容這種微妙的異常，他默默磕了一顆丹藥，緩了片刻之後，又從頭到尾再一次檢查了一遍，發覺確實沒有任何異常後，便將目標放在了還未檢查的最後一項——靈。

靈位於丹田，是經脈匯聚之地，就像是接收了無數支的大海一樣，但它本身較為，若是有東西藏匿於其中，很容易就會被察覺……但斯然向來是個不能以常理判斷的人，所以這靈還是得檢查一番。

雲漠定了定神，靈識剛剛侵入到靈的區域，卻突然間接受到了一大股複雜且濃郁的情緒。

這股情緒包括但不限於震驚、委屈、憤怒、暴跳如雷，甚至還有那一麼一絲絲奇異的暗喜，當然這一絲暗喜很快被其他情緒所掩蓋，雲漠的靈識當即停在了原地，竟有一絲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斯然的意識……不對，不是斯然的，他悉斯然的靈識，這種覺完全不一樣。

靈成了？

在五行靈從沉睡中驚醒，委屈且憤怒著和雲漠靈識對峙的時候，斯然才勉強把這個靈從記憶裡面給挖了出來。

他以為這靈也就平時他收點屬之力的時候，會委屈地奮起收拾起外來的小妖，誰能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彰顯起存在來了。

斯然想到雲漠之前說的不要反抗，否則會出事的告誡，生怕五行靈自己作死，出一絲靈識連忙趕去安撫這個小東西。

沒想到安撫了之後，五行靈反倒是更生氣了，它不會說話，只能用情緒來表示內心的憤怒，斯然被這股情緒環繞，無語地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勉強讓它安靜下來。

雲漠的靈識還在靈附近停著，他能知到斯然安撫靈的動作，對這等靈的存在有一絲惑，當靈終於平靜下來後，他剛準備去探查，卻冷不丁地和斯然的靈識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斯然在經脈裡面路了。

他安撫好靈後，下意識地想避開雲漠的靈識返回，然而在這樣想法的驅使之下，卻準無比地拐上了雲漠靈識所在的那條經脈，果斷且明確地撞了上去。

他人的意識強橫無比地侵染了整個腦海，斯然明確地記著雲漠的叮囑，不能反抗，於是便如同乖順出肚皮的貓咪一樣，毫不設防地將雲漠的靈識完完整整地納入了體內。

霎時間，他整個腦海一片空白。

靈識纏的覺太過於奇異，像是一道電從頭頂貫穿整個脊椎，直接破開脆弱的靈魂，魂魄是何其而嬌的存在，靈識又是從魂魄中演化而來，這種行為與靈魂的纏並無區別，斯然當即便彷彿濤中搖搖墜的小船，在一陣接著一陣的衝擊之中完全失去了意識。

每一寸神經末梢都被輕柔地照顧到了，那股戰慄沿著四肢百骸彙集於心口，又隨著血向四周。

識海深處被一陣陣洶湧的波紋所侵襲，寶書在裡面罵罵咧咧又瑟瑟發抖地縮著封面，恨不得把這個傻不愣登的傢伙給提溜出來好好教育一頓。

靈識是能夠隨隨便便開放給別人的東西嗎？

雲漠這是叫你別抵抗，又不是讓你敞開大門歡人家進去！

也許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斯然凝聚出來的那一小縷靈識很快便絲絲縷縷地崩散開來，歸入到識海之中。

他猛然間渾身一震，這才從那種奇異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恍惚地睜開雙目，發覺自己竟然是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完全溼透了。

雲漠看上去比他要好一些，只是額上冒了些許汗珠。

兩個人都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直到斯然小聲道:“還來嗎？”雲漠呼一窒，就聽見斯然遲疑道:“……靈那塊好像還沒有檢查？”雲漠:“……”雲漠緩緩地、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重新將靈識探入斯然體內，興許是知道自己闖禍了，五行靈這次格外的安靜，檢查的過程也十分順利。

“沒有東西，”雲漠收回靈識，他整個後頸連帶著耳朵都紅成了一片，不得不強行用靜心的咒語將湧上來的血給平復下去，好在府內燈光暗，不細看也看不出來，“看來並不在體內。”斯然對這個結果也並不覺到失望，反正很快他就能拿到解咒的方法，到時候和血祁咒說拜拜了。

更何況，這血石聽上去就那麼詭異，要是真在他體內，反倒是心裡膈應得很。

他伸了伸盤了好久的腿，看上去很輕鬆自在一如往常的樣子，但其實有一半的腦子一直在反反覆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