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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聲四起。
換崗的愣頭青剛過來,一臉不明所以,又想融進老鳥的圈子,“諸位哥哥在講什麼,陛下的心上人竟是頭兒嗎?”老鳥們耷拉著眼皮不想理他。
他卻是個沒眼力見兒的,一個勁兒追問。
“好教弟弟知道,陛下的心上人真是頭兒嗎?”
“噤聲,陛下到了。”不知誰發出警告。
可這聲警告未免太遲了,賀珏已然走到了廊下,幾個暗侍衛連忙規規矩矩地行禮。
賀珏掃了一眼他們,他們便個個戰戰兢兢,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
方才那些話不知都被陛下聽去了沒,饒是前頭的沒聽見,可最後幾句,新來的愣頭青沒規矩,見沒人應,聲音愈發大。
定然是被聽見了。
賀珏的目光盯在那新來的身上,那人受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屬下知錯,甘願受罰。”賀珏勾了勾角,果然是個傻的。
“你方才問朕的心上人是你們頭兒嗎?”那人垂著頭,冷汗直下,跪得愈發恭敬虔誠了些。
妄議主子是大罪,一不小心腦袋都能沒了。
他哆哆嗦嗦想求饒兩句,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天子君威豈是他一個新兵蛋子能承受的?
“朕只說一遍,你們記著了就不必再問。”賀珏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靳久夜是朕的心上人,所以伺候好你們頭兒,少叫他心,朕便重重有賞。”那新來的跪在地上,只覺得耳邊轟鳴,什麼都想不到了,許久後,他被同僚扯了起來,“陛下已經走了,你命真大。”賀珏進了靳久夜的住處,見那人雖掩著門窗,卻並沒有臥
休息,見賀珏進來,立即行禮。
“昨夜那詔書,朕收回了。”賀珏直接坐在屋裡的圓凳上,示意靳久夜也坐。
“秋選免了,可你得進宮擔一個妃嬪的名頭。”賀珏看著靳久夜的神,歉意道,“朕昨夜魯莽了,讓你也遭受非議。”
“主子不必多言,屬下無礙。”靳久夜當真不在意這些。
賀珏也明白,可多少有些過不去,“身為男子,卻要委身似女子般,朕昨夜強求你了,是朕的不是。”
“屬下不覺得,主子不必掛懷。”靳久夜神如常。
賀珏自知他二人之間毫無忌諱,自是不必多說。
“你入宮的名頭,朕還得仔細斟酌。後位是不能給的,否則安撫不了那幫老傢伙。”賀珏潤了潤,笑道,“朕今
廢了不少口舌,跟你這兒討杯水喝。”靳久夜提起茶壺,意識到是過夜冷茶,“屬下命人去燒。”賀珏接過,直接倒了一杯,“無妨。多少年的冷茶都喝過了,現在喝不得?”
“昨夜與朕拉扯,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賀珏打量了靳久夜,這人著黑衣,背筆直,臉上連表情也無,
本辨不清受沒受傷。
“定是沒好好上藥吧,朕看看。”賀珏不由分說將人的外衣脫下,“果然,背上都沒上藥,怎麼不叫你手底下的暗侍衛?光靠自己,怎麼能行?”賀珏唸叨著,門
路從屋裡找到傷藥,“正好內務府準備冊封需要時間,這一兩月就好生待在宮裡,沒有朕的命令,不許擅自出去,也不許再飲酒了,明白嗎?”靳久夜無奈,“屬下不好酒。”賀珏哪管這些,“這段時間內務府的人怕是要常來找你,那個死胖子別的都好,就是話多又瑣碎,你不耐煩就打出去,朕知你不喜歡同人講話。”靳久夜點點頭,“太妃那邊,如何說的?”提到太妃,賀珏臉
就垮了,“她天天想著鍾家,想著鍾氏女為後,最好再誕下嫡長子,她好做太皇太后,哪裡有什麼說法?”靳久夜默了默。
賀珏嘆了口氣,素來嚴謹的臉上洩出一絲疲憊,“朕永遠也忘不了,當年她為了四妃之位,將朕推進湖裡,朕不省人事燒了三天四夜……”
“罷了,不說這些了。”賀珏再看看這屋子,“玄衣司不屬內廷,雖然也在宮裡,可也簡陋了許多,你這屋子連內奏事房都比不上,搬去勤政殿與朕同住吧。”靳久夜不好享受,吃住也沒有要求。
原先也在勤政殿偶爾住過幾,如今換了身份,又說搬地方,他自是沒有意見,只答一聲:“好。”
“那就走吧。”賀珏起身,“你房裡有什麼要緊的,現在就帶走,餘下的,朕命人來搬。”靳久夜道:“屬下的刀,一直隨身帶著。”賀珏默了,對靳久夜來說最重要的,便是他的刀了。
只要有刀在手,就算血成河,他也能再站起來。
“你的刀甚好。”賀珏伸手撫摸刻著鷹紋的二指寬短刀。
靳久夜垂目看著,“那柄刀折了以後,這把是主子親自打的,已有十三年了。”
“誰能想十三年後,你還要做朕的妃嬪?夜哥兒……”
“朕謝你。”第9章靳娘娘。
當今天子繼舌辯群臣後,親自來玄衣司將影衛大人接進了暖閣住著,這待遇連皇后都比不上的。
“以後,咱們見著他,該叫什麼啊?”勤政殿的小宮人暗地裡琢磨著。
“哪位?”老宮人斜眼看他。
小宮人努嘴示意道:“可不就是剛搬進暖閣住的那位?”從前正主兒在勤政殿晃來晃去,他們不覺有什麼,反正影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