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字谷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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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追逐一隻提兔,這是我在狩獵回家的路上看到的,本來一隻小兔子我是看不上的,但想起棋封的三個孩子也快六個月大了,正是力旺盛無處發洩的年紀,一隻活的兔子應該是他們不錯的玩物,還可以藉此教他們一些基本的技能,鍛鍊一下,為以後打下基礎。反正兩手空空沒什麼收穫,就順手牽一隻兔子吧。
於是我就偏離了自己回家的路線,向兔子追去,因為想抓活的,又帶著遊戲的心態,我並沒有一開始就猛下殺手,而是跟著兔子一溜小跑,這種動物我是悉的,它們不停的挖
,而且總在離
口不遠的地方活動,想知道它們的
口在哪就要順著它們跑動的路線去找,它們每次往回跑的路線幾乎都是一樣的,看多了,自然能一眼發現那些隱在草叢裡、石頭後的
口,於是我總能在它到達的前一秒踩在
口處,堵住它的去路,把它攆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直到它暈頭昏腦的想一頭扎進灌木叢,我才伸出一隻腳,踩住了它的尾巴。
我準備把它帶回營地去,看著小東西還在手腳並用的掙扎,我忍不住輕笑,可笑到一半時我忽然愣住了,有什麼聲音傳來,是一個低沉詭異的笑聲,和我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我一停下,那個笑聲也沒了,腳下的兔子幾乎同時停住,耳朵豎了起來,眼睛瞪的圓圓的,我向四周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只有茂密的青草在隨風盪漾,我忽然發現這裡竟是一字谷,我竟然跑到這裡來了…
一字谷,草高勢低,地形複雜,灌木叢生,易守難攻,我曾經在這裡伏擊了這塊草場原來的主人,那隻雄獅,到現在,只怕連白骨也不剩了吧,如果不是剛才那陣詭異的笑聲,我絕不會想起他來,那笑聲,明擺著是一隻雄獅的聲音,我打了個寒顫,到有些冷,
神一緊張起來,就會
到四周都是危險,彷彿有什麼隱藏在灌木下、草叢裡的什麼東西,向當年的我們對那隻雄獅一樣冷冷的注視著我。不會這麼
門吧,我又一次環視四周,很平靜,什麼都沒有,可是,這也太安靜了,連只草原鼠都沒有,好像世界只剩我一個,當然,還有我腳下的這隻兔子,它又開始掙扎了。
難道是幻聽?
努力放鬆自己,我對剛才的反應有些不屑,死在我手下的生命成千上萬,有什麼好怕的,怕的話乾脆一出孃胎就撞死重新投胎好了。
我把頭低下,叼起那隻極不聽話的兔子,咦,個不大還有份量的,我轉過身向回走,可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一股冷風,背後的鬃
噌地一
豎起來,危險!這種
覺油然而生,沒有聲音沒有氣味,只是一種直覺,但關鍵時刻這種直覺往往是最準的,我慢慢地、僵硬地回過頭去。
一隻雄獅出現在我剛才站過的地方,雙目圓睜,直直的看著我,有一緊繃的弦忽然斷了,我頓時嚇的失聲大叫,頭上的鬃
都炸了起來,嘴裡的兔子一下子滾到草叢裡,我也顧不上了,撒腿就跑,中間還摔了一跤,顧不得疼,拼命奔逃,幾乎四肢離地,就是這樣,還是
覺身後有一個飄忽的身影不緊不慢卻緊隨其後,怎麼也甩不掉。
一口氣跑回營地,大家都和往常一樣,雷在休息,棋封和雲在照顧幾個小的,晨和原在玩鬧,看到我狼狽不堪、氣吁吁的樣子都很驚訝,停下自己的事看著我,我這才敢回頭看了一眼,哪有什麼緊緊跟隨的身影,幽靈般的雄獅,什麼都沒有,我張了張口卻不知怎麼說,難道說一字谷有鬼?不,別鬧了,連我自己都不信;說有陌生的雄獅入侵?可雄獅在哪?難道我剛才看花了眼?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向棋封和孩子們做了個沒事的手勢,訕訕的走到雷身邊趴下,大家又開始忙自己的,我在雷的注視下平復了一下呼,儘量放鬆語氣的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當然我有可能會遭到雷的嘲笑,但這麼離奇的事我是不會憋在心裡的。
雷並沒有笑我,他只是認真的聽,然後低下頭,出奇的沉默,眉目間一股凝重的神湧了上來,我在一旁緊張的看著他,甚至希望他好笑的說我膽小,但雷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我一直在想,那隻雄獅到底是真實的,還是隻是我的幻覺呢?如果是,他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裡,如果不是,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幻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