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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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漫天的雪花瀰漫著，整個希伯來山脈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方巖拉開巖口的藤條單手握著把鐵劍走了出來，在石臺上深深的呼出一口白氣，縱身一閃，石臺的積雪上留下兩個腳印，人已消失不見。

現在是清晨，方巖開始了一天的修煉。

在一塊約莫三人高大的岩石前方巖停住了腳步，單掌一揮，純白的鬥氣從方巖掌心處掃向岩石，岩石上的積雪頓時被掃的一乾二淨，脫下上身的單衣和手裡的鐵劍放在了一旁，方巖將這塊岩石用雙手託在後背上，隨著一聲低嘯，方巖揹著這塊巨石向山谷口奔去。

這是文森給他定下的每天早晨的身體修煉，在不使用鬥氣的情況下，用純體的力量，揹著這塊巨石在山與山谷口之間來回的奔跑，方巖是個很刻苦的人，文森的要求是盡力，能跑幾個來回就跑幾個來回，方巖每次都是的自己疲力竭為止。剛開始這塊重量逾五百斤的巨石，方巖每次累得到趴下也只能挪上一個來回，那速度不用說跑連走都算不上，隨著一次次的鍛鍊，方巖終於把體內那股在亢奮狀態下才能爆發出來的力量全部掌握了，能慢慢的開始跑了，兩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現在也已是五級戰士的頂峰了，現在他能夠快速的揹著這塊巨石跑上四五個來回。

雪花不停的落在身上，轉瞬即化，方巖赤的上身冒起一圈淡淡的白霧。微鹹的汗水從額頭上下，從眼角處滲進了眼皮，刺得方巖視線一片朦朧。山谷之中並不平坦，大大小小的山石林立。方巖依然揹著巨石不停的奔跑著，縱閃著，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這條路他已經很悉了，靠著模糊的視線與直覺他能夠準確的判定前進的方向。

快了，快到了！堅持！方言不停的給自己打著氣，今天他想突破，比昨天多跑了一個來回，現在是返回的口路上，只要能跑到口他就算成功了。

汗水如泉水一般的湧出，方巖身上的白霧也越來越濃，隨著越來越厚重的呼，他覺到自己的大腦一陣恍惚，模糊的視線只能覺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

終於到了。嘭！方巖將石塊丟在了地下，自己也隨之躺倒在了雪地上，身上的熱氣使得身下的積雪也不停的消融著，方巖大口的調整著呼著，片刻之後然後猛的一下躍起來，赤的上身散發著淡淡的白光，汗水與疲勞在鬥氣的刺下一掃而光。渾身上下舒坦至極，每次當身體的力量消耗到了極限再運用鬥氣，全身上下就充滿了力量。方巖很喜歡這種覺。

將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五級戰士頂峰的方巖，這種天氣已經不能讓他到哪怕一絲的寒冷，當然這件薄薄的單衣也不能夠帶給他任何的溫暖，方巖好歹也是文明社會來的，不習慣一天到晚光著上身，他覺那樣像個野蠻人。

拿著鐵劍方巖來到山谷的一側，一棵蒼松傲然的橫長在石壁之上，樹枝上垂下了一細細的絲線，絲線的最下端吊著一羽。這裡就是方巖每天練習力量控制的地方。剛開始方巖按照文森所說的，使用鬥氣對著樹葉旁邊劈砍，去學著控制著怎麼減少力量的外洩，鬥氣蘊含的力量是巨大的，而方巖又絲毫不懂得控制力量，每次催動鬥氣一劍劈下去，整個樹枝上的樹葉就嘩啦啦的全部掉光了，進入到五級戰士以後，鬥氣的能量更是猛增，一劍下去帶起的勁風甚至能將樹枝都給卷斷，山谷之中本來樹木就不是很多，方巖這個變態更是曾經差不多將整個山谷樹木都給理了個光頭，這也成了文森偶爾笑話他的一個笑柄。後來方巖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每天對著這羽旁邊劈砍。力量的控制是很玄妙的，只能靠不斷的練習去領悟，文森說本無法教他什麼。

兩年了，方巖依然是一點進步都沒有。他甚至都開始懷疑這麼巨大的能量是否真的可以靠練習就可以達到文森那個地步，與其每天費大量的時間來做這個無用功還不如去修煉鬥氣。但是文森確是堅決要求他必須這樣做。

劍尖之上冒出三尺長的純白劍芒，這是目前他能使出的最大斗氣力量了，方巖猛的一劍劈了過去，使出了能夠調動的最大力量。

呼！鐵劍帶著猛烈的呼嘯聲將羽刮上了半空之中，一陣寒風吹來，羽又再次上升。

靜靜的看著羽在寒風中飄搖，風吹向哪，羽也隨之向哪邊擺動…

在這一瞬間，方巖似有所悟。他想起文森那天藉著劍的彎曲程度以急速彈向灰熊的那一瞬。

順勢！順自然之勢！

人的力量是無法和自然的力量向抗衡的，如果不順自然之勢，那麼力量勢必大部分被自然之力所抵消…

方巖仗劍而立，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

自然之勢又是什麼呢？方巖苦苦思索著。

“哦，這麼快就有所悟麼？”文森立於山的邊緣，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讚許之，寒風之中乾癟的身軀看上去似乎更加單薄了。

許久之後，方巖出劍了。雖然使用了鬥氣，但是這一劍很慢。

劍身帶著一絲玄妙的軌跡，看似直線的划向了羽邊緣。呼！羽依然動彈了。

收回了劍，方巖再次慢慢的劃出，羽依然在動彈。

再來…

一劍又一劍，方巖控制著鐵劍儘量的按照一定的軌跡去劃出。

似乎空中有著一定的軌跡，鬥氣的力量越大，這種軌跡就越是明顯，方巖就是控制著劍去觸摸這道軌跡。這種軌跡很微妙的，只有去覺，去體會。

使出最大的鬥氣卻控制著劍慢慢的前進，這實際上比快速劈出一劍要累上許多。

不知不覺中兩個耀時過去了，方巖也累得不行了。體內的鬥氣幾乎全部耗光。方巖不得不停止這這個動作。甩了甩已經麻木的右手。雖然累，但是方岩心中確是很高興。畢竟他終於知道應該怎麼樣去練習了，兩年多的劈砍終於沒有白費，他終於知道這種軌跡的存在了。只有順著這種軌跡的方向去出劍，才能不費一絲的力量。但是這種軌跡實在是太過微妙，無法用言語描述，只有親身的體會才能覺到。如果要全然把握住這種軌跡，方巖覺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現在只是知道了前進的方向而已。

抓了抓頭，看了一眼那片還在繼續飄搖的羽。方巖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這個地方，平時他最不想練的就是這個動作，如果不是文森著他必須練習的話，這個時間他早就用來練習鬥氣了。他喜歡鬥氣那種強大的力量。

“老師的方法果然有效！”方巖嘆了句。想起文森，他心裡不由得有些難過，文森如果不突破到神聖戰士那麼遲早大限會來臨，他雖然不知道文森的確切年齡，但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方巖猜到他離一百五十的大限不會差太多了。但是要突破到神聖戰士又談何容易啊！他本來想將自己那顆雷屬的魔晶拿給文森，也許他能夠用得著，他估計那顆魔晶是神聖級魔晶，可是又擔心解釋不出來歷。他覺得維克多至少也是神聖級戰士，這麼高的實力卻在威克鎮上當一名獵人，肯定是有什麼不想要別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方巖一直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