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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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運氣沒有任何關係。我母親急於想和他談談我,但是他沒給她機會,因為他冷酷而又暴。他三十年來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因為他
本不在乎她的
受或是想法。當最後他給她打了電話,他告訴她他沒空多談,只夠時間要一個我的電話號碼。一等到她給了他我辦公室的直線電話,他就告訴她,等到他不那麼忙的時候會再給她打電話,於是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思瓏不想給他潑冷水。
“你的運氣在這之後,在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她笑著說“我暗暗試探了薩拉,她說她完全記得英格索上尉是怎麼接我的電話,怎麼跟卡特說的。英格索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讓我的父親有所警覺,他不會覺得他打電話到了警局,或者我是個警官。這可算是幸運了。”
“在這個案子裡我總該可以走一回運了。”保羅苦笑著說。
“現在告訴我,你為自己選擇了什麼行當。”
“在大學,我的專業是海洋生物,在我轉行到執法部門以前,我還學過數學,但是你說過你希望我能選一個讓雷諾茲看來膚淺而無害的職業。科學或是數學這兩個行當不合適,而且對於其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沒有足夠的知識可以自圓其說。上星期我在等薩拉結束同她客戶的談話時,還在試著找出一個解決辦法…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職業。”
“別吊我的胃口,是什麼?”
“在接下來的兩星期裡,我是一個室內設計師。”
“對極了。”他大笑了起來。
“那正是我想要的。你有足夠多的知識可嗎?”
“我知道的足夠可以唬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聽薩拉狂熱地對一些傢俱和配件品頭論足,思瓏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已經收了足夠多的行話和信息,可以讓她在同卡特·雷諾茲的幾次膚淺的談話中矇混過關,而卡特,雷諾茲無論如何都會覺得這個話題非常無聊。
“還有一件事我們必須討論一下。”他用一種嚴肅而莊重的聲音說道“有一點我希望肯定,那就是對於你在棕櫚海灘的職責,以及如果你偏離了你的職責,而牽涉到的法律問題,你必須完全明瞭。”思瓏完全知道他指什麼,但是她很有興趣聽一聽他的邏輯。
“從法律上來講,你的父親有權在自己的家裡享有合理的個人空間。因為你按我的要求去那兒,所以從技術上講你在為聯邦調查局工作。既然聯邦調查局沒有搜查許可,那麼你或者我發現的證據都會被扔出法庭,除非證據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或者是他允許我們去的地方。你可以把情報告訴我,但是你不能搜查。我說得夠清楚了嗎?我不想你做得太多,比方去打開一個屜,除非有人叫你去從裡面拿什麼東西出來。”思瓏強忍著笑,保羅竟然覺得有必要解釋一個基本的法律常識。
“事實上,關於這個,我在『法律和秩序』那一章裡學過一些。”他稍稍鬆了口氣,但是仍舊一板一眼。
“對於你也許碰巧聽到的談話,這些原則仍然適用。你得清楚哪些地方你被允許可以去,而且你有合法的理由在那兒。如果那時你正好讓人看見,也會有所幫助。對於電話,你不能用分機偷聽。我們得完全
據書上說的,來玩這個遊戲。明白了嗎?”思瓏點了點頭。
“明白了。問題是,不論我們如何小心謹慎,他的律師們都會用動議對法庭狂轟爛炸,把這件事壓下去,就像查時事宣傳冊一樣。”
“你的任務是,肯定你沒有做任何會讓法官覺得該傾向於他們的事。要記住的一點是,我們在這兒的主要原因不是找證據。我在這兒是監視他。每年他都在棕櫚海灘待很長時間。我想知道他在這兒的時候都幹些什麼,去哪兒,還有和誰見面。你在這兒是因為這是我能來這兒的唯一方法,還因為你有可能給我帶來你碰巧得到的有用的情報。但是你不是來這兒找這些情報的”
“我明白。”保羅對此到滿意,於是試著找一些更輕鬆的事來談,很快,他又搬出了之前他們已經討論過的話題。
“我想,你當一個室內設計師糊過去是個高明的選擇。雷諾茲不會
到任何威脅。太
了。”思瓏點了點頭,但是隨著戴上面具時間的臨近,裝扮成其他行當的人,特別是薩拉的行當,對於思瓏來說,
覺一點都不好。她在進入一個陌生的領地,在那兒她隱藏起她的真實身份。她得同那些傲慢的陌生人
談,他們不僅使那些讓她
覺安全的談話蕩然無存,甚至他們還抹去了她的生活。
“思瓏?”保羅突然叫了她一聲,這當口他正將車駛上一條寬闊的林蔭道,兩邊是富麗堂皇的海灘別墅。
“你是不是又在想,作為一個室內裝潢師是否能順利過關?”
“室內設計師。”她嘆了口氣,更正了他的話。
“不,我沒問題。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個品味問題。也就是說,如果我犯了某種錯誤的話,他們只會以為我沒有品味。”
“這對我來說很好。”他興高彩烈地說道,看上去他對於她真的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自取其辱到高興,這多少有點叫人惱火。
“畢竟,”他解釋說“雷諾茲越低估你,就越有可能放鬆他的警惕。別在乎,讓自己儘可能看上去無能,容易上當受}騙,甚至愚蠢。他會喜歡的。”
“是什麼讓你認為他會相信我就是那樣?”
“因為,據我們的情報,他對你母親的記憶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保羅小心地挑著字眼。他不想告訴她,雷諾茲事實上把金波利稱為“一個笨蛋”
“一個無可救葯的樂天派”
“標準的金髮傻瓜”
“我只知道我會恨那個男人。”思瓏長長地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對我母親的看法和他認為我該是什麼樣有什麼關係?”保羅對她苦澀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