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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紅的眼睛瞟了楊三娘一樣。
楊三娘僵在空中,她嘴一癟,抬起手,用“虛無”的袖子捂住自己的嘴,輕輕一啼:“咦——”雲青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楊三娘才“咦”了一聲,更委屈了。
雲青岑:“別哭了,誰的哭聲是‘咦’?”楊三娘被嘲笑了,不敢反駁,她換了個哭法:“呃——”雲青岑嫌吵:“閉嘴。”楊三娘還是哭,她邊哭邊心驚膽戰地看雲青岑,打著嗝說:“你這賊漢子抓了妾,且不說給妾點好處,竟、竟連妾哭不哭,怎麼哭都要管,你這狠心的賊漢子……嗚……”雲青岑:“……”他面無表情,但內心酸透了,身上再差一點就要起皮疙瘩。
好在有一輛黑的轎車駛離了小區大門,停在了雲青岑的旁邊,轎車的車窗搖下來,雲青岑微微低頭,跟車裡的男人四目相對。
雲青岑微笑著問:“是任先生嗎?”一個這麼大的城市,每年都會出一些怪事,只是這些怪事不集中在一起,也不會有人覺得超乎尋常,畢竟每天醫院都要死那麼多人,全球每天死的人加起來,都夠幾個城市的人口了。
任先生對雲青岑說:“雲先生?上車吧。”雲青岑臉上帶笑,坐進了後座。
剛剛還一直在啜泣的楊三娘這次不用雲青岑催,就鑽進了車裡,坐在副駕駛上,坐姿還特別講究,她著
,扭著
,硬生生把自己原本不怎麼樣的身材坐成了一副前凸後翹的樣子,她痴痴地看著任先生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之後,還“
溜”了一聲。
這下雲青岑確定了——這不僅是個女鬼,是個怨鬼,還是個鬼。
怪不得看到好看的男人就說人家是她丈夫。
活著的時候礙於封建禮制不敢,死了以後倒是敢暴
本
了。
雲青岑託著下巴,眼睛微彎,覺得很有趣,他還是第一次觀察這些普通的鬼是什麼樣。
畢竟以前在他眼裡,鬼只分四種,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好吃的和不好吃的。
比如善人的魂魄他就不能吃,他以前不信,悄悄的撕了人家一條胳膊,結果剛咬下一口,就受到了劇痛,善人的魂魄不僅沒能消除他的飢餓,給他帶來好處,還會損害他的
本,萬般無奈,念念不捨之後,雲青岑還是把胳膊重新給善鬼接上了,好在剛死的善鬼什麼都不知道,清醒之後還以為雲青岑是個好鬼,拉著雲青岑絮叨了很久,直到等到來接引的鬼差才走。
後來雲青岑還試了幾次,覺得善鬼可能和唐僧有同樣的效果,結果次次結果一樣。
從那以後,雲青岑都躲著善鬼走。
吃又不能吃,打也不能打,還一個比一個嘮叨。
任博抿著,他是從鄭豪嘴裡知道雲青岑這個人的,他們這個圈子,關係都是互通的,任博的小姑就是鄭豪的老婆,從鄭豪嘴裡知道公司之前一直在走下坡路是因為惡鬼作祟之後就找鄭豪要了雲青岑的聯繫方式,然後
給了自己侄子。
“雲先生,我姓任,你應該知道。”任博張嘴說。
雲青岑點點頭,通過後視鏡看著任博,不僅嘴上勾,眼底也帶笑:“我知道,任博先生,電話裡你沒有說清楚,能再跟我說一次嗎?”任博看起來很嚴肅,他的表情沒有一點緩和,輕聲說:“是我弟任韞出了事。”任韞從小就體弱多病,每年到了這個時節都要大病一場,去醫院檢查也沒什麼病,各種檢查都做了,找不到病因。
而且這病一年比一年嚴重。
“他半夜會忽然不上氣,除了四肢,軀幹會長滿紅疹,臉上還會冒出紅斑,就跟被火燒過一樣。”任博說得很平靜,畢竟這麼多年,家裡人都習慣了,年年都急,急到最後,觸底反彈,反而都變平靜了,“以前也請過一些……跟你一樣的專業人才,說法都不一樣,也都沒有效果。”任博把車開進了一間別墅大門,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
這個小區之所以能賣的那麼貴,除了各種設施和建築,最重要的是,它佔了一整座山,但卻沒有多少戶人,每一套別墅都是獨立的,建築風格各有不同,但又十分和諧。
這裡的一棟別墅的佔地面積,抵得上雲青岑從前住的別墅兩套了。
任博下車之後,雲青岑才看清他的模樣。
任博看起來很穩重,跟趙鶴軒的文質彬彬不同,任博即便穿著西裝都不像“少爺”,更像是悍匪套上了一層殼子,但又不會束手束腳,他的肌很結實,即便一點
都沒
,都能看出他的身材,能把西裝這樣撐起來的男人,身材不會差到哪裡去。
但他跟鄭少巍也不一樣,鄭少巍是瘋狗的匪,主要是瘋,而不是匪。
任博的氣質是沉穩的,他眉頭總是皺著的,基本沒有鬆開的時候,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但表現得卻不像二十多歲的人。
“跟我上樓吧。”任博帶著雲青岑直接從地下車庫走上去。
這棟別墅大得有些過分,甚至有點像城堡宮殿,任博放慢腳步,配合雲青岑的步伐,他一邊走一邊說:“任韞小時候發過一次燒,那次發燒過後,每年夏秋換季的時候都會生一場病,姑父既然說雲先生厲害,我也相信雲先生,你報個數,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雲青岑笑道:“任先生也不怕我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