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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再見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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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府。

“王爺,想必你也看清了眼下的事態了。皇阿瑪已經三不上朝了,群臣們都在議論紛紛啊!永璋他們遞帖子進宮求見皇阿瑪,都被太后攔下了。”永琪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富察貝勒道:“太后說皇阿瑪在養心殿靜養,爺是不信的。三前,市井內傳出皇阿瑪遇刺的消息,有不少人親耳聽見,更有親眼看見反賊手持帶血利刃的呢!其後,九門提督進宮請示,方才開口澄清,爺覺得反倒是蓋彌彰了。”永琪見富察貝勒不接話頭,續道:“要是皇阿瑪真的沒事,真如太后所言在宮內養病,京中出了這樣的大事,他豈會避門不出,致使朝臣不安吶?王爺以為如何?”

“如今這般,五阿哥還是慎言的好。再者,奴才早不是王爺了,五阿哥叫奴才嶽禮即可。”富察貝勒聽了永琪的話,無可無不可的勸說道。

永琪暗暗擰眉,對富察貝勒的推脫很是不滿,他可不信對方不知他所來為何。自小燕子死後,他睡不好,吃不香。後悔當沒能同太后力爭到底,保住小燕子的命。這人只要生出些許悔意,這悔恨的心思便與俱增,想斷亦斷不了。每當念起小燕子,永琪就心痛如絞,恨不得闖入慈寧宮,與太后拼命。因對太后的恨意,永琪連‘皇瑪嬤’三個字都叫不出口,甚至同外臣對談,也不願再敷衍一聲。

永琪一次次怪自己,要不是因為夏蘭心的毒計,和福家的利用,他怎麼會遷怒於小燕子?明明知道認親一事小燕子是無辜的,也是被人矇在鼓裡的,卻仍疏遠她,致使發生了無可挽回的憾事。而且,小燕子這麼良善的姑娘,怎會去為難一個肚中有孩子的孕婦?何況,那採蓮腹中的孩子還是他的。就憑他與小燕子的情,他肯定小燕子絕不會做出使他傷心的事。

定是太后不喜小燕子,見採蓮不小心跌倒,就藉機發作小燕子。命在場之人與她口徑一致,誣陷小燕子行兇,活活死了她。永琪心痛道,小燕子是為了他才留在冷冰冰的皇宮裡的,可是他卻沒能保護小燕子,害她被皇上割了舌頭,最後還命喪於太后手中。是他對不起小燕子,他要讓傷害過小燕子的人都付出代價!

永琪眼下正心心念念著復仇的心思,沒想到竟叫他聽到皇上遇刺的言。隨後,又得了令嬪娘娘的口信,與皇上罷朝至今的消息,自是滿心盪,認為上天是有意要成全他,讓他為善良美好的小燕子報仇。

五阿哥平雖不著調,卻也知曉目前宮庭的微妙。乾隆要是真不行了,上有三阿哥永璋是長子,後有十二阿哥永璂是嫡子,而且他們皆是生母在世,有所憑依。而他呢?不說早喪的額娘與生疏的外祖家,就是昔疼寵他的太后、皇阿瑪也都成了他的仇人,誰能幫他登上皇位?

永琪黯然道,這人材真是待到用時方很少!自從爾泰遠走西藏、福家滅門、小燕子慘死…他不僅少了幫襯之人,遇事更無人能開解了。如今想來,當初自己真是太倚重他們了。然而,說這些已經遲了,事到臨頭去找幫手,卻哪有那麼容易?幸虧,幸虧還有一人,始終站在他一邊。永琪喟嘆了一聲,回憶起令嬪的音容笑貌。想著想著,心思又漸漸複雜。

令嬪對永琪而言,地位甚於親額娘,比之皇上更親近。若非如此,他怎麼會把福爾泰、福爾康視為兄弟?但最終,是福家背叛了他,永琪忍不住懷疑,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令嬪的影子?而且,令嬪曾著他處置了金鎖,使得他對其生出了心結,覺得令嬪不再是他心目中和善的仙子了。

這麼思量著,下一瞬永琪又否決了。心道,他不該把令嬪想得那麼惡毒。夏蘭心是何等陰險的女子,她的丫鬟金鎖自然也是極其狠辣之輩。也許,令嬪娘娘早早察覺了,才不得不讓他動手的。是了,是了!當初金鎖被關押在慎行司,要不是自己下手快,金鎖只怕會把夏家滅門之事推在他和小燕子頭上。令嬪娘娘如此的先見之明,他怎麼反倒怪罪於她呢?何況除了令嬪,現今還有誰記掛他,義無反顧的幫著他呢?

永琪暗責自己行事不當,使得與令嬪生分,虧得娘娘對他始終如一,才讓他有一爭之力。唉——!永琪嘆良久,定了定神握拳凝思,而今只有魏家站在自己一邊,他還得拉些助力才是。想到此處,永琪又咬牙切齒,恨那些個權臣太可惡,他親自去拜訪,居然還推諉說什麼身體違和不能見客。

幸虧他記起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被打壓成貝勒的碩王爺。他與自己一般也因為冷酷的皇權生生失去了最愛之人,對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痛苦,定然會幫自己出謀劃策的。再說,好容易見到一個說得上話的,他自然要緊緊抓在手中。

這麼遐思著,永琪哪裡能聽得進富察貝勒形似拒絕的話,自以為語重心長的勸說道:“王爺何必妄自菲薄?在爺心裡,你仍是當今的碩王爺。只要王爺助我一臂之力,到時候重建碩王府,還不是爺一句話的事兒?”可笑,可笑!永琪一個平頭阿哥,無權無職在六部亦無基,也沒母族借力,先前又做了不少荒唐事,更娶過漢女為,現今僅僅一個空口白話的承諾,就想要自己擔著抄家的罪名舉薦他,豈不叫人嗤笑?不說眾人未知皇上究竟有沒有遇刺,在事情還沒大白前,就這般直白的說出心裡話,可見此人沒有城府。

無況據他所知,這五阿哥與其他兄弟皆不睦,自己若幫著他,事敗後新帝豈不要拿他開刀?富察貝勒雖不機靈,但在朝堂上站了二十年也不是白站的,至少不會明知兇險還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不過,眼前的五阿哥雖說坐上那位子的可能小之又小,但凡事都有萬一,他也不能得罪了。富察貝勒急忙敷衍道:“五阿哥不用勸奴才了,奴才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顧問朝堂上的事了。”永琪聽富察貝勒這麼說,頓時心頭生出惱意,暗罵他油鹽不進。可又不願在這時樹敵,只得進一步遊說道:“王爺,難道你忘了皓禎貝勒的事了?你忘了你福晉是怎麼死的了嗎?”驟然間被人提起心頭刺,富察貝勒瞪視著永琪,咬牙道:“五阿哥,這是微臣的家事,就不勞五阿哥費心了!”

“爺怎麼能不管呢?”永琪對富察貝勒鐵青的臉視而不見,反駁道:“這是皇阿瑪犯下的錯,爺自當盡力彌補!難道,王爺不覺得皇宮裡的人太冷漠無情了嗎?要不是皇阿瑪小題大做,打了皓禎貝勒板子,又讓他帶傷奔波回京,他便不會死。王爺的福晉也不會跟著去了。王爺不期望宮裡的人大度、寬容、和善…”

“請五阿哥慎言。”富察貝勒抬手打斷永琪的話,壓抑著滿腹的怒火,垂目道:“人死不能復生,再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說罷,心底又一陣嘀咕。帝位還沒個影子,就開口說這般的渾話,簡直是不知死活。要知道,當今可是以孝治天下,他這麼說,明擺著給皇上、太后、皇后沒臉。其他阿哥此時不管內裡怎麼想,面上都要裝孝子賢孫,這五阿哥倒好,反而說些令人側目的言語。難不成,嫌大位與他還不夠遠嗎?

這麼想著,富察貝勒對永琪更是不屑,臉上也帶了些顏出來。永琪卻哪是個會窺人心思的,橫眉怒視道:“他們死了,王爺就不想著為他們做些什麼嗎?”做什麼?難道要自己去宮不成?富察貝勒見永琪越說越不像話,怕他再口出妄言,趕忙咳嗽幾聲,裝出染風寒的樣子端茶送客。

永琪還想胡攪蠻纏,卻見富察家的下僕已做了個驅客的手勢。永琪怎麼也是皇子阿哥,又從小被皇上、太后嬌慣著養大的,不曾受過委屈遭過難,心氣自是高,哪裡容得奴才對他無禮?當即拍桌起身,也不告辭便拂袖而去。

富察貝勒目送著永琪的背影,心道自己不會幫他舉事,但亦不會把五阿哥的算計告訴他人。只要想到乾隆身邊藏著一顆毒瘤,還是他的親生阿哥,就令岳禮痛快萬分,恨不得立時看對方父子相殘。

對五阿哥的提議,富察貝勒不是不心動,如果他的福晉、他的皓禎還在,即便前途莫測,他也定然會盡力一試。可惜,如今說什麼都遲了。是的,他親口下令處置了相濡以沫的子、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和那無辜的女兒…那時情勢所,只能著自己痛心為之。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誰又能甘心呢?

當初皇上召見,他驟聞噩耗,簡直不知該如何面對。忠皇室,便要殺滅子弒女。雖說福晉做出了這般的醜事,可她仍是相伴了半生的子。而皓禎就算不是親生的,亦勝似親生。他哪裡下得了手?可如若不忠,碩王府便只有死路一條。

從木蘭回順天府的幾間,他吃不下睡不著活的生不如死,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沒有人明白他的煎熬與掙扎。最終,他咬牙處置了兒,但他怨,怨福晉無事生非、怨皓禎得罪公主、怨白霜爭風吃醋引發禍事。可他更恨,恨公主不知出嫁從夫、恨皇后炯炯人捅破東窗、更恨皇上沒給自己一絲迴旋的餘地。

富察貝勒不否認他是惜命,才舍了福晉和兒女,但自己不那麼做,不僅保不住他們的命,連帶自己的,也一併葬送了,又是何苦呢?再說,先祖留給他的基業,怎麼也不能毀在他手裡啊!可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念起昔福晉的體貼、兒子的孝順、碩王府的熱鬧…往往黯然神傷。這般,他又怎能不痛恨害自己到如此境地的皇室?

富察貝勒譏笑著,仿若看到了皇阿哥們兄弟鬩牆,把乾隆的屍骨置於牆角,而太后、皇后正在一旁悽慘的哭號…

延喜宮。

“他真是這麼說的?”令嬪詫異道。

“是,奴才不敢欺瞞娘娘。”小釦子低頭應答。

“混帳東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目下人人避嫌,就是要拉攏人脈,也得小心翼翼不落人話柄,他怎敢如此明目張膽行事?”令嬪心裡恨道,果然是個扶不起的,幸虧她沒有把身家命全壓在永琪頭上。

令嬪揮退了左右暗思,自己做事從不只顧一面,而是多方下手,留有不少退路。此番眼看永琪是靠不上了,那麼只能在永珹身上做文章。嘉貴妃已死,留下三個沒孃的兒子,永瑆還小,永璇身子不好,只有永珹頗得皇上看重,在朝堂上也有不少人誇讚。她也曾想設法讓皇上把永珹過繼出去,免得他羽翼豐滿,到時候和自己的兒子搶奪皇位。沒想到卻有要拉攏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