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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扭曲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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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說,是誰教你這些話的?”白夫人被攙扶著送入客房,歇了好一會兒才舒了氣,可想到家裡那點醜事在夏老爺面前透了風,白霜又是這麼不知恥,怕是東快婿的美夢成泡影了。那本是握在手中的良機,給白霜硬生生的掃了,這驟然失去希望的惆悵,和無法宣洩的恨意,姜氏如何能壓下?

“你倒是說啊!剛才你不是很能說嗎?什麼你就當我是小貓小狗,放在一邊好了,不要趕我走。什麼你就像我心中的大俠一樣,那麼英勇,那麼厲害,你一定會容納我這個小女子的。這些話會是好人家的女兒說的嗎?”白夫人說著便來氣,轉著腦袋左右看了看,起身抄過掛於牆上的曬衣杖,劈頭朝跪坐於地的白霜打去。

霜疼得齜牙咧嘴,卻是還被點著道,哪裡能說話求饒,只得用溼漉漉的大眼瞅著姜氏身側的白豐城,企圖用他對自己的寵愛抵擋姜氏的毒打。

白豐城雖然因為白霜的話有些心灰,但霜好歹也是他疼了那麼多年的,姜氏剛揮手打了一下,他就心痛的很,這會兒瞧見霜楚楚可憐的樣子哪裡忍得住?豐城往白霜身前一站,張開雙臂把她罩於身後,懇求道:“娘,你不要打霜,全是那個胡一刀勾引她的,不是她的錯啊!”

“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你聽不懂還是裝作不明白,那個胡一刀本就對這賤人沒心思,是這賤人自個兒起了歹念!退一步說,就算她喜歡上胡一刀,也該顧著女兒家的臉面,哪有沒恥沒羞的說些~~娃~蕩~婦才說的話!”白夫人恨兒子不開竅,對著他便是一頓痛罵,手裡的曬衣杖不停的敲擊地面,發洩著她哽在腔的怒氣。

“在孩子面前說什麼*蕩婦的!”一早跟著管家出門遊玩的白勝齡推開房門,便聽得姜氏的喝罵,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又徒生不耐。

白夫人聽到背後的質問,乍然轉身怒視著白勝齡,暗恨他當時不在場,沒男人給自己撐輸了底氣,若不是如此方才的事還要兩說。姜氏抬起曬衣杖指著白霜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女兒今天給你丟了多大的臉?”

“什麼事兒要你動手打人!霜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也不能這麼對她。”白勝齡快步扶起霜,著她紅腫的臉輕輕擦去她腮邊的淚水,回視姜氏眼中一片冰雪。

白夫人怒極反笑道:“我是不喜歡她,可也從沒待她。我們白家本就窮,你又沒能耐整坐吃山空。多了兒子,你倒跑出去又帶了一張嘴巴回來。好,這些我都不計較,你喜歡就留著,想著孩子養大了也能幫忙做點事。可誰想,你的寶貝女兒吃了我十多年的飯,除了唱些詞小調,別的什麼都不會!”白勝齡厲聲反駁,“霜吃的是白家的飯,不是你給的!”姜氏冷嘲道:“你說自己是讀書君子,倒說得出這些虧心話!家裡要不是我張羅,你們一家都要喝西北風!”

“哼,我不和你鬧,沒得在夏家丟人。”白勝齡光顧著和子爭執,忽略了白霜無法動彈的異樣。

白夫人摔下曬衣杖,譏笑道:“不和我鬧?笑話!你的乖女兒早把你的面子裡子都丟光了!要不是你教她讀書寫字,讓她看那些不三不四的書,她會說出這些糟心話嗎?會害得豐城被人笑話嗎?”

“行了,不用你說!”白勝齡揮手打斷白夫人的喝罵,抱起白霜,冷冷瞥著姜氏道:“今之事我剛回府,夏老爺已經告訴我了。不過是個誤會,你倒把霜想得那麼不堪!又是打又是罵,有你這麼做孃的嗎?再說,她害豐城什麼?還不是說了實話,豐城確實和霜有婚約,她礙了你的富貴,阻了豐城娶夏家小姐是不是?哼!書裡說,富貴不能,你就是市儈!”白勝齡也不搭理兒子,抱著霜入臥室放上,為她小心蓋上棉被。心道這個乖女兒是嚇壞了,被打都不知道躲,連話都不會說了。可見是受了委屈,姜氏下手竟還那麼狠,真是不賢不仁!還有豐城,看著霜被誤會被責打卻不幫著攔著,無用至極!白勝齡不願出去看姜氏母子的臉,乾脆躺在一邊的臥榻上,回憶著濟南城裡的風光。哪裡曉得廳堂裡的姜氏因他的曲解氣的仰倒,白豐城正急得不知怎麼辦好。

白家亂成一團,姜姨太那處也正忙著應對。胡一刀、白霜的事鬧開,姜姨太還高興侄兒少了個對手,哪曉得情況急轉直下,自己這方爆出親侄兒和那養女白霜定過情,兩人還帶著兄妹的名頭。白豐城的聲譽是毀了,這不,事情方落幕,趙姨太急巴巴的趕來,委婉的說著託詞,話裡話外都透著豐城定了親,不好拆散他的姻緣,當沒有過之前商定的事。

趙姨太還安姜姨太,說自己不在意白豐城險些騙嫁的事兒,畢竟人人都愛富貴想攀高枝,姜姨太又非豐城的親媽,自是不曉得白家內定之事。姜姨太聽著趙姨太的推脫和寬,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趙姨太說著還故作遺憾,讚歎豐城是個好男兒,要是成了倒是個好女婿,這會兒是可惜了。姜姨太聞言對自己的姐姐和侄兒是又氣恨又失望,怎會曉得趙姨太心裡有多高興?白霜的事兒一揚,立刻解了她的圍,好讓外孫女一門心思討好胡一刀,姜姨太反而對不起她的蘭心,哪還能說出什麼由頭?

趙姨太笑歪了嘴,想著真該跑去廟裡燒高香,多虧神靈保佑才叫這事解決的如此順當。姜姨太瞧著趙姨太離去的腳步,後悔不及。今早,胡一刀和豐城打鬥,最終被壓著見夏老爺,她本來也是跟著去的。可轉眼想到白夫人是她姐姐,自家的親戚在夏家打鬧致使煩勞主人,她還要往前湊,不是給夏老爺找不自在嗎?為此,姜姨太只是關照了姐姐兩句,便回房了,誰能料到好好的事變成這樣?

不提姜姨太糾結於心,單說白夫人接著好些天不給霜好臉,更奪下夏家氏送給她的玉鐲。白霜從未得過這等好物,哪裡肯給?白勝齡見兩人鬧得實在不像話,罵了姜氏不知羞要奪女兒的首飾,又怕自己不在時護不了霜,提出鐲子他代為保管。姜氏、白霜皆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

白夫人因霜丟了臉,便不讓她再出門。原是早該告辭了,可姜氏又不甘心兒子一輩子是個農夫,過苦子。整磨著姜姨太再施法,給白豐城一個機會。而白勝齡看不得姜氏的作態,每大清早出門,晚膳方回,儘量不與子照面少些爭執。對霜的苦難,白勝齡睜一眼閉一眼,他不想在夏家和姜氏鬧翻,給他人看了好戲。

“外婆送白霜的鐲子給白勝齡拿走了?”紫薇挑起眉梢,斜視著鸚哥道。

鸚哥恭敬的躬身回稟,“是,奴婢聽小姐的吩咐,已經打點了府內的上下,能拉攏的都已經給了好處。在客房伺候的丫鬟說,白夫人這幾天一直責罵白霜,不讓她出門,還要搶她的手鐲。白老爺看不過眼,把手鐲拿去保管了。”聽著紫薇的哼笑聲,鸚哥兒更是打開了話頭,“聽說那白霜哭死哭活的,拿了她的手鐲好像死了她的娘。還真是能哭,從早哭到晚都不停歇,據那丫鬟講,兩隻眼睛都像兔子一樣紅。”

“這麼說來,白霜極想要首飾?”

“小姐說得是。白霜那樣的,成天就想著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勾引人!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個鐲子,又被白夫人得沒法戴,自然傷心了。”黃鸝在一旁口道。

“既然這樣,何不成全她。”紫薇想了想,對鸚哥黃鸝吩咐了一通,再次翻開讓柳媽去教堂採買的洋文書籍。

黃鸝、鸚哥兒知曉紫薇的厲害,趕緊照著她的話做。偷偷把白氏母女同爭一枚玉鐲的事,洩漏給夏蘭心的婢女。由對方的嘴,把傳消息傳達給蘭心。恰巧,夏丫頭、丫頭為紫薇擦拭頭面時,遺失了幾件,被蘭心撿著由她的心腹送到白霜手裡。

“小姐,你怎麼知道夏蘭心會把首飾送給白霜?”秋丫頭不解地問。

紫薇合上書冊,淡然解釋道:“夏蘭心看不起我,哪裡會要我的東西?她也不能賞自己的丫鬟,免得這些首飾被人看見,以為是她底下人偷的進而帶累了她。她既然聽了白霜的事,當然會做這個順水人情。一來顯示自己大度,在白霜面前高了一等。二來讓我吃了虧,就算我知道了,難道問客人討回來?三者,出了事也好推到白霜頭上。”鸚哥搖著頭不明所以,“怎麼推啊?這首飾明明是她給白霜的。”

“夏蘭心可以說是她撿到的,以為是白霜的,所以拿去還了她。”

“對呀,確實可以這樣說。別人也不能說她不對,畢竟白霜收下了。他們只會以為白霜貪便宜,哪會曉得夏蘭心是故意的。何況,白霜如今的名聲,她就是辯解也無人信她。”黃鸝點頭計較著夏蘭心的心思,問道:“小姐,你讓我們這麼做,有什麼用意呢?”

“不用多問,該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紫薇淡淡的看了黃鸝一眼,眾丫鬟立刻噤聲,紛紛出門不再打攪主子唸書。

霜得了首飾,欣喜之餘又不敢放在自己身邊,都與白勝齡保管,沒想到因此出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