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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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真的是皇阿瑪嗎?
弘晝承認,他一直渴望天佑是皇阿瑪,是雍正帝。然,這些不過是他的異想天開,是他的一廂情願。他會這麼想,這麼以為,是因為這些年被乾隆猜忌、打壓狠了。使他恨不得天佑就是雍正,是他的主心骨。他滿心滿意的把天佑看成皇阿瑪,其實,不過是想有個靠山,有個可以使他遮風避雨的港灣。
何況,天佑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肖似雍正。連太后、耿太妃、乾隆都這麼喜愛她,可見,其中未必沒有對故人的思念之情。然而,天下真有這等奇事嗎?弘晝反覆琢磨著,亦不敢置信。
弘晝這麼思量著,卻不肯罷休。這幾年,他實在是怕了,乾隆步步近,他已是退無可退了。弘晝自問,他少年時也有雄心壯志。可而今呢?皆因乾隆的猜疑,生生埋葬在他心底。弘晝不願再這麼碌碌無為的過下去,更不想自己的子孫如同自己一般,被壓制大半輩子,難以施展手腳。他擔下了荒唐王爺的名聲,可他的兒子、孫子,難道也要像他一樣的荒唐下去嗎?
天佑的出現,是個契機,也是他僅有的希望。不信佛的他,此刻卻一次次的懇求上天,求菩薩別讓自己白歡喜一場。
之後,接著幾天,弘晝不住的往慈寧宮跑,藉著向太后請安的由頭,觀察著天佑的舉止。天佑從不曾想隱瞞什麼,為此,弘晝愈看愈是相像,越猜越是心驚。有時候,弘晝真恨不得跑上去,喊一聲皇阿瑪試探。可惜,宮內眼線眾多,弘晝沒敢這麼做。但,弘晝一比一
更粘天佑的情形,卻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後宮的眾多嬪妃們,都不理解,天佑為何如此得寵。就連耿太妃、和親王對她也是這般的在意。不過,大家也都是聰明人。既然,天佑已經成了太后的義女,皇上的妹妹,那麼自是不會與她們爭奪皇上的寵幸。
為此,雖有不少人眼紅嫉妒天佑的好運,卻看在皇上、太后的面子上,多次給天佑送上厚禮。無況,如今天佑身在慈寧宮,送禮不僅能讓皇上得知自己的賢淑,還能順帶給太后做臉,討好太后,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實則,除了乾隆回宮後的幾天,獨宿在養心殿之外。自太后回京,皇上又開始雨均霑了。撇開皇后,後宮所有的妃子或多或少,一月之中,總能見到皇上一兩次。因此,除卻令妃這個身懷有孕,撤去綠頭牌的,便只有幾個野心
的嬪妃,還不知足的惦念著寵妃的風光了。
不提乾隆是怎生周旋在嬪妃之中,光說他這下朝後,留下弘晝帶至養心殿。弘晝提心吊膽的跟於乾隆身後,跨入偏殿,正對上永璋等人好奇的目光。待永璋、永珹、永瑢行禮問安後,眾人依次入座,乾隆並未說正題,僅只是問些平
的作息,說了幾句體己話,好好安
了眾人一番。
不過稍息,門外通稟說,天佑到訪。乾隆、弘晝立刻起身上,眾阿哥見自己的皇阿瑪、王叔都出門恭
,自然不敢怠慢,紛紛追隨其後,上前彎
拱手施禮。
禮畢,眾人再次回廳落座。弘晝好奇的打量著,坐於天佑下手的三個陌生男子。
“這三位是?”不僅弘晝,永璋等人也對其充滿了好奇,對於皇阿瑪把他們招來的原因,皆是二丈和尚摸不著了頭腦。
乾隆看了天佑一眼,隨後拍著椅把道:“這三位是從大不列顛回來的能人,朕昨已經見過了。朕今天把你們找來,就是為了把他們介紹給你們。”
“大不列顛?”弘晝、永璋幾人肅然起敬的看向拘謹的三人,眼珠滴溜溜的轉著,不停的端詳著對方,想從他們身上看出些過人之處。
乾隆笑看著三人,讓他們不用慌張,併為其引見弘晝、永珹等人。讓其一一見過禮,接著又為永瑢等人解惑道:“這兩位是武介、方雲貌,當在歐洲各國學做火銃的。如今,已經回大清三年了。這段
子裡,他們把在歐洲學到的手藝進行改良,製出了新式的火槍。”乾隆推過桌上的匣子,示意弘晝打開。弘晝早在乾隆介紹二人身份之時,便呆住了。弘晝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乾隆叫他們來的目的。在他看來,爭鬥時,與其用火銃作武器,把時間都用在加火藥上,還不如
箭來的迅捷。
然,火銃雖不實用,卻是好東西。畢竟,箭要求臂力,而火銃只要有手有眼的人,誰都能用。若幾千人,人手一把火銃,也是不小的威脅。想到此處,弘晝不解道,乾隆把這樣機密的告訴自己,究竟是為什麼?
弘晝猜著乾隆的心思,一邊打開匣子。永璋兄弟三人伸長了脖子,望著木匣裡的槍支。乾隆環視著躍躍試的兒子,笑著取出匣子裡的火槍,
與永璋,鼓勵道:“出門試試吧,朕已經命人在百步外掛起靶子了。”永璋等人對視了一眼,興高采烈的接過火槍,單膝叩頭,口中說著謝皇阿瑪恩典。
靜坐一旁的天佑,則以眼角斜視著方雲貌與武介,吩咐道:“你們陪他們出去,從旁指點一二。”
“是。”武介、方雲貌立即抖著腳起身,雖說他們昨已拜見過皇上,但心頭的那份
動與畏懼,絲毫未有消卻。他們的情緒仍在欣喜若狂和膽戰心驚中徘徊。然,天佑發令,他們乃敢不從?只得,隨著雀躍而起的永璋三人出了大廳。
不多時,聽得門外幾聲鞭炮似的輕響,隨即又是一陣歡呼驚歎。少時,一連串急促的腳步奔回廳堂,永璋滿眼透著喜,連那蒼白的臉頰也浮上了些許紅潤之
。
乾隆昂首凝望的兒子,問道:“你們看這火槍如何?”
“好厲害!連靶子都穿了!”永瑢搶著道。
永珹亦是神采飛揚道:“比以往兒臣見過的火銃利害多了。這火槍容易加火藥,雖說打一槍要拉槍桿,卸除第一槍餘留的殘渣,但比取箭彎弓可快多了。”永璋點頭附和道:“兒臣也覺得不錯。兒臣的身子弱,若要兒臣彎弓箭打靶子,兒臣就是勉力而為,也未必能
中。可只要有了這火槍,打中靶子,不過是舉手之勞。”
“說得好!”乾隆衝永璋頷首道:“永璋說到了點子上,這就是關鍵所在。騎馬箭確實不可少,是強我大清的
本,但未必人人能成為箇中好手。可火槍不同,只要你有手,眼睛又好使,既能打中目標。”乾隆環顧著眾人道:“我大清一直看不起洋人,覺得對方比不上我等的勇武。可是,你們想。若他們幾千幾萬人手拿火槍,上我大清挑釁,我們的鐵騎能強過他們麼?”永珹與永瑢互覷了一眼道:“皇阿瑪,兒臣雖覺得火槍利害,可是,我們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兒臣相信,我們大清的十萬鐵騎,可不是吃素的,一定能把洋人趕出大清。”乾隆看了永珹一眼,未說什麼。只是,瞅向永瑢問:“你也這麼想?”
“兒臣…”永瑢吐吐,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
乾隆輕責道:“你是朕的兒子,是我愛新覺羅家的血脈,如何能這般畏縮?”永瑢聞言,立即告罪道:“是兒臣的不是,請皇阿瑪息怒。兒臣以為,火槍再厲害那彈藥也會用完吧?用完了火藥的槍把,還有什麼用呢?何況,我們大清有那麼多能人干將,豈會輸給洋人?”武介、方雲貌聽了,臉上浮現了尷尬之
。乾隆朝其揮了揮手,按下了他們的憂心。乾隆挑了挑眉,視線掠向永璋詢問:“你怎麼看的?”永璋搖頭道:“兒臣與四弟、六弟看法不同。”
“說來聽聽。”乾隆鼓勵道。
“兒臣認為,我們不能光挑別人的弱處,而看不到他人的長處,和自己的弱點。”永璋在乾隆欣賞的目光下,侃侃而談,“四弟說,我們大清有十萬鐵騎是不假,或許還有更多。可是,用我們的銳,去對付僅只手持火槍的洋人,就是勝了,也沒什麼可自傲的。”
“何況,剛才我們都試過了,開槍顯然比箭快。若我們用多條
命,去換取洋人的一條人命,看似贏了,實則卻是輸了。而且,加火藥是舉手之功,
箭呢?”永璋看向永珹、永瑢道:“你們能說第一支箭,同往後的百來支箭,有一樣的力度和準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