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小說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江左窮桓溫窘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聽完桓溫講完這些事情,桓衝覺得事情很不正常,但是卻說不出關鍵要點來。只好在那裡沉著臉思來想去。

看在眼裡的桓溫苦笑一下說道:“幼子,我也知道這裡面有玄機,北府地那幫人豈是輕與的?可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北府商通萬里,物產豐富,他們能做的我們又難以學到一點,現在我們度支艱難,只能靠北府伸出援手。前十餘,武子(車胤)和武生(穆之)從長安聯名來信,說已經說服了王景略,願意獻給朝廷一百五十萬銀圓,借給江左二百萬銀圓。”

“啊,有這麼好的事情?北府沒有什麼要求?”桓衝吃驚地問道。

“怎麼會沒有要求?他們要江左朝廷同意在京口,錢塘,侯官,晉安,番禺擴大專屬碼頭,劃出一大塊地皮來由他們建設商貿港口。”桓溫答道。

“兄長,你是如何答覆呢?”桓衝猶豫地問道,因為他也說不上這對江左有利還是無利,現在江左已經離不開北府的商貿,許多糧食物產必須由北府商貿的方供,而擴大港口就能擴大貿易,入江左的北府物品更是這樣豈不是更受北府牽制了,真是矛盾啊。

“我答覆除了不能在京口擴大港口外,其餘的都允了,還是靠北府地援手,總算讓我是解決了這個窘境啊!”桓溫搖搖頭說道,不允又能如何?北府能出手相救,讓江左朝廷渡過難關,而且條件不是很苛刻,已經非常不錯了,已經很給面子了。而江左朝廷只要緩過這一陣子,到了明年秋收,此前嚴厲執行的“改制”應該會發生效果了。

想到這裡,桓溫把已經解決了的度支財政困難拋到腦後,他這次請桓沖和桓石虔過來是另有目地。

沉默了好一會,桓沖和桓石虔還在那裡回味這個消息,桓溫卻突然悠悠地說道:“景興(超)向我推薦了一位術士杜,說他會替人看相,預知貴賤。”

“啊,”桓衝一時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輕聲問道:“兄長,你請他看相了嗎?”

“我請杜過來,想知道自己做到什麼官位,他答道‘明公勳格宇宙,位極人臣’。”說到這裡,桓溫不由情緒低落,顯得非常地失落。

桓衝眼睛一跳,他知道自己兄長的志向,但是這個志向太大了,大得讓桓衝有點接受不了,於是默坐在那裡不出聲,他也知道,這可能就是兄長找自己兩人來的目的,因為自己和桓石虔是桓家離建業最近的,如果兄長有這個心思,肯定會繼續說下去地。

、而桓石虔是個小輩,這種事情更不敢發表意見,也是一尊泥菩薩一樣坐在那裡。

“收到武子和武生的書信後,知道度支問題能解決後居然依然徹夜難眠。恰好被景興看到,便對我說道‘我知道明公地煩難,知道明公肩負著天下地重任,北伐又輸給北府。如今年紀已經六十,如果再不建蓋世功勳,就不能滿足百姓對你的期望了!’哎!真是說到我的心裡去了。”桓溫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喃喃地念道:“蓋世功勳,蓋世功勳。”桓衝知道桓溫是個非常驕傲的人,眼看著被自己提拔的曾華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轟動。十數年幾乎被他牽著鼻子走,功勳更是落後甚遠。現在北府已經在江右站穩腳跟,桓溫也不願意,也不敢向北建立自己的功勳。他的目光更多地是放在江左朝廷上,這次能夠平定範六叛逆,也算是大功一件,自己的兄長肯定是想更進一步!可是怎麼樣才能勸住他呢?桓衝的心裡開始犯難了。

桓沖和桓溫不一樣,他對江左朝廷的忠誠度非常高,從心底講還是不願意讓桓家取代司馬家。哎,只要比篡位好就行了。

猶豫了很久,桓衝終於決定了。不由開口道:“不如兄長象伊尹和霍光那樣,改立國君,這樣不但足以立大威。鎮壓四海,還能芳青史了。”桓溫眼睛一亮,臉上出會心地笑容,繼而轉向桓石虔。桓石虔馬上識相地抱拳施禮道:“侄兒願意助伯父大人立此不世功勳!”

“好!”桓溫撫掌道。

“兄長,不過還有幾件事情需要考慮。”桓衝說道。

“幼子只管講來。”

“一是壽的袁真。此人與我們撕破臉皮,一旦兄長行周公霍光之事,恐怕他會在壽立即大行檄文。到時再有重臣在朝中呼應,兄長的大事恐怕難行。”

“無妨,據密探回報,袁真小兒已經病在膏盲,時不多。他是跟隨王太保(王導)的宿將,我還讓他三分,一旦他身故,壽城中就沒有什麼人物了,我定會踏破壽,活擒袁氏一門!”桓溫恨恨地說道,這件事情中袁真讓桓溫落了大面子,怎麼不讓他惱火。

“第二件事,此事還請兄長與景興一人商談便可,我等領兵在外就行了。”

“這個我省的。”桓溫點點頭,他非常清楚哪些事情該與超這種謀士商量,什麼事情該讓兄弟侄兒們去幹。

“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北府的態度,不知道大將軍現在回長安了嗎?”

“曾敘平?他還沒有回長安,據說武子書信中說,他現在滯留在沙州高昌城。”桓溫答道。

“留在了高昌城?西域出了什麼事?還是這次西征不順?”桓石虔搶著問道。

“曾敘平這次西征大勝,滅大宛、康居、河中二十餘國,並大敗波斯大軍,斬首十餘萬,掠得人口財寶無數。你說他這次西征順不順?”桓溫嘆了一口氣答道。

“又打勝了。”桓石虔喃喃地說道。

“曾敘平留在高昌是因為他在太和二年遣出的一支西征騎兵找到了西遷地匈奴遺部。”

“什麼?”不但桓石虔大吃一驚,就連桓衝也是震驚不已。匈奴一部西遷足有數百年了,都不知道遷了幾萬裡了,居然還讓曾華派出的騎兵給找到了。

“是啊,據說這支騎兵在一個大草原上找到了匈奴遺部,而匈奴遺部幾乎都認不出來。”看來車胤給桓溫消息還不少,不過這些都是大路貨,過段時間肯定會出現在北府的上表裡,只是讓桓溫先知道而已。

“那他還留在高昌做甚?”

“據說北府那支西征騎兵足有七萬人,足足花了一年多地時間才追上匈奴遺部的尾巴,聽說現在已經和草原的各部族幹上了。曾敘平留在高昌,那裡離得稍近,可以更快了解情況,說不得明年才能回長安。”

“所以也好,省的他阻了兄長的大事。”桓衝舒了一口氣道。

“幼子,你還是沒看明白曾敘平。除了我篡位,他是不會管我地,說不定他就等著我篡位,然後好揮師南下勤王。這小子,著呢!”桓溫笑罵道。他眯著眼睛看著虛處,彷彿又想起二十多年前,一臉疲憊卻滿臉剛毅的曾華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不能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那清脆地聲音似乎還在耳邊,依然那樣漾著自己的心,可是昨的雄心壯志今天卻增添了許多無奈和落寞。

“我真的老了!”桓溫最後喃喃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