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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小人正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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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也不搭話,輕車路的直上二樓,走到一間臥室前輕輕一推,裡邊聞聲立即上兩個侍衛,見是楊凌到了忙拱手道:“國公”楊凌點點頭,抬頭向裡看去,這是一間普通的起居室,分裡外套間,只是現在窗戶都已被人從裡面釘死,裡邊房中靜寂,榻上有一個人,正側身向內睡倒。

這時後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原來是宋小愛得報,匆匆趕了來。

楊凌向她微一頷首,然後放輕腳步走進房去,踱到邊靜靜站立片刻,“嗤”的一笑道:“公公從容淡定,頗有大將風度,居然吃得下,睡得香。”上那人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冷笑道:“進了國公爺的宅子,咱家還有什麼好怕的,自然吃得下,睡得香。”他挪到邊,憤憤然的站起身道:“國公爺,咱家在您面前雖然身份低微,不過如今可是霸州鎮守,國公爺將咱家擄來,關押於此,到底有何用意?你雖是堂堂國公,擅動私刑,扣押欽差鎮守,那是死罪難逃!”楊凌微微一笑,返身走回桌旁坐下道:“把你在軍營裡關了兩天,本以為這火氣也該消了,想不到還是這般囂張。不錯,你是霸州鎮守,霸州軍政盡在你手,可謂位高權重。不過若非如此,我還懶得動你呢。為什麼抓你?呵呵,張公公不會一點都猜不出吧?”張忠一聽,臉皮子不由一緊。那自稱萬人敵的江大遊擊初到門樓下時,氣焰囂張猶如橫行的螃蟹,不料一塊磚頭仍出來,就嚇得他落荒而逃,張忠騎在馬上也氣得直想罵娘。

好在江彬雖然逃了,卻沒把他丟下,帶著他一路狂奔,總算擺脫了瘋狂的百姓,張忠心中一寬,正想封官許諾的誇獎一番。可還沒回頭呢,後腦勺就捱了一下重的,再醒來時已被關在軍營之中。

無論他如何詢問叫罵,看守的官兵只是裝聾作啞,一言不回。張忠吼了兩天,也累得沒了力氣,可是心中卻始終猜不透這個初來乍到的遊擊將軍到底有何用意。直到昨夜又被人秘密轉移到楊凌的住處,見到一直和楊凌形影不離的那位女將軍,張忠才恍然大悟,知道是中了人家的計了。

他冷笑一聲,也大搖大擺的走回桌前,在楊凌旁邊坐了,大剌剌的拿起杯子,給自己斟了杯茶,笑的道:“國公爺,您不是為了對付劉公公吧?呵呵呵,要整治咱家來搞倒劉公公?嘖嘖嘖,國公爺,就算是咱家竹筒倒豆子,有什麼就說什麼,您覺著可能嗎?”

“自然不能!頂多算是用人不淑罷了,其他的事,劉瑾一推六二五。本國公也奈何不得他”

“哈哈哈哈…”張忠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國公爺,您說對了一半,您奈何不了劉公公,就能奈何得了我嗎?要整治咱家,什麼罪名呀?霸州民變那是刁民煽動,固安縣令治下不嚴,本鎮守奉旨收稅,為朝廷鞠躬盡瘁,何罪之有?”他搖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道:“要辦我這個鎮守,總得有人證物證吧?國公爺,縣官不如現管,有咱家在,霸州上下就找不到一個有隙可趁的機會,劉公公知道了,也會在京裡保著咱。

嘿嘿…,現在朝廷缺什麼?缺錢。威國公無緣無故整治一個奉公守法、為朝廷納稅不遺餘力的鎮守太監,只要劉公公示意一聲,天下各地鎮守人人畏懼怠工,朝廷的稅賦收不上來,到那時,不知國公爺要如何收場?哎呀…那時就是國公爺您八抬大轎的請我出山,咱家還得考慮考慮呢”張忠越說越開心,二郎腿搖得越發有勁兒了。

“別搖了。”

“嗯?”楊凌語重心長的道:“男搖窮,女搖賤,你這不男不女的,搖呀搖的豈不是成了窮犯賤?”

“噗哧”宋小愛忍俊不,急忙轉過頭去,雙肩還在不斷抖動。

“你…”張忠臉如雞血,霍的一下跳了起來。

楊凌淡淡的道:“張公公說的這些事,是不會發生的,因為霸州鎮守太監張忠,已經死了!”

“甚麼?”張忠的臉刷的一下,由血紅變成了慘白,身子瑟縮一抖,忽然狂跳起來道:“你瘋了?我和你可有私人恩怨?霸州遊擊知道我沒死,他手下很多兵丁知道我沒死,還有你、你、他們,好多好多人都知道我沒死,你現在控制得了他們,你能保證他們一輩子和你一條心?只要有一個人走漏了消息,說堂堂威國公,暗害地方鎮守,就要你吃不了抖著走”楊凌不理他,繼續說道:“霸州鎮守死了,是死在民變之中。霸州近京戍,此地竟發生民變,緣何?朝廷是一定要查的、也是一定要追究責任的。張公公不死,就可以隻手遮天,然後找個可憐蟲背黑鍋,罪證一定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可惜啊,你已經死了,別人沒有能遮天的巴掌,霸州的官員何以自保?”張忠已經沉住了氣,他冷笑歸坐,滿不在乎的道:“那又如何,誰敢落井下石?跟咱家作對,就是跟劉公公作對,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就算咱家死了,也不是那些廢物招惹得起的。”楊凌點點自己的鼻子尖道:“他們不敢,我敢啊。我不但敢打狗,我還敢打狗的主人呢。如果我威國公替他們出頭,把一切招攬到自己身上,你說他們會不會收集你的種種罪狀,報呈上來,以便把他們自己摘脫乾淨呢?

你活著,劉瑾為了收買人心,還得拼命保你,你死了,又有大堆的確鑿罪狀,你說劉瑾是忙著和你劃清關係,往你的井裡再丟兩塊大石頭呢。還是不顧一切的維護你張剝皮的清譽?我當然不會真的動手殺了你,當天下人人認為你該死的時候,我再把你出去。”楊凌悠悠一笑道:“人人都知道現在你死了。其實你沒死。人人都知道你沒死的時候,其實你已經死了”張忠臉蠟黃,汗珠一粒粒滲落下來。

楊凌見狀,一邊去斟茶,一邊架起二郎腿愉快的搖起來。

“嗯…咳!”宋小愛一聲清咳,楊凌抬頭望去,只見宋小愛一雙烏亮的眼波在他臉上一轉,然後向二郎腿上一溜,臉上有種似笑非笑的神氣。

楊凌會意,反瞪了她一眼,將腿放了下來。

過了許久,張忠怪笑一聲,嘶聲道:“你既然不是為了對付劉公公,為什麼要和咱家過不去?為了百姓,百姓是什麼東西,值得你這般動用心思,再說…你以為咱家被殺了頭,霸州的百姓就有好子過了?你知道霸州上下的官員有多少人貪墨**麼?”楊凌微微笑道:“殺了你或許不會有這種作用,但是有你警示在前,後來者總會有所顧忌的。上位者能夠有所警醒,百姓們的子就不知好過多少”楊凌謂然一嘆道:“其實百姓們要求的真的不多,真的不多。何況,霸州的貪官汙吏,本國公也是要嚴加懲治的”楊凌一擊掌,大槌捧著厚厚的一摞文書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桌上,楊凌笑的道:“這是官員們檢舉你鎮守霸州時,敲詐勒索、坑害百姓的一樁樁罪行,血債累累、罄竹難書啊。這還只是今天收到的,估計明天、後天,會有更多的檢舉條陳呈送上來”楊凌拍拍那摞公文道:“張公公,這些罪行,有時間、有地點、有人證、有物證,本國公只消拿出三分之一送到皇上面前,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也難消罪孽!”張忠頰上一陣搐:“好一群狗輩,他們…他們把所有罪行統統栽到咱家身上?汙水…有這麼潑的?他們就沒幹過一點骯髒事麼?”楊凌隨意翻開一份,說道:“宦張忠,於正德元年六月,藉口督理商稅,在水路阻截商船,陸路攔截商販,敲詐勒索,所得盡數納入私囊,商民怨聲載道。此事下官趙一與所屬役丁皆可作證,下官還可自商販碼頭尋到受害商販…”

“放!放!”張忠氣得直哆嗦:“趙一!趙一!這主意就是他出的,帶頭阻截水陸商販的也是他,所徵銀兩咱家只得了三分之一,他竟然…竟然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下官巡檢司墨靈興舉報宦張忠…”

“砰!”張忠的肺都快氣炸了,厲聲大吼道:“巡檢司?小小巡檢司,咱家本不會看在眼裡,他們就連到咱家大門口站一站的資格都沒有,什麼時候咱家有把柄落在他們手裡了?呸!真往臉上貼金!”楊凌微笑道:“他們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張忠這層金現在官員們是避之唯恐不及,也沒人樂意貼你這層金。他們只不過是趁機把自己幹過的骯髒事,統統栽到你的頭上而已”張忠一怔,狐疑的看了楊凌一眼,問道:“你…什麼意思?”楊凌淡淡一笑,說道:“這些罪狀,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那些贓官自己的,你當然心知肚明,也一定提得出反證,所以我把這些案卷拿來,就是希望借你張公公一雙慧眼,把忠良莠分辨個清楚”張忠呆了一呆,眼中忽的放出興奮的光芒,顫聲說道:“我…我檢舉這些贓官,國公爺肯保我無事麼?”楊凌曬然一笑,說道:“如果說他們是危害霸州的一群豺狼,你張忠就是霸州之虎,最大的禍害,如果你都能免罪,還有何人不能免罪?”

“哈哈哈哈…”張忠指著楊凌大笑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你要殺我頭,還要我幫你清理霸州官吏。把貪官一個個揪出來,來成就你威國公的豐功偉績?我呸!你真是瘋了!”

“我沒有瘋,你也沒有!”楊凌站起身,沉聲說道:“這世上有一種人,他的樂趣不在於能夠幫助多少人、看到多少人快樂,而是能夠害多少人,看到多少人痛苦,別人比他痛苦,他就到快樂。

這種人就像躲在陰溝裡見不得人的蛆,窺到一點機會,就爬出來噁心別人一下。如果別人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更是要記恨一生,千百倍的討回來。這種人,簡稱小人。你就是個小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當然不願幫我,但是你更不甘心自己承擔所有的罪名,卻讓那些人錦衣玉食嬌美妾。他們不會記你的好,以後提起你的時候還要唾上一口以示清白,繼續心安理得的享受榮華富貴,張忠,象你這種小人,怎麼可能忍受別人有這樣的好事?恐怕做了鬼你也不會甘心吧?”楊凌把那堆卷宗往他面前一推,淡淡一笑道:“你說的對,如果你不幫我,我是無法突破霸州官員編織多年的關係網。把這群貪官一網打盡的。他們將因此逍遙法外,榮華富貴。

這些公文我留在這裡,你可以好好的看一看,然後…你自己決定:你下地獄,他們活在天堂,還是讓他們陪你一起下地獄!”楊凌走到門邊,忽地回過頭來又說了一句:“張公公,別忘了,你是一個小人。小人就要象個小人樣子,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張忠氣得抓起兩本公文扔了出去,裡邊的頁片是散的,頓時化作了滿天飛舞的紙蝶。楊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張忠狂吼一聲,返身抓起一片公文使勁的撕扯著,撕扯了幾下他忽然息著停住了:“他們害我!他們讓我背黑鍋!讓我替他們背黑鍋,他們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麼?憑什麼?”張忠想到他的同路人仍然高官得坐、駿馬得騎,而他可能被碎屍萬段,連墳頭都沒有一個,心裡頓時油煎貓撓一般難受。

“我是太監,我就一個人,頭掉了不過碗大個疤。他們可都是有兒老小,如果罪行揭發,他們一定比我痛苦的多,哈哈哈,想害我背黑鍋,還不知道誰害誰呢!我痛苦,就一定要讓你們比我痛苦十倍!

張忠抓著兩手公文跌坐在地上,匆匆翻看幾行,就怒氣發的大吼一聲,再翻開一本看上幾頁,就咆哮著咒罵幾句。茶壺茶杯、桌子椅子都被他摔得亂七八糟,兩個內廠侍衛只是抱臂冷眼旁觀,始終不發一語。

終於,張忠呼呼的息著抬起頭來,兩隻眼睛血紅,惡狠狠的對兩個侍衛道:“給咱家找兩個師爺來做筆錄,咱家要一本本的看,一個個的告,讓他們統統陪我下地獄”張忠呲著白森森的牙齒,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來吧!來吧!咱家看看都有多少人告我!誰要告我,我就咬誰,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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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週一晚上我值班,結果第二天一早鄰居打電話,家裡漏水了,新搬的地方離單位步行十分鐘的路,我一溜小跑回家,然後拿著抹布滿地擦水,忙了好久,又查出是廚寶濾水器壞了,下邊漏水,趕緊把它關掉。久不運動的身子可能是肌抻著了,加上本來就缺覺,這兩天一直痠痛沒勁,昨晚撐不住才十點就睡了,今早起來還渾身痠疼。

剛剛看了一下,今天20號,更新21萬,儘管這20天裡有三天因事停更,更仍過萬餘,我估計本月能超過我上月末預升的本月更新量。現在一盼趕快星期天,歇歇乏;二盼趕快到“十一”還是歇歇乏兒^_^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