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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了？”攤位老闆笑容熱情，“兩位公子，可是看中了什麼？”燭尤從他攤位上拿起一條白的髮帶，攤位老闆忙道:“這是天下第一煉器宗蒼月宗煉出來的東西，雖說是個失敗品，但髮帶上華光轉，格外好看，公子要是想要，給這個數就好。”燭尤手上一動，這條髮帶已經沒了蹤影，攤位老闆瞪大眼睛看他:“你——”蛟妖面無波瀾地回望著他。

凡間要銀子，也要靈石，若是老闆有靈氣那便給靈石，若老闆只是個凡人，那便只給銀子，省得招惹事端，途給人家生麻煩。

裴雲舒看燭尤的表現，就知他恐怕不知道還要付錢，就從袋中掏出銀子到了老闆手裡。

燭尤若有所思地看著裴雲舒的動作，等兩人走遠時，他才問道:“那是什麼？”

“銀子，”裴雲舒認真道，“買了別人東西，就要用這個付錢。”小師弟昨和他們說過，山腳下的地方與其他繁華之地比起來不算什麼，但裴雲舒卻覺得已經足夠彩，無論是人是物，都是他從前從未見過的場面。

直至逛完了花燈，走到小橋水旁，裴雲舒的眼睛還在熠熠發光。

河裡也盛放這許多荷花燈，一個個紅的花燈隨著河往遠處飄動，挨個從裴雲舒面前過。

裴雲舒看著河和燈，出神出到一半，突覺手腕被人抬起，他側頭一看，燭尤另一隻手上又出現了那髮帶，正慢條斯理地往他右手腕上纏繞著。

裴雲舒掙了一掙，卻動彈不了分毫，燭尤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不知何時又變成了血，月光被遮起，天暗的只剩下花燈，他的這雙眼睛，竟也好似在發亮的樣子。

“你幹什麼？”裴雲舒問。

燭尤，“給你。”言語間，他已經將這條白的束髮帶纏繞在了裴雲舒的手腕上。細長的布條宛如是條蛇，腕處突出的好看骨節，也被包裹在了其中。

想到老闆說的這是條煉廢了的髮帶，裴雲舒壓下心中的不安，“燭尤，這是束髮帶。”燭尤垂眸看了他一眼。

裴雲舒心中的不安忽的放大，他這次用了十分的力氣想要將手出，但絲毫沒有作用。

一滴水劃過燭尤的指尖，燭尤的血滴在髮帶之上，只見下一刻，平凡無奇的髮帶好像忽得活了過來，在裴雲舒的手臂上蜿蜒爬行，過了幾秒，又突然消失不見。

之前的預成了真，裴雲舒的手臂微微顫抖，燭尤伸出指尖，輕輕推著他的衣衫。

裴雲舒長睫顫著，也跟著往手臂上看去。

白的裡衣和黑的薄紗一同被掀起，黑暗下的白皙手臂有著光滑的澤，冰冷的指尖往上，直至將衣衫推到了手腕處，也乾淨的無一絲痕跡。

“跑哪去了。”燭尤聲音含著不知真假的困惑。

裴雲舒心中一跳，也跟著急急問道:“那個髮帶是怎麼回事？”但燭尤還沒回答他，裴雲舒就到左腿的大腿內側一陣發燙。

好像那個消失不見的圖案，又重新印回他腿上一樣。

裴雲舒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看著燭尤。

燭尤攥著裴雲舒的手，將人拉近，“送東西，相了。”裴雲舒說過，相了，就可以他了。

裴雲舒猛得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豔紅的蛇信就碰到了他的手上，聲音不穩，“不，現在不。”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全是害怕之意，緊緊捂住，驚恐地看著燭尤，不住搖著頭。

烏髮變得凌亂，兩側的肩頭散落著髮絲，燭尤看著他，瞳孔如野獸盯上獵物，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不相？”沙啞的聲音問。

燭尤的聲音滿是困惑。

裴雲舒的眼角已經緋紅一片，眼中含著水光，被蛇信嚇到了，卻強忍著不落，他只知道搖著頭，不停的搖著頭，“現在還不。”燭尤垂眸看他，冰冷的指尖拂過他的眼角，“哭了。”裴雲舒睫一顫，再也掩不住哭腔，“不要蛇信。”燭尤歪歪頭，臉上的妖紋緩緩出現，“為什麼不要蛇信？”

“不要蛇信，”裴雲舒不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哭著搖著頭，“不要蛇信。”*直到快要到了無止峰上，裴雲舒才止住了這突如其來的崩潰。

他的眼皮發燙，眼睛周圍紅得腫起，哭得鼻尖也紅，紅意從眼角到耳尖，大哭一場的後遺症讓他說話也還帶著顫音。

燭尤將他攬在懷中，到了裴雲舒的小院之後，才將他稍稍鬆開。

此時已經深夜，鳥蟲也陷入了沉睡，四周安靜的嚇人。

裴雲舒哭得累極了，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燭尤卻還不走，只是沉沉看著他，又固執問了一遍，“為何不要蛇信？”

“怕蛇，”裴雲舒，“不要蛇。”燭尤皺起了眉。

裴雲舒不敢走，但他快要站著睡著了，身形前後晃動，一個不小心，就撲到了燭尤懷裡。

燭尤拉住他的手，思忖片刻，帶著他的手去摸自己頭上的兩個快要破角的小包。

小包格外隱蔽，摸在手中有一種奇異的觸，裴雲舒睏倦的雙眼稍稍回神，茫地看著燭尤。

燭尤:“蛇可愛。”

“怕蛇，不要蛇。”裴雲舒無意識地說著話，那雙微微腫起的眼睛，就連野獸也會被起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