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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七歲的少年,到二十的青年,他已經比江曠星還高半個頭了。
他沒有問第二遍。
幾年後,所有人都說,太子少師不愧為大儒,是個頂頂出的老師,太子跟著少師學習幾年,入仕後,為人處事,竟比從前的美談中所聞還令人刮目相看。
越是涉險的戰事,越是棘手的境況,太子越是不推不拒,一馬當先,而且樁樁件件,都雷厲風行,少年老成,手段狠辣。有時幾乎有些過,被聖上訓斥過幾次。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這東宮之位,是坐穩了。
大小的傷已是常事。其中有一次傷頗為特別,差點讓太子少掉半邊耳朵。
當時,北方邊疆已安定多年,但西北部近年來有一個新部落崛起,統一方圓千里諸部,阻斷通要道,多次來犯,太子再次出征,連勝,奪回數城並尋得時機反擊,攻城拔寨,消滅數處敵軍營地。
部落首領提出議和和換俘虜,雙方定下
期,那之前,太子安排手下眾人,緊羅密佈,連續數天未閤眼,參與了所有審訊俘虜的工作。
俘虜中男子都是有腳鐐和枷鎖的,但婦孺只有手銬,太子經過一處時,俘虜中忽然有個女人從隊伍中衝撞出來,手中也沒有武器,像頭狼似的一躍,撲到太子背上就用牙咬他。
周圍的士卒還未反應過來,劉承朗已制服住那個女俘虜,耳廓上留下一個血印子,淌下血來。
幾個個士兵把女俘摁住,拖到審訊的堂上。
承朗拿起俘虜名冊翻開看,一邊道:“你們鬆開。”士兵猶豫。
承朗繼續翻著俘虜名冊,沒有看他們,“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命令要下兩次了?”士兵們鬆開女俘,退到一邊。
承朗放下隨手翻了幾頁的名冊,“你叫什麼?”半晌靜默,承朗等著,終於,女俘開口,官話很不利,“說了,你也,不懂。”
“聽不懂不是正好,你就可以笑話我了,不是嗎?”那女子聽了,好像意識到是這麼回事,頓了頓,就噼噼啪啪吐出一長串詞語,惡狠狠,像罵人一樣。
一側的副官長年居於邊地,聽懂了,走近一步,揚起手中鞭子就要打下去,承朗抬手止住他。
承朗對那女俘笑,“我聽懂了。”那個女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那你說,我,名字?”
“天、星、月。”承朗說,眼帶笑意,抬起一指向上天的方向,然後放慢語速,“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會的地方。你的眼睛就是有那麼漂亮。”女俘瞪著他,好像要和他比誰能瞪更久似的,承朗也不說話,許久,那女俘像是放棄了,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承朗看了,仍是微微帶笑,問道:“天星月,你為何要我死?”
“你壞人!你殺他們!我阿爹死,我阿孃死,我族人養我,他們是我阿孃、我阿爹、我兄弟、我姐妹,他們是我的孩子!”她動地講著,手瘋狂地比劃,鐐銬在她手腕割出血痕,可她神情痛楚,分明已經
覺不到手腕上這一點痛。
“是嗎?那我問你,你有沒有聽到,你說到他們的每一句話,一定都有‘我’這個字?”
“怎樣?”女俘惡狠狠瞪劉承朗。
“你的行為是為了他們,其實更是為了你自己。你殺我,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是好人,你要過你心裡這關,你要作為一個好人,給死去的好人們報仇,是不是?”
“我沒有錯!”
“是沒有錯。我也想告訴你,我呢,是在為我的子民報仇。我從小讀的書告訴我的話,和你對你族人的形容,是一樣的,我的子民,就是我的家人,我要侍奉別人家的老人,如同侍奉自家,我要照顧別人家的孩子,如同照顧自己的,所以,我和你,不正是一樣的嗎?我的子民被你的族人傷害,我為我的子民報仇,我也和你一樣,是個好人吧?”
“……哼。”女子別過臉,不用正眼看承朗。
承朗偏又更靠近她,問:“知道你和我的差別在哪裡嗎?”他蹲下,平視這個女子。麥穗顏的肌膚,鼻樑如山脈,曾在山脈上高懸的星辰,此刻
轉在她煙
的瞳仁。
女子沒有看他,可承朗知道,她一定很仔細在聽。
“我們的差別是,”承朗靠近她,幾乎要碰觸到她的臉頰,“你不如我壞。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壞的好人了。”那女子轉過臉來,瞪大眼睛看著他,眉頭微蹙,微張著嘴,似乎有什麼話在她齒間盤旋著想要出來,最終還是作罷,很輕很輕地,嘆氣般,她呼出一口氣。
同樣輕柔地,承朗問她:“天星月,你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什麼時候殺我,怎麼殺,隨你,但你要先教會我,怎麼用你的話,形容你的眼睛——‘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會的地方’。”☆、二一·賢刻江閣老入獄後第二夜,七皇子動用手段,有了探監機會,只能帶一人。江母猶豫後,選擇讓江尋前去。
兩人進入大牢深處,本來看守在那的獄卒不在那裡,這地下的一整層的牢房都沒有別人,只有最深處最暗的那一間,江曠星坐在裡面。
江父似乎已有預,見到江尋時,只微微一愣,就如往常一樣
出笑容:“尋兒。”然後朝七皇子點點頭。
江尋本不想顯任何
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