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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主動串場,片刻後不整齊地出聲:“好聽——!”

“在這之前本來敲定了其他的幾首歌,但昨晚臨時決定改成這一首。”李逾白說,他的心口微微發抖,手掌出了汗,背後一陣滾燙的熱,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可要他完全保持沉默,好像太過苛刻了。

“好聽——”她們還在喊。

“這首歌以前就會唱,不過還是要特別謝樂隊老師們的支持。”他說著,往那邊方向又繼續鞠躬,直起身,把話筒從立麥拿下來,“喜歡的話,我以後會多唱……但今天不可以,一會兒隊長要怪我搶他時間的。”觀眾席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夾雜著“裴李女孩”的瘋狂尖叫。

李逾白笑了一下:“舞臺給隊長,《忽然之間》。”他從另一邊走下舞臺,接著來不及和助理說些什麼,李逾白把亂七八糟的外套一脫扔給了等在旁邊的服裝師,只穿一件貼身黑背心跑進後臺。

江逐和顧隨正在準備換等一會兒的另一套服裝,服裝師示意李逾白過去,他打了個手勢,直接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問:“賀濂呢?”

“在那邊化妝。”顧隨指了指角落。

“謝謝。”李逾白說完,快步朝那邊走。

化妝鏡前,只有他自己呆呆地坐著。經過一首歌,李逾白不確定賀濂在想什麼,但他剛才的反應也很奇怪,不像意外或者驚詫,又要哭。

他按住賀濂的椅背,並不算突然出現卻仍然讓賀濂全身一抖,看來是真的不在狀態,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剛才預定好的串場也沒有來,非要李逾白自己和裴勉做銜接,儘管只有幾句話的工夫——他影響到賀濂了。

化妝師不在旁邊,賀濂應該補過妝,眼睛裡的紅血絲還在,但鼻尖和眼眶的淚痕已經被完美地掩蓋過去。

“還好嗎?”李逾白說,沉沉地,不敢碰賀濂。

賀濂從鏡子裡望著他:“你說呢?”李逾白道歉:“對不起,不應該挑在這個時候……但我忍不住了。”賀濂站起身要走,他往前追了兩步。李逾白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他突然很害怕賀濂就此和他分道揚鑣,更怕賀濂失望。

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嗎?

戀愛腦,不管演唱會,連兩個小時都不能拖?

這樣的他還是賀濂在意的李逾白?

“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他說。

面前的賀濂腳步猛地停下,轉過身來一臉不可置信:“你跟我說,喜歡我,然後再告訴我沒有別的意思——白哥,前後不矛盾嗎?”李逾白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靜地聽。”賀濂點頭:“嗯,我好冷靜。”他又要哭了,李逾白突然奇怪地想到這句話。

可他只握著賀濂的肩膀,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以往聰明的腦子像被卡住的齒輪,口齒不清:“我的意思是……喜歡你,是真的,沒有騙你。可是隻要小濂知道了這件事就行,至於其他的,我……”

“你不想和我談戀愛?”他反問。

李逾白一時無言。

“談戀愛吧。”賀濂說。

接著不給他反應的空間,賀濂往前一湊,吻住了李逾白。

剛塗完的膏在嘴角蹭花了,黏膩地帶著一點化學用品的香味,李逾白腦子裡嗡地一聲,如同磷粉炸開。

不灼熱,不澎湃,不溶解,構成生命又掐滅生命,是宇宙大爆炸時殘留的冷光。

賀濂是他孤身一人的宇宙中,新生的那場大爆炸。

舞臺的音響設備盡職盡責地傳來裴勉唱的那首情歌,他的副歌唱,“而現在,就算時間都停擺,就算生命像塵埃,分不開……”我們反而更相信愛。

如此應景。

李逾白幾乎要笑出來了,他彈了下賀濂的肩膀,分開他的嘴。賀濂不服氣似的,還要吻他,被李逾白掐著後,一把推到了脆弱的木板牆上——搭出來的小隔間,幕布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工作人員在走動,隊友在談。

他們什麼都聽得見,隨時都可能過來。可李逾白深深地凝望賀濂,看他花了的膏,閃著瀲灩水光的眼睛,和藏在黑髮中,一隻通紅的耳朵。

“真的要談戀愛?”李逾白說,甚至在笑。

賀濂呆呆地望他,倔強仰著頭:“要。”食指托起賀濂的下頜,李逾白微微低頭,再次吻了他。

用舌尖描繪線,溼潤地探進去,勾住賀濂的,教他親吻,回應,教他主動地索取,李逾白覺手指傳來他喉嚨的振動,帶一點嗚咽,像哭了一樣。

耳畔還有音樂,那首歌唱到最高時,賀濂抓住了他外套的袖子。

他咬到了李逾白的下,使壞地用虎牙,讓他痛了。李逾白掐著賀濂下頜的手用力,接著放開了他,意猶未盡地親一親眼角。

妝全毀了,有點兒腫起來不太能上鏡。李逾白瞥過化妝臺,從幾隻膏裡找到賀濂剛才用過的那隻,旋開蓋子,重又託著他的臉——他比賀濂高,要做這個姿勢得腿分開一點,矮著身體,專注地往前傾。

“別動。”李逾白故意很兇地說,慢慢把膏重新給他塗上。

賀濂半張著嘴說話也模糊:“其實我覺得用不著……lisa姐非要給塗……黏得很。”說完時李逾白也塗完了,他砸了一下,證明確實很“黏”。

“黏不過你。”李逾白說,輕佻地勾賀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