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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的寒士還不如,這些強盜諒來以為是那些囊囊豐盈的顯宦過境,必定有點油水,哪曉得碰到兄弟這個窮官,他們也算上了當。在我兄弟失點東西沒甚要緊,就是我這點行李全數奉送也不值甚麼。倒是這樣的官塘大道官府過境尚要被搶,那商家邸客更不堪設想了。我兄弟上年在這裡看印的時候,真是道不拾遺,夜不閉戶,我兄弟有甚麼本事?

也全仗我們那位夥計好。”這幾句話說的那府裡縣裡汗浹背,一個道:“卑府該死!”一個道:“卑職該死!”賈臬臺又道:“這位範廉訪是我兄弟,約他同進京,帶累他受傷,我真對他不住,諸位大約看見過了,不知道要緊不要緊?我很不放心,急於要看看他呢。”那安陽縣忙回道:“範大人的傷痕,卑職已細細的看過,是不致命的,卑職已把自己合的頂好玉真散親手替範大人上了,才包紮好,這玉真散與鋪家賣的不同,上年卑職的家母也是在道兒上被強盜砍了一刀,上過就收口。

又一回拿到一個強盜,帶了重傷不能取供,上了這藥登時就好,這是卑職家母同強盜一齊試驗過,很有靈驗的。”賈臬臺聽他把話說急了,成連刀塊兒真不成話,也不一笑,這位安陽縣自己也覺著很有些難為情,只好搭訕著說道:“就請大人進去看看範大人罷。”於是大家一齊走進上房裡,賈臬臺走到範星圃面前問道:“老弟你怎麼樣?”那範星圃還能噓顫巍巍的說道:“這會子疼的好些。”那神氣看上去也還清醒。大家略略放心了點,仍舊退出外間坐談。那縣官又拿馬夾子坐到店門口,把街坊地保同打更的每人打了幾百個板子,勒限破案。

營裡也趕緊派人四出緝拿,有的說:“東鄉某村是個賊窩。”有的說:“我前天聽見北鄉某村來了些不相干的人,我已經派人去查。”有的說:“新近截了兩個樑子,恐怕就是那班人散下來做的。”不過講的那些馬後炮的話,這是做官的長技,諸位想也聽了,做書的也不去細細的敘他。這些文武敷衍了半天起身告辭,賈臬臺送了客進來,然後走進下首房間,看他那位令媛靜如小姐,同那位未正名的如夫人小雙子,兩人都是面如紙白,渾身軟癱在炕上。賈臬臺也只得說道:“橫逆之來無可奈何,不能怪你們的,你們靜靜的養罷。”坐了一會,看那靜如小姐似乎睡著的時候,就坐到小雙子炕上低低的問道:“怎麼樣的?”小雙子道:“昨夜我剛睡著,聽見外頭人聲嘈雜驚醒了,嚇的不敢動,不多一刻,就跑進房來二十個人,嘴裡似乎說是來討債的,卻把我同小姐衣褲扯個乾淨,一個一個的輪著來,裡頭還有兩個又又大的漢子,叫我怎麼吃得住呢!而且一個才出來一個又進去,接連不斷的裡頭漲得要死。還是強盜走了,我媽拿水來替我慢慢的擦了一陣,才好過些,現在腫的不像樣子了,怎麼好呢?”說著又哭,賈臬臺也只得安了兩句道:“不要緊,調養一兩天就復原的。”息了三四天,看那範星圃已能略進飲食,這兩位小姐姑娘也能撐著起,張全密密的回賈臬臺道:“前天,這班強盜口裡是吵說報仇的,老爺從前在這裡做官很風厲,辦的匪也不少,那裡沒有甚麼仇人,久住著恐怕不便,不如早點走罷。”賈端甫也很以為然,因為這案子那縣裡自然要稟報的,胡雨帥是關切的上司,倒不能不發個稟帖,於是趕緊寫了個夾單驛站遞去,一面囑咐地方官上緊緝拿。想起張全的話來倒也有點戒心,又同訪營裡要了兩棚人護送,一面收拾動身。那地方官遇到這種案子是捺不下去的,只好照著稟報。不過把地方理數說遠些,並說些自己訪聞即時同營帶兵前往追捕的門面話。

這個稟帖上去,誰知正碰到胡撫臺這幾天有兩件不高興的事體,一件呢,是為那位學務處的魏琢人太史,前半個月忽然下身腫爛,說是他的侄少爺,不知拿甚麼藥成這樣的。魏太史得了這病後,這位侄少爺把他一個才只十四歲的胞妹毒打了一頓,帶著他的少同兒子女兒捲了些銀錢而去。魏太史始而託撫臺電飭各處嚴拿,及至被鄭州盤獲電稟上來,這魏太史又說是到底是自己的侄兒,求撫臺打電叫鄭州把他釋放,也不知是些甚麼緣故。這幾天魏太史的命說是保住不要緊,不過怕的要成了個太監。還沒有出來,學務處的事竟沒有人能管了。

一件呢,胡撫臺的一位哥哥,也是放了那一省的大員,到任去的,路過河南因為舊病發作,借了一家別墅調養。這位大員帶了一位姨太太是個京城裡有名的窯姐兒,生得杏臉、桃腮、雲環、弓足極其美麗。這位撫臺友于誼篤天天要去看看這位哥哥的,並且總要揹著人,這位姨嫂也耐煩細細的告訴他,每兩人總要密談一兩點鐘的功夫,有時到深更半夜才回衙門,這也是手足情深的好處。他這哥哥是病在上不大起來的,這天,這位撫臺正同姨嫂密談到緊要的關口,他這位哥哥忽然撐著起了,輕輕的走過對房,看見他兩個在一塊兒,不知為甚麼,就拿這嬌嬌滴滴的姨太太劈頭劈臉的亂打,嘴裡還罵道“你這個沒有倫理的爛娼”。這位撫臺看見他哥哥動了氣,恐怕觸動了他病中的痰火,就悄悄的走了,連衣帽都沒有來得及穿戴。

他哥哥這一夜竟忍心把這麼一個美貌的姨太太煙而死。

他哥哥的姨太太